55.第55章 爸爸,这女人我怎么称呼
送走了最后一批快递,金丫丫织袜厂也总算是放春节的长假了。
这个假期比较长,至少要到正月二十才会有人陆续返岗。
金媛媛和最后留守的秦爷叔一起将厂房、公司、库房等角角落落全都巡查了一番,这才在除夕当日的下午,将所有的大锁和封条搞定,也和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人又确认了一遍,这才算是真正的放假。
朱红英这个时候早已经带着小姐妹们到了意大利罗马,和金媛媛大的大姨大姨夫汇合,打算去吃一顿西式早午饭。听到他们那边的欢声笑语,金媛媛也挺高兴的,毕竟一切都好,就是最大的好。
换了身新衣,又翻出了两瓶好酒放到了曹晓宇的车上,两人又去接了金飞燕,才一起去了望湖阁。
金媛媛可没敢坐副驾驶,说自己要抱着两瓶酒,还是坐后面比较好。曹晓宇没吱声,金飞燕直接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还问了一句:“要不,我开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前年考完驾照以后也没有再摸过方向盘……”
“不用不用不用,晓宇可以的,他不累不困精神特别好!”金媛媛坐在后排也把安全带系好了,“赶紧走吧,说不准赵卓然还让咱们帮忙做服务生呢。”
结果,一语中的。
赵卓然在望湖阁已经忙得满头大汗,白衬衫竟然都隐隐湿透了。
“媛媛姐,你们来的太及时了,刚开始,快换衣服帮我。”看来也是几个人都很是熟悉了,赵卓然也完全没有见外,直接去工作间拿了三件工作服给了金媛媛,“本来都是预定年夜饭的,结果从早上到中午,一**就没有停过。有两个服务生都累晕过去了……”
“你不是预约制么?这么贵还能爆满?”曹晓宇一边换衣服一边问,“这天气还是有点冷的,怎么外面也开了?”
“有个朋友也开餐厅的,和我们差不多。但是今早他们的管线被冻裂了,没水,做不了饭。所以,就把所有客人的预约都改到我了这里。”
“还能这样?”金飞燕也换好了衣服走过来,“我今天免费做服务生小姐姐,若是有小费,我要自己收起来。”
“姐姐,我那份都给你。”赵卓然这个时候可豪气了,不过他将金飞燕扯到一边,低声问道:“出了个小问题。媛媛姐的爸爸一会儿也来。”
“为啥?”金飞燕愣了一下。
“他就是预定了我朋友那个餐厅吃年夜饭,现在不是全挪过来了么。那我是听说了媛媛姐和她爸爸的事情,这个……”
“什么意思?没明白。”金飞燕有点糊涂了。
“是这样,金叔叔要带着他那个……那个家的人全都来……”赵卓然瞥了一眼已经换好衣服的金媛媛正手脚麻利地指挥起已经乱了阵脚的服务生们,“我看了一下预定的名单,估计应该有吧。”
“哎,怎么会这样?这事情还是要和媛媛先说一声的,让她有个心理准备。”金飞燕也开始挠头。
“要怎么说?”“当然实话实说,可千万别隐瞒。回头媛媛要是发脾气,你可会被吓死的。”
“我都被吓死过一次了。”赵卓然竟然还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上次,就上次,她跟我发脾气。那我也发脾气了,但我特别后悔的……”
“行了,这事情还是尽快说,别人到了,就尴尬了。”金飞燕瞥了一眼客人名单和时间,也有点冒火,“这就要到了呀,快去说!”
赵卓然很是忐忑,拿着客人名单又去拉金媛媛到了角落里,低声说了一遍这个事情。出乎意料的是,金媛媛看了一眼人数,竟然还笑了起来,“哟,她动作还挺快的,这都有孩子了,好像才二十五岁吧。”
“啥?”赵卓然没明白,“哪里?不就是金叔叔的名字和八个人么?”
“那不是备注了一句需要婴儿椅么?”金媛媛指了指备注栏,“一岁幼儿。呵呵,这速度真快,是要分家产么?”
其实,就在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她竟然体会到朱红英的心情。原来,这么多年她被她妈妈洗脑也洗得相当成功。
“媛媛姐,别生气别生气,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别过去那个区域好了。我……”
“那何必呢?我还要收今晚的小费呢,能挣一大笔钱呢。”金媛媛脸上的笑容明显是挤出来的,并且都能够感觉到她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我跟着你,你千万别生气哈。”赵卓然小心翼翼。
在金媛媛他们三个人的加入后,餐厅的秩序立刻得到了好转。这三个人笑容可掬,还介绍起这些菜肴,有不少外国人也在餐厅里吃饭,金媛媛和金飞燕的英文立刻派上了用场。令人惊讶的是,金媛媛竟然还会几句韩语和西班牙语,简直赞得不要不要的。
晚八点已经达到了用餐高峰时段,望湖阁里也已经是宾客满员,人声鼎沸,都没有了之前文雅安静的气氛。毕竟,这是一年一度的中国年,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赵卓然把大电视也打开了,播放的是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食客们更是开心地相互说着话,还要时不时地瞄一眼大电视,哈哈大笑地碰杯……真是相当热闹。
其实,就在金元宝他们一行人刚到大门口,金媛媛就看到他们了。她眯着眼睛细细数了一下,除了金元宝之外,有两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岁数都不小了。然后就是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的老外。
赵卓然给他们留了大厅里最好的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宽敞,也距离电视近一些。他一直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看到金元宝还是相当热情的打招呼,然后打算亲自带着他们入席。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金媛媛忽然走了过去,看着金元宝,很大声地喊了一句:“爸爸!”然后又看向了那个中年女人,问道:“爸爸,这女人我要怎么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