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城 第83章 愿你来生做只飞鸟

第83章 愿你来生做只飞鸟

2019年的12月4日，吃过中午饭，沈恩衣的时间突然多了，心衣的香薰衣守着，心衣，心衣，沈恩衣想，我们在吃饭，他却不能吃了。

记得网络上有一句话说：“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因为幼年丧母哭了一生！”

的确是哭一生也苦一生，心衣哥哥既然不能再吃饭，那就不要打扰他了。

她不应该怕他的，不应该，他们两小无猜，骨肉相连，如果可以，他还叫她一声妹妹，她还唤他一声哥哥，多好！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人都成全不了，更何况她。

愿你来生做只飞鸟，无忧无虑，

愿我来生做朵白云，一朵常伴你身边自由自在的云！

我们都可以不问世事，不问今生来世！

世间有时太拢桶，污浊，清不了心！

唉！

我忘不了你！

忘不了也无法忘！

爱你的母亲更是，你给过她快乐，期盼，忧伤，愁虑，唉！你不应该这样，你负了所有爱你的人。

山一程，水一程，当然，我们也负了你，你一个人走，慢慢走，我亲爱的心衣哥哥，你知道死亡吗？那是不会呼吸的路，不会呼吸也不会痛。

为什么我的眼睛那么疼，甚至流出了眼泪，我知道你的感情，虽然别人都说你傻，你不听话的时候我们也恨，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浑身起劲，恨得整个牙腮帮都痛！

你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知道人间，上帝为什么安排你来，我真的很想问问上帝！

你睡着也好，睡着就不会冷不会饿也不会痛，你痛起来很难受的，浑身劲澜，抽畜不止，口吐白沫，一次你田间摔倒，年迈的母亲扛不动，扛不动你，于是两人陡坡一起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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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不宜，冰雪泥泞，我记得你就行！

我亲爱的哥哥，父母垂垂老矣，你摔一次，他们痛一生！

“猫有九条命！”父亲说：“谁都羡慕它们！”

“猫很毒！”云衣姐姐说：“我不介意你给老爸老妈买猫，既使是为了捉家里四处乱蹿的老鼠，既使为了讨父母喜欢，但我仍不介意你买，父母双亲不会给猫打预防针！不会也不方便！”

哥哥，今夜！

唉，唉，唉，我的心多苦呀！父母的心多苦呀！

我的眼睛很痛，挑了针眼，长了脓包，也盈泪满框。我拿起笔不想抒写，但我对你甚是想念和无法了解！去世多日，多来我梦，可遗憾的是，在梦中，你不再同我说话了，我明白，你也终究不在是你了。

寂潦的夜，就让我孤窗挑灯相伴，继续回忆一下有关你的当时。

那天吃了饭，薰衣姐姐撑香，我就出来逛了。门外的火，白天，暂时不烧，我记得昨晚燃着的时候，沈小行在那争论。

“那个李七爹也真是过分，他刚在那儿吃，刚放下碗筷，刚从一楼吃到二楼，他居然说来我们家没得吃，我当时就问他，你是没吃饭还是没吃饱肉？他说有的人光吃不帮忙，个子高高，甩脚甩手，做事不见人影，吃饭倒跑得快！”

哥哥，葬礼真的很不好，它须要很多钱很多人帮忙的。

哥哥，沈小行于是问七爹：“哪个不帮忙了，抬棺，入殮，哪一处不扎实使劲卖力帮忙的？”

两个人吵开了，李七爹上了岁数的人，他头发花白，眼窝深深，因为苍老，面肉疆化，脸上，手肘的肉都干硬且亮滑，看上去恐怖没有温度。他牙齿掉落，没有牙齿支撑的唇额更是全数凹了进去，还好他穿着整齐讲究卫生，说话亮堂又麻利。

“我们是半只脚在土里的人！”他说：“不给你们年轻人计较！”

“这不关半不半只脚在土里的事！”沈小行说。

哥哥，我当时听了沈小行的续叙很吃惊，奇怪他们俩是怎样吵起来的。李七爹说有的人是有的，并且这样的人多的是，也对，既使将心比心，你也不能要求别人你付出了别人就得有回报！

沈小行为了维护我们家簇名誉，更是因为李七爹一句“没饭吃！没吃饱！”激列争论。

他们都很好，特别是你的事，他们帮了许多忙，我很感激，无法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吵。

不管怎样哥哥，我记了他们的恩，我从未看到过尸体，我看了你的，我从未组织过葬礼，却组织了你的……

午饭过后，在隔壁邻居春生哥的打扫下，学校的场坝干净卫生了许多，一眼望去，干干净净，那堆在门前的沙子也因为主人家三百块钱完美的消失无踪！

场坝上有几个帮忙的哥哥在那煎蛋，一个小姑娘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哥哥大喊：“米呀，来我给个剪蛋你吃！”

“不要！”小女孩看都不看，我猜他们会不会就是爷孙俩！

小女孩一声不要，还很生气，倔嘴跑开了！

那个手里拿剪蛋的哥哥一脸无趣道：“现在的人，有好吃的也都不要！”他进退两难，抓着的剪蛋只能放进自己嘴里。

试吃也不要，诱惑也不要！

“他们现在生活好了，吃不完的零食，不馋也饿不到她们这发人！”

“是，年代好了！”

唉，我亲爱的哥哥，年代好了，你却走了，我还是很不理解你，假使你知道黄泉路上漆黑一片，始终一人，你还会独自义无反顾将行下去吗？

世间有体面这个词，可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是体面了，看着黑棺白绫以及无数匆匆行走于葬礼的人，我理解父母，他们想要给你一个十分体面的葬礼，也不负你白来世间，不枉此生。

可是，对于我来说，体面的葬礼有用吗？逝者已矣，不会回来！

夜深人静，逝去哥哥，我思念你，多想把我满心思念读与你听！

我看了一会儿你的棺材，又去看了一会儿道士房的道士，他们有哥哥，有伯伯，千行百业，却时机须要，挤到一屋成了道士。

我的作用就是一天到晚，时刻看他们须要，有时跑腿，有时发烟。

道士房不须要什么暂时的差遣，我发烟时人们也都客客气气，我知道他们同情我，都认为我失去家人失去哥哥，是最值得同情须要安慰且万分脆弱的人。

是的哥哥，他们看到我眼角冰心之泪，知道我哭我痛，如果此时此刻还大声说话甚至吵吵，对我就是万恶了。

眼泪流干，哥哥，我不想再哭了。

2019年的12月4日，愿你来生做只飞鸟，无忧无虑！山一程，水一程，人间不宜，冰雪泥泞，我记得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