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之后 第六十四章 前往齐国

第六十四章 前往齐国

素儿说出一切后，似乎心结已开，不再像以往淡漠，蒙荻瞧在眼里，暗自欣慰。

于公于私，齐国都非去不可了。

计然大为头痛，这个主公什么都好，就是思维太过跳跃，刚刚拿下两邑，不好好整顿势力，却跑去齐国折腾。

“这不是有先生您在嘛。”蒙荻歉意的笑笑，计然所长在于治国理政，口中虽有抱怨，实则乐在其中，自己只要放权即可。

两人商议，此去齐国，还是以商队的名义为好，汉地源源不断运来的青铜，正是这个时代最值钱的货物。蒙荻的治下有个规矩，即一切礼、乐器具能少则少，什么鼎、鬲、编钟之类的，最是消耗青铜，如此一来，领地储存了大量青铜。

经过半年的准备，蒙荻挑选五百士卒作为护卫，由柳下跖带领，运送鲁国特产鲁缟，并暗携千斤青铜前往齐国。

从鲁入齐，要经过一道绵延千里的长城，这原先是齐鲁两国的分界，所谓“长城之阳，鲁也，长城之阴，齐也”。

长城是齐国在鲁强齐弱的时候修建的，基石多以块石垒砌，其上部则就地取材，以沙土夯筑，每遇到沟壑以巨石构筑，坚固异常，绝难越过。

齐桓公小白就位后，为报复鲁国在自己夺位之争中的动作，派大夫鲍叔牙率大军伐鲁。在鲁人曹刿的指挥下，鲁庄侯姬同在长勺大败齐军，俘获大量甲兵和辎重，并射杀小白的儿子公子雍。

这一战把齐国打蒙了，多年以后才恢复过来，在此期间，只能靠修建长城防御。

但齐国若想发展，鲁国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光防御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齐国靠近大海，很早就开始提炼海盐，然后将盐贩卖至各个国家，大获海盐之利。而鲁国正是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除非绕道晋国，但晋国是个庞然大物，更难打交道。

长勺之战后，齐国陷入了被动，短时间内无力压制鲁国，出口的门户被扼住，制盐几乎无利可图。

后来管仲出了个主意，另辟蹊径。

齐鲁都于善纺织，齐纨与鲁缟并称于世，他就请小白带头穿缟做的衣服，令大臣也要穿缟做的衣服。于是齐国百姓也都纷纷效仿。一时间，缟服遍及齐国。

管仲下令齐国百姓不准织缟，缟的价格猛增。鲁国百姓见织缟有利可图，便放弃农事织起缟来。家家纺机响，户户织缟忙。

管仲又派人贴出告示：鲁国商人给齐国贩来一千匹缟得三百金；贩来一万匹，得金三千金。这样一来，更给鲁国的织缟热加了温。鲁侯高兴了，认为织缟可发，于是下令全国织缟。鲁国百姓忙于织缟，田地都荒芜了。

转眼就是一年。管仲突然下令封闭长城关卡，不让鲁缟进入齐国。同时，又让桓公和大臣们改穿齐纨做的服装。

于是，齐国上下纨料衣服又大流行，无人再穿缟衣了。

这一下，可苦了鲁国。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两季庄稼收成没了，堆积成山的缟卖不出去，百姓们顿时陷入了饥饿之中。

姬同发现中了管仲的计谋，急忙下令停止织缟，可是为时已晚。他只好派人到齐国购粮。管仲把粮价一提再提，把鲁国搞得内外交困。

迫不得已，姬同派出使者向齐国求援，请求借粮。并表示今后愿听齐桓公小白调遣，绝不再找齐国的麻烦了。

后来齐鲁强弱之势逆转，长城的作用才渐渐减弱。

这些都是出发前听计然所言，计然很少服人，唯有对管仲推崇至备，其治国之学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蒙荻一行来到关口，见到熙熙攘攘的商人往来不绝，便是数百人的商队也有几只。

守卫早就习以为常，随意检查一下就放行。

过了长城，一路向东，便是齐国都城临淄。

临淄原名营丘，因东临淄河，逐改名，可算是当世天下最繁华的都市。城内人口众多，商贩遍地，张袂成阴，挥汗成雨。

田穰苴之死尚有许多疑点，蒙荻并不打算直接去找田家，决定先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酒肆里热闹异常，处处是高谈阔论之声，齐人开放之风气可见一斑。不过今日议论最多的还是武决。

“何谓武决？”

“武决都不知道？”旁边讲的口沫横飞的齐人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

柳下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如何与这类人打交道，知机的让店家送去一壶炙好的浊酒，那人脸色方才好转，满意的说道：“是外乡来的吧，武决可是我们齐国特有的。”

仔细看看柳下跖身材孔武有力，腰挎长剑，眼睛一亮，说道：“你若善技击，也可参加。”

“有什么好处？”柳下跖来了精神。

“好处？多着呢。”那人呷了一小口酒，摇头晃脑说道：“勇爵知道吧？”

看看柳下跖一脸茫然，摇摇头说道：“得了，看样子你们外乡人什么都不知道。勇爵可是位比大夫的爵位，只要你善技击，参加比试就可以获得。”

“真的，在哪里比？”柳下跖大喜，自从归顺蒙荻后，偶尔也得到素儿夫人的指点，自觉剑术提高迅速，大有素儿天下第一，自己天下第二的感觉。

“莫急，莫急。”那人摆摆手，“现在没有勇爵了。”

“这不是耍我？”

“虽然现在没有勇爵，但是有武决呀，武决胜出者可以入国氏门下，也可直接为将，照样不得了！”

一听没有大夫爵位，柳下跖顿时没了兴趣，自己已经有主公了，手下都是精兵，谁乐意在齐国为将啊。

蒙荻听着也觉得新鲜，转头看看素儿，素儿此时蒙着轻纱，微微点头，示意此人所言非虚。

原来勇爵之位是齐庄公吕光所设，吕光此人比较奇葩，治国理政一窍不通，也不耐烦晏婴的啰里啰嗦，一脚将其踢回东海打渔。

吕光有两个爱好，一是技击，二是人妻。

当然这个技击不是他自己练习，而是看人比武，选拔善于技击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