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子 第五章 第九节 豫菜

第五章 第九节 豫菜

“好了，我们来喝酒吧。今天让你了解一下河南人的待客之道，我们先从桌酒上的规矩说起吧”蜂子说话转道根本就不用准备，拿来就可以用。

“我们这里自古以来，喝酒有个讲究，等客人都坐好，菜上齐之后，由主家，先举起酒杯，带着大伙共饮三杯，这共饮的三杯酒，是我们共同敬天、地、人三才之意。”

亚美“我还知道一点，你们中国最早敬酒可都是主人先喝第一杯的。”

蜂子：“看来，亚美真是对中国文化下了一番苦功夫，你说得不错，最早的敬酒都是大伙落座之后才倒酒，然后主家先喝完一杯，并向众人展示已经喝完，意思是酒中无毒之意。这一敬酒之法太过久远，没想到亚美也有这么深的了解。来吧，我们现正式开始喝酒，我们共同举杯，先饮三大杯。”蜂子说完，一饮而尽。亚美和麻理子都喝了，只有巧姑小口吻了一下。

亚美看着慢慢往桌子上摆的菜，她看出来了，蜂子今天晚上请的一场大客，这一桌饭菜的品位高于她在北平和天津所吃到过的中国菜都要精致。

亚美问道：“你还记得在柏林你曾讲过等我和麻理子到你们河南之后，你请我们吃最好的饭菜，还说要一顿顶几十顿，还记得吗？”

蜂子：“当然记得了，从日本上了去德国的客轮之后，我就身无分文，每天就是靠你的接济度日，到了德国之后，还请我吃西餐，让你破费了。”

亚美：“我好奇的是我们今天早上来的，你这里穷乡僻壤，怎么这快就做了如此好吃的饭菜？比如这一道‘熘肝尖’我在北平吃过的，因为吃着好吃，还特意点了厨师，这菜在家中能否做了来。他说做不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家里的大小，锅小，爆炒时锅中的温度上不来，没有办法快速锁住食材里的水分，你这座标准的农家院子里难道为了吃，还特意做了一个大灶，备了口大锅不成？”

麻理子：“蜂子哥，看来我来这里能吃上这么好吃的菜品是借了亚美的光呀。”

蜂子：“这光不需要借，你是我的日语老师吗，就算是迟到的谢师宴吧。”

麻理子：“多谢了，我可要开动了，你们不用管我。”麻理子知道亚美此次来河南，就是要来斗嘴的，自己插不上话，只顾低头享受美食。

蜂子：“亚美有所不知，河南长垣有个地方可是我们中国最大的厨师之乡，这里的厨师遍布全国，尤其在北平和天津河南厨师更多。虽然我们国家的八大菜系中并无豫菜，但河南菜却是国家对外接待的标准。只因为豫菜有一个特点，其味道像我们河南人说‘中’一样，菜味最中和，因我国家地理广博，省区众多，各地对菜味喜好不一，可谓是酸、甜、鲜、咸、辣都中，但只有我们河南菜最为中和，这可能也和其地理位置较为居中之顾吧。”

麻理子吃着菜，还不停地插话道：“你还没有讲，为啥你家里能做出大饭店的菜味呢？”

蜂子：“哦，这很简单，从上午你们来，我大致也能猜出来你，你们不会很快就走，加之你们让黄先生先走，我早请回到开封城里请来一个大厨师，你们看，西屋不是有四个要在忙碌吗，他们就是我请来的厨师。因乡间经常有红白喜事，哦，就是结婚或老人去世我们这里叫红白喜事。遇到这样的红白喜事会有几十桌，甚至更大的宴会场面，所以找到好的灶台和大锅也不难。”

“哦，我说呢，你们厨师做的菜真是不错。特别是这鸡，吃着特别有滋味。”麻理了边吃边说。

蜂子给麻理子夹了菜，也给巧姑夹了菜，麻理子倒是不用管，亚美看到巧姑对很多菜并不会吃，而是每次夹到菜，会反复品味，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亚美问道：“你今天摆这一桌子饭菜要花很多钱吧！”说话的时候，还用眼看了一下巧姑。

蜂子说：“实话实说，今天这一桌菜的花费可以一顿顶上你请我吃的几十顿了。只是我们这里的人工费低些罢了，我请的可是开封‘合昇饭庄’的大师傅。食材和工具都是从开封带来的，成本确实不低。”

亚美还是不依，追问着：“我不能吃完这饭，还不知多少钱，谢人都不知怎么谢。请告诉我，一共花费有多少。”说着不经意地看着巧姑。

蜂子很清楚地知道亚美的用意，平静地说道：“也不算太多，300块银元吧。这个数是当年我从河南老家去东北的时候，巧姑送给我她所有钱的150倍。”说着也看了一眼巧姑。

谁想，巧姑听到这话，就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平静。

亚美忍不住问道：“巧姑，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一块银元就是一家五口人一个月最低的生活费。他请我吃一顿饭就花去了三百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不是也太浪费了。”

巧姑：“我不懂这些，他既然重请你们，一定有重请的原因，我支持他这样做。人，任何时候都不应欠别人的东西，无论是财富还是其他什么。”

亚美：“听说你是一个中学老师，你一个月能赚多少个银元？”

巧姑：“我们这里穷，我一月二十一块大洋。”

亚美：“我知道你们的县长一个月才有20块大洋，你一个在郑州当一个老师就有21块大洋？”

巧姑：“是的，我们这里一般警察每月5到6个大洋，但我们老师一般都不会低于15个银元。”

蜂子对有些吃惊的亚美说道：“我们国家从上到下，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国家穷的最大原因是脑袋穷，要想让全国的人由穷脑袋变成富脑袋，只能把老师的待遇提高，才会把更好的老师人才引到学校，才会有高的教学质量，学生未来的脑袋才会变富，等这些未来的学生都成人了，我们的国家就不会再次外国人欺负了。”

看着亚美睁大的眼睛，蜂子还点了一下头，很郑重地说道：“我认为，对一个国家来说，教育才是最大的国防。”

看着亚美有些吃惊的样子，蜂子着说：“强壮的身体上有颗智慧的大脑，一个国家，这样的越多，就会越强。我们会的，会实现这一点的。”蜂子说道还郑重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