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新物种 2.小神聊

2.小神聊

近几日连续下大雪，给一望无际的沙漠披上了银装，天地融合；被风吹破了的沙包又附上寒霜，羞羞答答。大自然的神工鬼斧造就了这幅美景。人总是这么称呼非人所及之力。神和鬼合力打造出的世界，自然是既圣洁又神秘，还有些许的诡异。

通往机场的大道，被命名为“天剑道”。为什么叫这名？听惠子姐姐说，就此她问过老爷子几回，不是回答“天知道”，就是“鬼知道”。查阅资料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端倪，尽是些天兵天将的神器、魔法，与人造的路无关。说老实话，人类比他们称之鬼神的物种更神奇，鬼神不过是他们超凡想象力的产物。超凡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人类对鬼神有着无限的敬畏。应该是这种敬畏之心，让人类把自己建造的路，拱手让给或神或鬼。莫须有的且万能的鬼神岂能领悟不到造物主的好意，准是提着不劳而获的宝物，从遥遥万里天外来到这茫茫大地，随便一丢：好了我务实的主，我把您的宝贝，用您赋予我的无限神力，对其精心打磨开光，又给您老人家送回来了。如此周折，天剑道注定是天赐之物了。抛开鬼神，它依然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天剑：笔直的路是那剑体，绵延100公里有余，千分之三的坡度；其尽头正是昂首的剑柄，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飞机场，与天相连。

今年大场的寒潮堪称历史罕见，来的客人都说“冷得要命”。可是，客流量却创造了历史新高。一下子两个历史，功劳一半归鬼神和大自然，因为它们合伙，以吹灰之力造了这美景；一半归aI器械大赛，因为机器比人能干。这等二一添作五的蹩脚又含糊的论功法，真的好汗颜。反正人是不会在意的。有人曾说过：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荒唐至极。男不男女不女的，可人就囫囵接受了，可见断章取义二分法有多好用。

要是真想了解点儿真实现状，有两处有代表性的地方可去。一是酒店，不管哪个都住满了人；二是野外宿营地，那把天剑的两侧都是，近10日八成已售罄。问问能碰到的人们，“冻得要命”的天儿，干嘛到这来？观光的，摄影的,无理由就是爱aI的，包您了解个够。

夜晚的大场，天剑道全线以节日的盛妆模式点灯，与两侧星星点点宿营地发出的萤萤之光交相呼应，分外妖娆。当然的了，开光了嘛！

宿营地的整体设计理念可是老爷子的大弟子廖明的杰作。在这节骨眼上就不能再叫惯犯叛徒之类的了，得给老爷子脸上贴金。这是我们圈子里的惯例，看客都懂的，也是惯用的吧。

说着说着跑岔道上去了。这宿营地呀，按廖明的说法，就是给天剑配的套儿，即“配套设施”。要了解廖明其人，看他的设计可窥一斑。请注意，之后的讲解会令人发困，不妨多留意刻板的数字之后隐藏的货币符，兴许可止困。

窥一斑而知全豹，还是先看看我家小主浩然的家。人人都说我家的位置绝好，就因它邻近剑尖儿，尖儿又邻近中心。按照浩然的慢腾劲儿，3分钟可以步行到中心。中心又是啥？不知道，小主总这么说，我只是学舌而已。

我是谁？因为着急给大家介绍大场，推迟了自我介绍。在下是浩然的小管家，能说会道，偶尔、有时、经常还好贫嘴，名叫一毛。想象力匮乏至极的名字。嘿，一毛曾经带三毛一起流浪过。哈哈，开个小玩笑，别当真，一毛才两岁半，不曾有过在那样虚实相衬的苦难中接受百般磨砺的经历。说实话，一毛迟迟不自报家门，还有更多的考量。其一嘛，一毛与惠子不同，尚属于浪迹职场的小辈，自然要先公后私，行事低调。这其二嘛，说了就不低调了，还有不诚实之嫌，不说吧，不仅嘴痒痒，还是嘴痒痒。也罢，一吐为快！有言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此乃一毛之志也。一毛给自个儿起了个外号，小神聊，有志者事竟成呼？罪过，一毛又打诳语了。要成人就莫望一步登天，要牢牢地掌握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进步法则》。

话说回小主这栋房，不多不少只占用了一整块宿营地，15X15平米正正方方。其实，每块宿营地都一样，看出点儿廖明的刻板了吧。还有，大场所有的建筑物件最高不能超过20m。小主房高19.8m，共3层，最高层归浩然所有。有点儿小特殊，只因他是个小头目。着重强调，这跟老爷子血缘关系毫无瓜葛。小主在意的界线一定要划清。房间内宽敞又小气，上下层加在一起200平米，够宽敞吧。为啥说又小气？哼，一毛只能在下层，浩然独享上层50平米卧室。但是，俺可以看到卧室内，只要睡者不玩遮光藏**。为啥上不去？咱这物理腿是圆的，能滚不能抬。尽管拥有五条腿，动力只原于中间那一球腿。不能再说了，否则咱的形象全毁了。反正没人样，不许瞎猜。但，一毛有梦想，将来成为惠子那样。虽然有点儿遗憾，那将牺牲我弹性身高优势。0.5至4.5米间能伸浓缩，不比能上能下差哪儿去。

光说自己了，没干啥正事，反正还有时间，再说说这房子的构造。每块宿营地的四角都埋设有界桩，这里有说道儿，界桩直通地下综合管网，水、电、气、信、垃圾通通管。看出廖明设计的道道儿了吧，用了多少资源，这界桩都给你算得清清楚楚。这么说吧，有多少排泄物都算得不错毫厘。这房子就是依托这界桩建起来的，据说只用了一个工作日6.5小时，就建成了，不包含顶楼的热带温室。那是2年前为迎接老爷子，他的几个徒子徒孙凑份子建的。可他老人家还不领情，愣是不满意，说是乱花钱。廖明又来了个先知先觉，竟然说是他早些年就设计好的。跑题了？没有，两天前，廖明和惠子双管来打气儿，叫小生介绍大场，主题是老爷子。可小主却要求少提老头那点儿事，酌量拍一拍廖明、池浩之流的马屁。矛盾吧！放心，能处理好，挑重点，拉根线，不丢面。点线面俱全，齐活儿。

老爷子说糙话：拉出的粑粑收不回。于是乎他自掏腰包，改造顶楼。热带温室本性不变，增配一个换衣间，内设洗手间和衣柜，增加休闲椅，建个凉棚，免费提供冷热水、茶、咖啡等饮料。对头，猜的真准，就是要对外开放。一切运营费用当然由老爷子出。就这样，哩哩啦啦，粑粑才算擦干净。今天早上3点多有俩对年轻男女就来了，估计是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刚走不多时。一毛也有任务，来客进门前，道一声欢迎光临，提醒脱衣；出门前，提醒穿衣，道一声欢迎再来；包管预约、客流控制同时最多十人、每日的月亮轨迹、日出日落时间。啰嗦了？这些都是当年对一毛的改造内容，翻来覆去好几回，费用没少花，都是从老爷子那里揩的油。可平时一毛干这些消耗的电费、通信费都是咱家小主出，能不多说两句嘛。

拐个小弯，看看房子的外观吧。特普通，就像一个躺在地上的凹字，后来加的穹顶温室像个帽子，为促进对外开放，添加的两部梯子像两条辫子，一条是电梯，一条是为手脚并用准备的爬梯。对了，电梯所耗电费也是我家小主出，两个梯子和温室安全维护费是老爷子出，大人出大头儿。

里里外外地看了半天“斑”了，看出豹子了吗？没有，真笨；看出来了，吹牛。还想知道屋内陈设啥样？关乎**，再说我家小主也算是个小明星，概不奉告。可以透露一点点，咱家到处都是窗户，总共9扇之多。可以窥视？没门儿，也不看遮光系统归谁管，怎会帮助他或她打开潘多拉盒子。

豹子啥样？不知道!晕了，掉进了一毛布置的豹徒文字迷宫了呀。得，再多交代几句，这关乎廖明啥样，我的工作能力啥样。界桩不是一开始就矗在那里的，否则就不是豹子而是刺猬了，它们可以数控升降，最低0米，最高可达18米。要想让界桩按照要求升起来，先通过认证。简单说，就是先交货币，不管哪国的，要够数。

界桩多神奇，廖明多英明。每一个界桩可方可圆可变色，只要不嫌麻烦，桩的内脏允许，变成啥样都行，化成神鬼无不可。廖明有收费干这等活儿的队伍，据说忙得很。有人说，就不上廖明的套儿，可以，廖明有先知先觉，有缺省配置。蓝柱，圆的，供水供气，配各式接口，廖明管它们叫万能接口，透过窗口一毛远远地数过，不过十余种；红柱，圆的，供电供信，有车用充电接口2个，通信接口2个，都称万用；白柱，方的，可展开，变，微型洗手间兼淋浴间；银白柱，下方上圆，下粗上细，上端可挂旗不可晾衣，10cm宽的刺眼光环，顺杆爬上爬下，是人都会变换颜色、爬速，聪明一点儿，可边爬边变。4大柱与廖明说够了，离主题老爷子远了点儿。补充一点，廖明谨遵老爷子的千叮咛、万嘱咐，人的安全第一，4柱内均内置多种感应器，可惜咱只知能防火，如遇火情4柱体可高压定向喷淋，喷淋半径可达20米。

稍等，有摆渡车落在家门前，下来6个人，车飞走了。人们在门前打转儿。他们在欣赏房子？在找上顶楼的梯子？我敢断定，多数人是在找而非欣赏。等等，再等等，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徘徊过后的发现叫惊喜，不知、无知价不菲。看，看到了小牌子了，手指的方向，对了，小孩子跑起来了。早上好，打过招呼，他们上楼了。猜猜看，他们怎么上的楼？

时机真好，给一毛一个卖关子的机会。接着说豹子，宿营地之间由5米宽的道路割开，就像田字连成一片？蒙对了一半，似是而非的一半。有财大气粗的主儿，连片拿下，多数是企业，长年租用，建立半永久性展厅，还有名目繁多的中心，研发啦，测试啦，X啦，Y啦，z啦啦。据廖明酒后说，这里几乎囊括了全球的aI设备企业，常驻人口超100万，流动人口不低于200万，游客多少凭年景，年度峰值超过1000万。这些数字可不是瞎说的，廖明多次说法不一，不得不做均衡概算处理。怎么样，豹子活了？其实，还真不是活豹子，斑斑点点的宿营地充其量是为天剑配的豹皮剑套。

猜出来了吗？上楼的那6个人，正确！都是爬上去的，跑在前面的小孩打头儿，岁数最大的半老奶奶断后，鱼贯而上。可惜不能拍照，不是不会，是窗外的世界限制多。

真是巧了，老爷子从天上来信儿，说他的脚扭了，疼得不能走直道了。刚想借景生情表扬他：手脚利落，80多岁了还喜欢爬梯，若是手脚并用，与那半老奶奶有一拼。

“外婆，那是你造天梯的地方吗？”说话的正是那冲锋在前的小孩子。她手指向中心。被问的对象正是那负责断后的姥姥，不是奶奶。哼，我家老爷的公司也在中心建有三个硕大的展厅。其中一个是老年养老保健展厅，后更名为家喻户晓的《惠子馆》。馆内的中心建有成品字形的三座疗养所，外围有十好几家各生命保险公司的展室，中间有各式保健用品，家庭健身器械，医疗器械。当然了也少不了精神用品，如神龛，佛珠，二胡，小提琴，打击乐，太极裤等等，应有尽有。

姥姥说了声，是的，就默默无语了。

早 8:45，小主该起床了，给他3分钟赖床犹豫期。嘿，浩然真棒！自己起来了。我的独角戏也该结束了。

谢谢，欢迎再来，再见，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