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新物种 9.预热

9.预热

8：57，赶到了10号发球台。趁老爷子与老赵，老杨打招呼的功夫，惠子借用劳模兼姐姐的身份，越俎代庖安排球童分组，以解初回不知所措之尴尬。诚然，每位球童的胸牌上有名有姓，一目了然，可让4位花眼老爷看清楚，再记住，困难重重。避免张冠李戴，维系老者晚节，乃为要务。

惠子问球童们出生季节，为什么这么问？一是因为生日属于个人**不便问，二是即便知道生日也是要转换成季节，因为季节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原于自然，无好坏、善恶、褒贬之分，用来给人起代号可减少麻烦。小妹妹们好像平生第一回被这么问，真出了点小麻烦。什么时候算冬季谁也说不清，或是不愿说清，还把生日给暴露了。人啊，有一个近似共同的认知：冬季冰冷自无情，由此及彼，冬季生人便自然而然地赋有冷酷无情的禀性。结果报上来了，一位春人，含苞待放；两位夏人，激情似火；两位秋人，硕果累累；冬季，大约无人降临。惠子请求她们按个头大小列队，于是，五人的暂用名号有了：夏日，秋日，夏月，秋月，春晓。春晓的个头和年龄都最小，小鼻小嘴，眼睛大又亮。

发球台一角，老钱和海伦摩肩接踵，柳叶腰与偏偏肚互动。动漫《美人戏魔鬼》春晓八成没看过，眼前的露天版着实地把她吸引住了。偏安一角的火热，并没有融化春晓的冷面冷眼。依常人常理，春晓的这般表情算不算“冷酷无情”？算，一定算！由此及彼，惠子是下一个彼吗？位列其中，酷。

相较于一个月前，老钱与“魔鬼”拉大了距离。因为他的腰围明显缩小了，这只是其表。由表及里，惠子用“丑漏儿”换来了内部可靠消息：日积月累的尿道结石才是真实的内鬼。疼痛难忍，才令老钱放下娱乐和工作，被迫住了2周医院。老人家死活就是不承认尿道出了问题，只认自己有胆识—胆结石，养了一窝钻石。由表及里还要继续下去吗？真实与虚假要理清吗？不，适可而止，情之所在。

另一角。

“王老您可来了，老钱的钻石故事已经讲了半个小时了，就差兜售钻石了。”老杨有意夸大其辞，其实老钱刚到不过5分钟。之前，老赵对惠子的美貌好一番夸赞，美丽动人……老爷子却始终不动声色，好赖您插句话，感谢一下原创者及其史无前例的伟大功绩呀。夸夸其谈与闷闷无声角力，老杨是听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了，借老钱的“胆识”来搅黄“脸皮”的兜售。

效果不错，买钻石的凑过来了。

老钱两手在肚子上一边比划一边说：“我跟你说，0.1毫米的机器，100台日夜不停的工作，2周把我的钻石全部偷走了不说，还揩了我不少的大油。什么是未来工程机械，我们看得明明白白，真的，这就是方向，大方向。”就好象他亲自指挥了这项“横纲”级工程，在发球台上转圈走蛙步，把肚子拍得“啪啪”响。海伦在一旁捂嘴嘤嘤笑。夏日不光笑得有激情，效仿得也有模有样。

生物微米机虽然很神奇，可以在五脏六腑中搞“偷摸”工程，吞噬病灶细胞，建坝修渠样样拿手样样行，号称近零创伤治疗。但惠子更同意海伦的观点，当代牛魔王老钱的肚子更神奇，可大可小，内有丰厚的矿藏，为工程机提供了工作场所和机会。

老爷子您不后悔吗？您邀请来的小朋友们是做球童的吧，基本的服务规矩都不懂，只顾说笑，不知自己该干什么。问题不大，她们有惠子姐姐罩着呢。

秋日像只小猫，馋上了沉鱼。在自然光下，沉鱼洁白的皮肤，更是光彩照人。沉鱼邀请秋日摸她的脸，秋日无以言表，代之以尖叫。荣光焕发的老赵不仅没有抱怨，还请秋日和沉鱼站在一起拍照。看上去沉鱼的皮肤比秋日的更有光泽，但愿不要出现大红大紫。

落雁带着米黄色太阳帽，墨色太阳镜的框也是米黄色。秋月说，落雁最有时尚感。难怪老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秋月挽着落雁的胳膊,她们像久别的老朋友，说笑个没完。

惠子左手拉着夏月，右手牵着春晓，踏着我们刚刚创作的“机器人”舞步，站了出来，深鞠一躬。夏月宣布，“较真儿”赛正式开始。这4位爷都声称自己讨厌形式主义，但又都要求仪式感的主儿。

“惠子，有观光客问，你们磨蹭啥？”妇好不知内情，这4位爷站到发球台那一刻起，比赛就开始了。

“妇好，请告诉客人，这里在预热，离开球不远了，请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