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新物种 8.小风波

8.小风波

浩然和一凡出了餐厅，一路小跑来到休闲散步大厅。这里正演绎着澳大利亚黄金海岸的风情，煦煦的海风，明媚的阳光，白色的沙滩，高大粗壮的棕榈树，好美呀。还有好多一毛一时叫不上名字来的热带植物，色彩靓丽耀眼，似乎和自然的海岸风情不搭配。哎呀呀，原来它们跟一毛一样，都是人造的物种。喂，红得发紫的那位，怎么查不到你呀，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是谁的变种呀？没学会说话呐？我叫一毛，是惠子一号的变种。嗨，还没学会说人话，聊不起来。

对这里景色，他俩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连瞄一眼都嫌多余。一进来，就忙着脱衣服，忙着设置各自的跟屁箱，忙着把识别环带在手腕上，忙着把猫耳、狗耳扣在自己的耳朵上，忙着耍弄一毛给他俩和“馋猫”“饿狗”拍照。临了儿，把一毛别在裤腰带上了。

环顾四周，人不多，周末到这里来的多数是观光客，三三两两悠然漫步在海滨木栈道上，有说悄悄话的，有聊家长里短的，有忧虑孩子长大后能干什么的，......。公众场合的规矩让一毛耳背，听不到细节，只有朦胧的大概。

看，那边与小主年纪相仿的一对，男勾腰女搭背，男说一声，女笑一窜；再看树下一头银发那对，女方一直在说个不停，男方笑着目视对方就会点头。小主他俩无大作为，以双眸传信，肩并肩，手扣手，轻步走起来。俩位小朋友在海滩上，正忙碌着搭建城堡，有护城河，城墙上箭垛间架着大炮。该死的树真碍眼，他俩跑来跑去忙着建啥哪？小主，再走两步躲过树呀，停下来作什么？傻了吧唧的“馋猫”和“饿狗”呆呆的站着，与主人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小主、一凡，你两疑心太重了，一毛作证，两傻家伙一直跟着呢，走吧。

“喂，一毛，跟我椰子王打声招呼才管用，咱有千只眼，免费借你一只也无妨。”嘿，有这好事。椰子王？是何方神仙？

“椰子王，你怎么知道我一毛的大名？”小主心重，一毛亦当小心从事，打听清楚了再做打算。

“一毛，送给你家小主跟屁箱的老爷子，他的跟班惠子借走了我一只眼，还求我开恩借给你一只。全球都知道，我椰子王的眼是一眼难求，爱用不用。”小主，这家伙说得头头是道，是惠子好意，都送上门了，用也。

“椰子王，谢了。不用白不用！赶明儿跟小主商量，借一毛的双眸给你看星空。”小主，礼尚往来人之常情，你明白这个道理的。

哇，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啊，一个小朋友在建金字塔，一个在造人面兽，有模有样的，还真像。嗨，有玩具展商提供万能模具。你就是躲到树丛里，一毛也能辨出你的真面目。

走了，小主和一凡一步一回头，迈步走。这回看清楚了，两傻家伙轻轻的迈着企鹅步，与主人亦步亦趋，箱面上的后腿直立前爪作揖的憨态与左右摇摆的步调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副十足的可怜像儿。

浩然和一凡还真是孩子，就这点事儿就叫他俩乐喷了，一下子坐到木栈道上，笑个不迭，竟然上气不接下气。

“一毛，祝贺你通过 ‘慧眼联盟’的审核，希望你加入我们。有幸轮到我大眼金龟介绍你入会，先不用急着拒绝，也不用急着答应。先借你只眼，看看我这里美丽的海底世界。”嘿，又来一位，今儿是啥好日子。小主，海底世界呀，去看看不？慢着，好东西多了去了，都看个遍就别干别的了，再说一毛就一双眼睛，就有一片星空。

“大眼金龟，谢谢。待一毛与小主商量后再定夺。”小主，关于‘慧眼联盟’一毛先做一番调查后再说。即便没啥毛病，请切记：大千世界诱惑多，海底世界固然美妙，亦希望你把握好分寸。

“一毛，静候佳音。我大眼金龟虽然比不上风头正盛的椰子王，也很忙的哟。如若届时无暇顾及你，请见谅。”大眼金龟，对不住你的美言好意了，一毛此时也无暇顾及你了。

看看，来事了吧，人是越聚越多。小主他俩断了气似的狂笑，引起走在后边的一对老夫妇的注意，“怎么了？”“怎么了孩子？”......事发突然，再加上老夫妇耳背，说就变成喊。急促的喊声，爱看热闹的人声、轻轻的海浪声、海鸥“欧，欧”叫声加盟助威，把喊放大到鼎沸。

蝴蝶效应本该到此结束了。浩然和一凡笑够了，才注意到有众人围观，慢悠悠地摘掉蠢笨的猫耳、狗耳，站起来向老夫妇和看客们作解释。可越解释越乱，“百闻不如一见”“再来一个”......受众围观者怂恿，他俩干脆把跟屁箱的静模式改成躁动模式，刚才的过程重新来过一遍，在体态动作上作了艺术夸张。俩傻家伙也上了发条又动又叫，还说了几句人话。

“椰子王你功能够齐全，局部放大，立体成像，十八般武艺俱全呀。谢了。一切都看得真真儿的。一毛的眼睛不比你差哟。”

“一毛，小意思，weLe。抓紧时间，看你的热闹去吧。”

于是乎，各种角度，各种加工手法的视频应运而生，一毛1秒钟就查到10几种版本，传播之远之快可想而之了。大场这里本来就是盛产舆论风头、浪尖的地方。大自然造就的冰天雪地中，人类造就的骄阳普照在虚假的澳大利亚黄金海岸，真实与虚拟相融合，偶然中夹杂着必然，给人的想象力插上了翅膀。

“一毛，抱歉，有付费客户上门，只能再借你2秒钟了。加入‘慧眼联盟’优惠多多。”

“椰子王，谢谢。你该叫吝啬王。”

最后一眼扫到《馋猫和饿狗》影视广告。

小主，借着《馋猫和饿狗》的东风，舆论圈开锅啦，咕咚咕咚冒泡了。老爷子若看了小主和一凡活脱脱的滑稽表演，八成会说：作！脚插电门耍鬼疯，不知死。一毛看了“馋猫”和“饿狗”死板板的套路动作，也撂句话：叫！身陷囹圄掏人气，维暂生。怎么样？一毛的对仗工整呼？啪啪啪，没观众那会有掌声，没意思。一毛还要为人类的想象力和凑热闹的功力大唱赞歌，啦啦啦。早晚有一天，一毛会搞出更有艺术性的创作，踏上舞台，登上银幕。啪啪啪，这是未来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