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新物种 16.特令

16.特令

等不得了，警声。低沉而威严，响起。

池浩摘掉面罩一骨碌爬了起来。天井落下球形屏幕，蓝光闪烁于一点。浩然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点击屏幕的发光点，球体颤抖并发出：身份不明，请当班主管紧急处理。池浩推开浩然，点击出信息窗口，寥寥数字：火灾 欧洲二室报。池浩马上接通音频通道，并启动中央控制室和欧洲二室合并。“请通报情况”池浩的声音沉稳。当班主管关若非汇报：“火情正在蔓延，已报警；地点德国特里尔市，当地时间为10:19；雇主霍克尔天文物理学家，现年92岁；护理士属最新型惠子一号，其实用名为燕采，服务开始于20XX年5月5日，最近维护是2月1日。完毕。”

浩然发现这个欧洲二室在是刚才争吵最激烈的工作间中的一个。此时的欧洲二室已经分成了两部分，共有10个工作单元，其中的三个工作单元已经贴近中央控制室，另外7个单元正向欧洲一室靠近。

浩然问：“燕采音视频通道开启了吗？”

关若非答：“霍克尔先生没有授予监护人音视频探视的权力，我们也没有任何权力，包括日常工作日志。”

浩然说：“教条，人命关天呀”

“欧空特遣和备用惠子一号调配了吗？”池浩追问。

“配送中，欧空特遣0311号距离目标32Km。”

关若非继续通报：“燕采发回特警信息，救火队已于10:27:08到，霍克尔脉搏每分钟119次。”隔离墙壁打开，合并完成，一瞬间关若非的声音出现重音。“燕采的最高体表温度超过100度，还在持续上升，预计三分针后将会燃烧，请指示。”

“立刻查看异常工作日志，从300秒前开始。”池浩发令。

“10:22:15 托抱主人”

“10:22:20主人命令住手，拒绝执行命令”

“10:22:23主人发出‘停停停’特级猝死命，拒绝执行命令”

“10:23:19打开洗手间门”

“10:24:20关闭洗手间门”

“查看近60秒日志”池浩调整命令。

“10:25:30 自我脱发处理”

“10:25:32 自我脱衣处理”

“10:25:35头发、衣物浸泡处理”

“10:25:40请主人用上衣蒙面，遭拒绝”

“第一次用在实战，不知效果如何？”关若非的言语中透露出紧张和不安。

“若非，材料试验我们都亲眼目睹，错不了的。”池浩尽量用平静的语气。

“10:25:50请主人用上衣蒙面，遭拒绝”

“老爷子相信我们，快接受吧！”关若非竭力克制着自己，但声音还是在颤抖。

“若非，你父母为什么给你取这名字？为什么不是‘若是’或‘若是若非’或‘若是非’，要么干脆就叫‘是非’”池浩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嘴上却讲‘是非’。

“又来了，是是非非，陈词滥调。”

“10:26:00请主人用上衣蒙面，遭拒绝”

“10:26:01强制对主人实施蒙面”

“10:26:05主人发出 ‘停停停’特级猝死命，拒绝执行命令”

“10:26:08强制对主人实施蒙面”

“特令，燕采用衣物强制束缚主人双手”池浩判断：霍克尔先生正在挣脱燕采。蒙面定是为避烟。只有来自两名主管署名的特令才能对人采取束缚措施。发令主管要在发令后24小时内，向被束缚人所在地承报事由，并接受不限期的合理性调查。

关若非附和：“同意发特令”命令有效，发出。

室内一片肃静，等待燕采的回音。

燕采异常工作日志中显示。

“10:27:30强制执行主管特令，束缚主人双手。” “10:27:36束缚成功”

“10:27:37对主人，上衣蒙面处理”

“10:27:45抱主人蹲坐墙角”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

10:35:33欧空特遣0311发来消息：霍克尔先生大脑供氧已恢复，心肺复苏中。燕采已更替，随去医院。

燕采再次发回信息：10:38:21霍克尔先生心肺复苏成功，大脑供氧自主。

“太好了，老爷子得救了。” 关若非眼里含着泪花，笑得灿烂。

“若非白痴，莫不领会感动。”池浩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话我听过，不新鲜，鲁迅大人的言辞。借题发挥，橡皮和铅笔搭配算不上发明，不愧是大王教条老大太帅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