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生在世,便是一场不容后悔的赌局
第57章 人生在世,便是一场不容后悔的赌局
“好了,罗洛走吧。”
罗洛睁大眼看着她:“你不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过原谅你了,你记住,没有下回。”苏离儿强调饿道,“无论是对我发脾气亦或者是害我,都没有下回。罗洛,我可以容忍你一次,但是没办法容忍你第二次第三次。”
罗洛想撕碎这虚假的东西,却没有办法,她不能,她想要做的和她自己想要的完全是南辕北辙,她不得不选择前者。
妈妈为了她如交际花一般游走在男人身边,讨好一个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那么她也应该为了妈妈苟延残喘的迎合另一个人。
罗洛不是个好东西,甚至心肠毒辣,可对她来说,她唯二不能伤害的两个人,一个是叶未央,一个就是妈妈。
她为了妈妈而伤害了叶未央,那么,她就不能再对不起妈妈了。
她仿佛傻了一般,在原地愣了半天才道:“嗯,我知道了。”
她们达成了共识,便一同下楼,苏离儿在前,罗洛在她半步后跟着,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跟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她们看起来也同以前没什么两样。
好似罗洛的爆发也不过是她的一场幻梦罢了,哪有什么不悦的情绪?然而,唯有这两人知道,确实有这回事。
罗洛下楼,心里装满了沉甸甸的心思。
无可否认,她心思很重,那些单纯啊、无辜啊、大大咧咧啊,不过是她装出来的假象。
最后一次啊!
她感叹道。
她将所有不满情绪的做法释放后,清楚自己只能就这样能忍下去,不然她还能这么办呢?
人生在世,便是一场不容后悔的赌局,不到最后一步,不知道自己赌错没有。
叶未央一回到家中,叶九歌十分好奇的问她:“你怎么就回来了?”
叶未央不高兴道:“你少管那么多,我的事用你管吗!还是好好自习你的吧!”
叶九歌被骂得低了头,过一会又拿着数学题来问叶未央,一直坐在藤椅上胡思乱想的叶未央这才记起来自己走的时候没有背书包,一本书都没带回来。
她叹了一口气。
不过不要紧,她现在已经自学到高三上学期了,有没有高二下学期的书都一样,只是对于数学,恐怕越发拖后腿了。
她一边心事重重,一边给叶九歌讲题。
叶九歌自习完后,又自己将校讯通发来的家庭作业做完,叶未央检查过后,发现没有几道错题,便叫他去一旁玩儿了。
叶九歌跳着去厨房弄饭,叶未央这才反应过来,叶九歌可能没吃,她也懒得问那么多,而是在一旁看高三上学期的书,竟没有半点儿要帮他的意思。
叶未央未必不觉得他可怜,只是她始终想将他培养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知道为什么,叶未央心中总有一种急迫感,好像她不快一点将叶九歌培养出来,那么有朝一日,叶九歌离开了她就没办法活下去了。
叶未央啊,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大概人世那么累,她总有一天会活不下去的。
等到叶九歌吃完饭已经十点了,叶九歌自己又吭哧吭哧的去洗碗。
叶未央瞥了一眼,洗澡去了,等她洗完澡出来,叶九歌坐在沙发上直愣愣的看着她,她擦着头发,感到莫名其妙的。
叶九歌道:“姐姐,我明天想去寺庙……如果你不上学的话。”
“嗯?”
“我想知道妈妈投胎没有。”
那么封建迷信吗?
身为新世纪的少年,生在春风中,长在红旗下,这么封建迷信要不得。
然而,叶未央感念他一把孝心,也就同意了。
“我这几天不去,我们明天去庙上吧,早些睡,明天我叫你。”
“好。”叶九歌乖巧听话的睡下。
叶未央吹干头发后才入睡,已是凌晨十二点,她入睡倒是快,只是一夜未睡得踏实,反反复复,竟是梦魇,她后背起了身凉汗,起来后,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半天才缓过来。
她摸了摸身上的汗,感叹得很,这澡是白洗了,尽出一身汗。
白洗了白洗了。
她再次入睡,半晌才睡着,再次做梦。
这一次梦里的内容她倒记得,总之不是个美梦。
记得清楚的梦也是好几个片段,醒来后觉得甚是头疼。
第一个片段里,有一个人,他有滑稽的面容,苍白的脸,鲜红的唇,古怪的笑,故作迟钝的行动。
那是马戏团的小丑。
她从未见过真实的马戏团小丑,却或多或少的只知道那个滑稽的存在,以扮丑引来欢乐。
她是上帝视角,冷眼旁观,她清晰的看见,舞台上的小丑每一个动作都能引来无数的掌声与唏嘘,无数自以为高贵的道德模范在一瞬间暴露出真面目。
如同古罗马的角斗场,别人赌上性命的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关于颜面的游戏,出了角斗场又高高在上。
他们嘲笑着,嬉笑着,一个个衣冠周正,冠冕堂皇,但在她眼中已经扭曲成鬼魅映像。
她本来是上帝视角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成了第一视角,她成了滑稽的小丑,孤愣愣的站在舞台中央,左右无人,空旷又寂寥。
她动一动,引来的是如潮水般的笑声。
她有些不知所措,如同犯了错的小孩子,怯怯的,又害怕得很。
她尝试着走了一步,众人依旧笑着,仿佛可以从他们张大的嘴中看出洁白的牙,如大白鲨,择人而噬。
她觉得这样好恶心,恶心的想吐,她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她本来应该哭的,却没有哭。
后来,后来就是第二个片段。
她是一个背包客,背着包独自启程,去不认识的地方生活,穿越山与河流,穿越沙漠与大海,冷漠着穿越人山人海,只是依旧留不下,她只要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待着便会抓狂,只待三五个月还好,七八个月已然疯掉。
她站在旷野上,听见大风从左胸那里灌尽,她低头一看,心脏处空无一物,她茫然的想,所谓的心到底被她遗落在哪儿。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