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邪神：深渊行者 第231章 真实记忆，原初姿态

“原来如此，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被这股力量所影响吗，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深度计这东西和旧时代遗物完全没有关系，不过它的功能，倒似乎是起作用的。”

“也怪不得这东西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掉，我却对此没有印象了，我的意识和感知在某种程度上是被它所影响着，虽然无法暴力式的修改，但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干涉却是确确实实存在无疑的，那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给我冲击，让我震惊？还是说这个深度计本身就应该在如此长的持续时间之后消失呢。”

记忆逐渐在万药作作用状态的维持之下，回溯到曾经深入地堡异常区的那一次，那次他深入地表之下，遇见了所谓的收容所，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经历却出现了曾经所不存在的漏洞。

就比如说那个深度计那种外溢而出的虚空异常污染，已经切切实实的说明了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旧时代遗物，就是一个虚空异常衍生物。

“如果按照如此想下去的话，可能所谓的收容所其实根本不存在，我所认为的，他们曾存在过的证据，在现在看来都经不起推敲，毕竟我认定他们存在的依据是我的感知没有出错。”

“但就现在看来，那整个收容所似乎都都是虚空异常污染构筑出来的一个虚假的幻象，低保异常区并不是只能从记忆中复现出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事物，甚至能根据我的记忆，塑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物，构筑出似真似幻，却又贴合这个世界的造物……”

王宇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思考，很快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收容所根本不曾存于过安全区的历史上过，那就是异常区构筑出来的一个和他脑中记忆略有重合的幻象，只不过他本来应该看出来这并非真实存在的事物，却被那份体内的那个存在所蒙蔽，导致他认为这就是真实存在的组织。

要说证据似乎也有相当之多，比如说当时的他已经把骰子用完无法在收容所内使用骰子来确定那是否为真实存在的组织，甚至收容所可能也在通过某种方式诱导欺骗他，比如说收容所本来就依托于地堡异常区的异常特性所存在，通过异常区重现过去事物的特性，不断的重铸随时可能损毁的收容所设施。

如此一来，就算收容所设施之内有异常污染的气息，也完全说得过去，只不过体内的存在直接把那种异常污染的气息给屏蔽掉了，使王宇完全无法感知到这点，使这个说法变得有些多余。

再者就是王宇所认为的，是这个组织太过隐秘，所以在安全区的资料库内查不到对应的信息，现在想来，也许这个组织只不过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而已，所以才在安全区内的资料库中查不到对应信息。

以零柒的能力，在她所查阅的资料范围里，实际上已经不太可能遗漏掉这种重要的内容，再加上仔细想想海潮帮这个废城帮派，又怎么会知道一个连审判庭数据库内都没有记录的古老组织呢，怎么想都有点问题。

“我擦，真是够离谱的。”

想到这里，王宇的嘴角甚至都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没想到他从那么早开始就一直被某股力量所影响着，他还真是好奇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并没有觉得恐慌或者愤怒之类的，他甚至觉得这个一直在影响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有些太弱小，又或者太丢份了些，王宇本来觉得这是个伟大存在来着，但现在再让他判断的话，他反而觉得这玩意不太像伟大存在了，说实在的，相比其他伟大存在，似乎有些弱了点。

将心绪重新放到回忆上来，王宇开始再次正视自己那被这股力量所屏蔽掉的感知，回到重归废土前往拟态都市进行帮派任务的那一次。

“窥秘者之眼的异常污染气息，当时我怎么没注意到呢，不仅仅是寄生虫的影响，还有这股力量的。”

将自己的右手摸向眼眶，虽然在万能药的作用之下，自己眼瞳中寄宿着的窥秘人之眼已经暂时消失，但是只要他离开万能药的房间，这东西依旧会再次出现。

在那个时候叔公曾经对他施加过一些影响，但是同样被屏蔽掉的感知，让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使得其在之后的行动中决策也出现了偏差，最终导致的结果……

“啧，说不上是好是坏，但和我自己的规划确实已经不在一条路上。”

虽然获得了突破人类极限的血肉躯壳，但这确实不在当初自己的计划之内，这也是受影响的结果？

继续将自己的回忆往后延伸，王宇便有些惊讶的发现在之后自己的记忆和感知反而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或者说自己的感知在某些程度上受到影响，但最终没带来什么偏离结果的影响，这一切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的呢。

“零柒？”

粗略的定位到某个时间点，王宇察觉到了这一点，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虽然仍然受到那个黑白十字的影响，记忆时不时的出现点小毛病，甚至偶尔会出现点莫名其妙的幻觉，但最终都会很快的恢复过来，因为已经植入大脑的零柒会提醒他……

“怎么了？”

王宇下意识的呼唤得到了零柒的回应，她有些疑惑，对方为何在会在现在说出她的名字。

“你有没有在什么时候感知到被某种的力量影响到记忆过，在这个屋子内回忆起来呢？”

“如果就以我的感知来判断的话，没有，现在去回忆，数据库里也没有异常的数据。”

零柒给出了她的回答，而王宇则陷入沉思当中，零柒好像确实从来没有受到过那股力量的影响，哪怕和自己如此近的接触，但那股力量也仅仅影响着王宇自己的记忆和感知，他本以为这是因为那股力量只对自己感兴趣，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恐怕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

“那个黑白十字的力量没办法影响到零柒？这是为什么，等等，如果说从那个黑白十字在我身上展现的性质向外推导的话，答案就不是那么难以捉摸的了。”

思索中的王宇想到了些什么，自己在初期的时候，医生给自己做体检就跟他提过自己的身躯有一股微弱的向外排斥异常污染的力量，那个时候他就怀疑过是否是自己身体内的黑白十字给予的这种能力。

到了后来他吸纳异常污染变得越来越频繁，对于这股向外排斥的力道，也逐渐忽视了，但现在重新回忆，如果把这股排斥的力道推导到零柒身上，那有些东西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伟大存在之间，会互相排斥，如果零柒和机械这位伟大存在有着够深的联系，那么它就有可能和这股黑白十字的力量一样排斥来自于其它伟大存在的力量，黑白十字若真是个伟大存在，无法影响零柒也很正常

“有你还真是我最大的幸运啊，零柒。”

王宇情不自禁的出言感慨，他真不知道要是没零柒在，自己在这世界得过的比现在艰难多少倍，当然最大概率是已经挂了。

“哦？哈哈。”

零柒听王宇突然蹦出来这么句，也没说啥，只是有些惊讶的笑笑，听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做个总结，我身体内的那玩意无法对我进行程度过大的直接影响，它不能直接扭曲我的意志，歪曲我的记忆和行为只能够通过潜移默化的形式对我进行诱导，而它没有办法对零柒进行影响，因此零柒的判断是可信且可以依靠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幻觉这东西依旧频繁出现着，而且进入药房前的状况，也证明了那家伙所提供的力量，很有可能在某些情况下会直接不受我的控制，还好我之前本身提醒过自己别太过于依赖这些能力。”

将记忆整个捋了一遍，某些东西的脉络逐步清晰，王宇深吸一口气，略做总结，身体里的那玩意似乎弱小的有些不像伟大存在，但他可没打算轻视对方。

就像他不知道这玩意对自己究竟了解多少一样，本质上而言，王宇也仅仅是在总结那玩意的规律而已，至于那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还没有能力得到答案，没本钱小看啊。

对记忆的整理到此刻告一段落，但就如此离开药房，有点说不过去，使用万能药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也说不定，所以他打算趁机对自己的身体也做个检查。

理论上来说，吃下万能药的他现在是处于最为健康的状态，身上没有任何能被称之为疾病的症状，虽然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又为何是如此的状态，但就感觉上来说，他现在确实好的不行，身体状况从未好到如此的地步。

“试着记一下这种身体状况，然后出去之后再尝试复现出来？不对，这种感觉和平时有很大区别，嗯，虽然怪怪的，但是”

刚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记忆之上，现在专注审视身躯，王宇才发现位于药房中的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和在外界时有着很显着的区别。

“咯吱咯咯咯咯……”

随着王宇的神色沉凝下来，他身躯却开始发生变化，微微的震颤出现于每一块肌肉之上表皮肌肤展开道道裂缝，裂开的皮肉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着，血肉在发生某种不同于外界的转变，似乎正释放某种属于血肉的天性，更加自由，解放本能。

“王宇，你的身体！”

零柒惊呼出声，位于王宇体内的她，能够感知到对方身体此刻正在发生的“异变。

“呃，我知道，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还不错，在万能药的作用下应该不能算出问题，只是进入了一个更加解放的状态而已，理论上来说，我在外界应该也能够做到这样，毕竟构筑出我的躯体的本身就并非人类的血肉。”

王宇在脑海中给予零柒以回应，很显然，这家伙的神志没有因为身体的异变而出什么问题，他现在精神的很只不过是在全神贯注的控制自己的躯体而已。

他所说的并没有错，构筑出王宇躯体的物质本就属于异常血肉，而这这些血肉的又和人类其实并没有任何关联，只不过是在重塑其身躯的时候被王宇的自主意识限制在了这个形态之下。

很显然人类的形态并不能完全发挥出这些拟态血肉的全部力量，舍弃掉人类的形态，才能够将拟态血肉所具备的全力量彻底发挥，在外界这么做风险实在有些太大，很可能因为失误或者其它因素而失控，但在药房内，时刻保持“健康”的王宇感觉自己能够做到。

逐步的，王宇全身上下的血肉都崩解舒展开来，皮肉分离，肌肉重新联结，骨骼被塑造为某种柔韧但不强硬的物质，血液流淌在这些混合在一起的机体组织之间。

他整个人此刻的形态已经和人类没有任何关联，就像用刀将一个人从从上到下细细的剥离开，但是却维持着每一块血肉的联系，王宇现在就像一团由血肉构成的无定之物，真实地展现出那非人的本质。

如果说当初的那个过程是将拟态塑造固定为人类的姿态，那他现在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人类形态崩解掉，重归拟态血肉的最原始形态，那无定型的，不可名状之姿。

在这个过程中，王宇在人类外形下储存吸纳于体内的异常污染，自然而然在其将血肉回归原初状态时向着周围释放散播而去，直到形态完成完整的转变，异常污染也被全数释放而出均匀分散到周围到周边的空间中，充斥药房。

“王宇，你现在这个状态，还好吗，能做到些和平时不一样的事？”

零柒有些犹豫的开口询问，她实在不太明白现在这个姿态的王宇是怎么回事。

“呃，说实话我自己暂时也没搞清楚，也许，现在这样，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