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子 第五章 第十一节 香椿酱和脚后跟

第五章 第十一节 香椿酱和脚后跟

蜂子在跟亚美说话的时候，巧姑也在不停地吃饭菜，但那麻理子就不像女孩子的吃相了。她选择好一种食物后，就一个劲地吃，吃够了再换另一个食物。

蜂子也不劝止她，本来请来大厨做些可口的饭菜就是为了让她们俩能吃个高兴。

麻理子用筷子吃了一口盛在小蝶子里的绿色小菜，这个味道是她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一口吃下去仿佛把整个春天都吃到肚子里，还冲着亚美大乎小叫着：“快吃，快吃，就这么多，吃完就没有了，我一口吃下去，像是把初春的嫩绿都吃在肚子中了，太香了，这种香我说不清，实在是太好吃的了。这是什么？亚美，快，我给你剩了点，快，快，你尝一下。”

亚美皱着眉看了麻理子一眼，意思是说：“你可是野口先生的千斤女儿，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亚美用筷子夹了一些这种绿色的小菜放入口中，稍微一咀嚼，冲巧姑一个劲地点头，意思是说：“真香呀！”当亚美再伸筷子夹的时候，小菜没有了。麻理子笑得跟一朵花一样说道：“对不起，我全都吃了。”

亚美看着麻理子的样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边笑，边对蜂子说：“好吧，好吧，你这一顿顶一百顿饭的情，我们俩都领了，都领了。”

巧姑见麻理子这么吃这种食物，站起来，走向厨房，一会儿，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坛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让麻理子看。麻理子一看叫了起来：“怎么这么多，你们放了这么多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只拿出一小碟子给我们吃？”

巧姑：“这种小菜，我们这里叫酱香椿，只是这种配方还是炳坤给我说的，这些小菜都是我做的，只要你们喜欢吃，多地是。”

亚美听话能听出重点，问道：“蜂子的爷爷会做这道菜？”

巧姑：“是的，爷爷年少之时，也算是个跑江湖的，天南海北走，加上他学识涵养高，又懂针灸扶脉知药性，见多识广。爷爷没有说过这种配方他是在什么地方学的，但我接炳坤说的方法做出来确实好吃。我知他回河南后，每年都会做些。”

麻理子：“你每年都做，做这么一大坛子，我离开的时候可要分给我一些的哟！”

巧姑点点头说：“如果你喜欢，这一坛子都送给你吧。”

“这么好吃的，应该是很贵重的吧。要不你们为什么只上了一小碟子？”麻理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蜂子接过话说道：“这道小菜，在我们这里家家都会做，只是他们的做法跟我爷爷讲的做法不同。我们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洗净，切好，晾干之后直接用盐，用很多的盐腌制。吃出来也很香，就是有点咸。”

麻理子：“真是太好吃了。你们为什么上桌时只上一小碟子？”她还在念念不忘。

蜂子：“这小菜本来是不上桌的，因为在我们这里，这只是小菜，或者说是野菜，上了不大席。之所以上了一小碟，只是想你们尝尝，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只要你喜欢吃，每年，都可以让巧姑给你准备一些，但这兵乱未休，怎么给你们呢？”

巧姑见蜂子把话题又谈到当时的时政上，嘴上着急，见亚美和麻理子不讲话，就说道：“我有个小建议，我家是我们的母亲河黄河边上，站在我家就可以看见黄河水，我们家离刘邦和项羽争夺天下时对峙的‘鸿沟’特别近。走我们村子里可以吃到更多我腌制的小食物，保证你们吃个够。”

巧姑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些担心，害怕蜂子嫌她话多，或没有理解到很多东西，就自作主张。但她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只是这些个小心思不好说出来。

亚美听巧姑这么说，反应特别快，亚美看着巧姑，很认真地说：“真是太好，我们也可以分别站在汉王书城和霸王城对峙一番了。”

蜂子见亚美竟然对中国的历史有这么深的理解，不仅也为亚美高兴，冲她伸了个大拇哥。还冲巧姑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议。但蜂子也有些担心，既然亚美把话说这么绝，还用了对峙一词，他是放不下心的，就对亚美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明天一早就一起去汉王城，去看看楚河汉界。”

晚上休息的房间是由蜂子安排的，亚美和麻理子住一个屋子，巧姑住华明家，和化明的老婆住一个屋子。他和方明一块睡。

没有想到的是亚美突然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对巧姑说：“巧姑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一路都很累，今天都是走了一天的路，你找个盆子，我们洗洗脚再分头去睡吧。”亚美说这话的时候，还对蜂子说：“我们女孩们洗脚的时候，你们也去你们的房间去洗吧，我知道蜂子是每天晚上必然会洗脚的。”

巧姑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忙着去借木盆，烧热水。这些东西方明早就备好了。

洗完脚，分头去睡，亚美怎么也无法入睡，她很认真地看了巧姑洗脚时的样子。为了更好地观察，亚美故意坐得离巧姑很近，她发现巧姑的脚形长得很好看，为了更发检查巧姑的脚后跟，亚美也以她是个专业的卫生专家样子捏看了巧姑的脚。

亚美无法相信，一个长期生活在河南贫穷的农村，从事劳动，没有去过任何大城市或远方的巧姑的双脚能保养这么好。她的脚后跟竟然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皴，没有多余的茧子。她是一个自信的、懂得卫生的、含蓄又执着的对手。到了汉王书城怎么打败巧姑呢？东方渐亮时分，亚美才在迷迷糊糊中闭上了眼睛。

好在蜂子没有早叫大家，亚美一直睡到上午9点多才醒过来。走出屋子，见蜂子和巧姑正在昨天晚上吃饭的小方桌边，蜂子对巧姑说着，从身形上看，巧姑在不停地笑着。

这一刻，亚美突然有种自责，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