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中兴 第一三三章 赤狄、白狄、淮夷也反了

第一三三章 赤狄、白狄、淮夷也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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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公虎接着道：“厉王天子平定熊渠之叛乱后，命随国为汉阳诸姬之首，守护大冶山。”

周王静闷哼了一声，口中念道：“随国，汉阳诸姬……”

召公虎道：“说起来，这汉阳诸姬的分封，倒是拜这楚国所赐！”

周王静自然知道知己知彼的道理，他示意召公虎为自己说说这楚国的历史，以及汉阳诸姬的渊源。

召公虎道：“说起这楚国，虽说是个蛮荒小国，但是他们的祖上却颇有大名，乃是上古著名的‘祝融八姓’之一的芈姓之后。只可惜，芈姓后代人丁不旺，不仅始终没能成为诸侯，还一路南迁到荆山。

“芈姓的后代有一分支熊氏，出了一个识时务的英杰，名曰鬻熊。这鬻熊眼看商纣王无道，便率领熊氏归附周文王。因为辅佐周文王有功，便被封在荆山之间，为子爵，国号曰‘楚’，也被贬称为‘荆’。

“荆楚之地蛮荒无人烟，且猛兽横行，但这楚子鬻熊颇为仁德，治国有方，暗地里扩充土地，吸纳百濮和百越的蛮人，扩充部族，拓沃野近千里。”

周王静一脸不快，冷冷道：“大周祖制，诸侯国的封地大小既定，他一个小小子爵国，山高天子远，竟胆敢如此违制！”

召公虎叹了口气，道：“当时恰逢三监之乱，大周政权尚不稳固，这才没有调头南下。直到周昭王之时，大周国力达到巅峰，昭王天子决定发动远征，举大兵前后三次攻打楚国，楚子不敌，终俯首称臣。

“只恨老天不佑，昭王天子在远征途中，不幸在落汉水而死。其子周穆王即位之后，便把一些姬姓兄弟叔侄之辈尚未分封者，从中原举族迁到淮、汉之间，封为随、唐、应、息等十数国，这便是“汉阳诸姬”。

“汉阳诸姬在汉水北岸互为犄角之势，负责监视并阻断荆楚和淮夷、诸越、百濮结盟，为安定南方起了重要作用。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楚国一直忙于内部的王位征伐和更迭，也不再骚扰中原。”

周王静咬牙切齿道：“可如今这熊霜刚刚即位，便迫不及待要来挑衅我大周，是可忍，孰不可忍？既如此，大冶山绝不可失，谁愿率军走此一遭？”

众人见天子发怒，自然打心里愿为周王分忧。可是，如今王庭凋敝，王师人数少得可怜，是不是打仗的好时机不说，光是军力和来势汹汹楚国对比，恐怕也没有太多胜算。

既然周王静发话，大家都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虢公长父，毕竟，他掌握周王师军权十余年，也是当朝唯一和楚国交过手的统帅。

可虢公长父就像知道众人会看自己一样，眼睛痴痴地看着别处，一言不发。

正陷入僵局，突然外面又传来快马急报，鼓声急促，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又一信使上殿，慌张报道：“边关急报，北方晋国急报！赤狄灭燕京戎而居其地，领三万大军南下逼犯北境，晋国被围，晋侯请求援兵！”

也就前后脚功夫，又一信使传来紧急军情：“白狄首领亦率两万大军，越过吕梁山，从西面围攻霍国、郇国、耿国！”

“赤狄人来了？”

“白狄怎么也反了？”

卿大夫们显然闻狄色变。

周王静听罢，再也不能淡定。刚才他还意气风发，要拿楚子熊霜开刀立威，可如今，听闻赤狄卷土重来，竟大惊失色。

他声音颤抖道：“这……这该如何是好！还没退楚之计，赤狄人和白狄人又来，山西、河北诸侯告急。救与不救，众卿大夫快想办法！”

召公虎见指望不上虢公长父，深呼吸一口，出班道：“天子莫慌！事出紧急，容臣等商议。”

程伯休父道：“去岁，也是春天，赤狄出动并围困彘林，这才刚过一年，又卷土重来。他们屡屡犯边，颇为可恶！”

召公虎道：“赤狄此次居然能灭掉宿敌燕京戎，可见其战力不可小觑。比之一年之前，只怕有过之而不不及！”

卫伯和附和道：“赤狄所得燕京戎之地，名曰‘太原’。从此，他们北面一马平川，不用从东面跨越巍峨难行的太岳山，便可侵犯晋国，再之便可沿汾水而下，直插晋国咽喉，真乃心腹大患！”

召公虎内心突然不安，心道：“赤狄扩张如此之快，莫非真和鬼方巫术有关？”

然而，他并不敢把此事说出，如今大周边防危急，怕徒增众人恐惧。

周王静有些不淡定了，早就没了底气，道：“赤狄人目无王法，去岁父王的大仇我们还未报，如今又来，又该奈何？”

召公虎道：“如果光是赤狄一路，举晋国及周边诸侯国之力，尚可固守一时。只是不知这白狄势力为何突然与我们反目成仇？”

周王静问道：“这白狄与大周有何渊源？”

召公虎道：“白狄和赤狄虽然同为北狄一支，但是却有天壤之别。白狄又被称为翟国，乃是姬姓，和隗姓赤狄不可相提并论。由于和我大周乃同宗，所以数百年来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周王静道：“那他们为何攻击中原？”

召公虎摇了摇头，道：“白狄人的势力范围和赤狄相去甚远，被大河一分为二。此次作乱，想必是被赤狄人裹挟。”

正说话时，突然门外又一阵急促的鼓声，门外又一骑快马而来，奏报边关急报。

信使报道：“东面淮夷起三万大军犯边，贼军不日便进击虎牢，直逼洛邑了。”

“淮夷？三万？”卿大夫们听得贼势甚众，皆魂飞魄散。

周王静急得跳脚，站起身来，忙问召公虎道：“这淮夷犯境，为何如此顺畅？从东海一路西进，沿途须得经过徐国、陈国、蔡国、宋国、许国，这些诸侯为何不加阻拦？”

召公虎无奈道：“天子有所不知，这徐国近年来和淮夷沆瀣一气，自然不设防。宋国身为公国自保尚且有余，而陈、蔡、许这些诸侯国避之犹恐不及，怎么会敢有阻拦呢？先王与淮夷数次征战，这些诸侯也从来摇摆不定。”

周王静闻言骇然，再说不出什么话来，浑身瘫软。也不顾什么天子威风，一屁股摔在周王宝座上，目光呆滞，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