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中兴 第二一零章 速达的战前动员

第二一零章 速达的战前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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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蜀国商人道：“此事对大帅而言，还不是轻而易举？商盟只有一个小要求。”

“上使请讲！”

“三日之内，请大帅拿下伏虎峪，灭了秦族，如何？”

“仅限三日？”速答面露难色。

蜀国商人闷哼一声：“大帅可是独霸西戎的枭雄，怎会没有办法？再说，大帅手下部落如云，关是用族人肉填，也能把伏虎峪填平咯！”

渠帅速答有些为难，踌躇半天，狠了狠心，道：“上使勿忧，本帅三日内打通伏虎峪便是！”

蜀国商人道：“大帅倒也大可不必硬拼，我有一好消息告于大帅！”

“愿闻！”

“我听闻王畿数年大旱，入不敷出，这周王师出师多日，耗粮可不少。前日王师已经赢了一阵，召虎回去也能向小天子交差也。我买通了王师哨兵，他们说撤兵只在这三日之内，秦仲老儿落了单，届时哪是渠帅对手？”

速答摩挲着手里的夜明珠，思索片刻，道：“一言为定！三日后，上使就等本帅捷报罢！”

转头唤来自己的亲随，打算让他送蜀国商人出营。

不料亲随急匆匆赶到，对速答耳语道：“大帅不好了！”

“慌什么？”速答见他在商盟来使前净丢面子，十分生气。

“大帅，后方传来噩耗，姜诚那小子反了，多个西戎部落后院起火，被他灭了！”

“他娘的，反贼！”速答心里暗叫不好，额头上渗出汗水，宿醉也基本惊醒。苦于贵客在前，不敢多言。

那蜀国商人察言观色，作揖道：“既然大帅军务繁忙，我便先行告退！大帅留步，只盼莫忘了三日之约！”

“一定一定！”速答连忙道，“上使慢走！”

那蜀国商人跨上一匹白马，一骑绝尘而去。

速答这才匆匆回帐，狄戎、冀戎、戎的酋长早就在大帐里等待多时。

“后方出了大事，大帅却去哪潇洒？”三个酋长显然也接到了后方被袭的紧急军情。

“什么大事？”速答表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他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后方姜戎叛乱，事态紧急，眼前这些酋长定然归心似箭；另一方面，商盟送到嘴边的牛羊不要白不要，有了商盟支持，自己早晚可以称霸西戎。

他早有盘算，青铜戈、牛羊马匹这些战略资源是商盟送给自己这位渠帅的，肯定不能让其他部落分到羹，但为了让这些部落替自己卖命，还是要给些甜头让他们尝尝。

“贤侄，你不要装糊涂！”戎老酋长又来倚老卖老，“姜诚那小子这回来真的了，我族老巢都快被他端了！”

“竟有此事？姜诚好大胆！”速答佯装吃惊。

冀戎、狄戎酋长也心急如焚，纷纷请求撤军回援。

“不可！万不可退兵！”速答一口拒绝。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邽族大本营便在此处，姜诚又不敢来，你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戎老酋长口气强硬，“只苦了我等部族，家眷财物眼看着就要改姓姜也！”

速答道：“老叔稍安勿躁！姜诚那小子兵不过千，像样的战马也不过百匹而已。”

“哼！火烧眉毛，焉能不燥？”

速答微微一笑，道：“各位酋长之所以愿意率众前来结盟，为的是什么？陇右之地苦寒，比起关中之地如何？”

“那不是废话？陇右之地和关中沃土，如何比得？”戎老酋长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速答见对方开始上钩，接着道：“若舍弃陇右之地，换来关中之地，诸位是否乐意？”

“那做梦都会笑醒！”戎老酋长不假思索，但很快又回过味来，“前后王师堵截，后有姜诚叛乱，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事有何益？”

速答拍手一笑，道：“老叔不要担心，王师坚持不久，马上就要班师也！”

众人疑惑道：“何以见得？”

速答朗声道：“本帅派出探马今日来报，近年周王畿歉收严重，民众已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召虎大军逆天而行，前来讨伐我等，耗费甚巨，国内已经怨声载道。他们不敢主动出击，定是僵持不了多久，敌兵自会知难而退。”戎老酋长不置可否：“哼！前些日你就说周王师今年缺兵少粮，定不会来救秦，这不还是照样来了？”

“老叔，此一时彼一时也！”速答笑道，“你道召虎愿意来这一遭？还不是上月周王小儿刚封了秦仲为西垂大夫，凭空让人家当肉盾，怎能不来安抚表示一番？如今召虎有过小胜，足够回京交差咯。”

看众酋长都有几分相信，速答继续道：“如今，一旦周王师回军，便是弃秦人于不顾。我们如今坐拥锐利兵器与精锐骑兵，一举攻陷秦部落，还不是指日可待？到时候便可考虑如何分成也！”

“如何分？”酋长们眼睛开始放光。

速答哈哈一笑：“我陇右各部大军突破陇山防线之后，周人便无险可守，关中沃土，尽在我等铁蹄之下。进可突袭镐京，退可以据守陇山，还可联络犬戎，相互呼应，何愁大业不成？”

众酋长纷纷点头，皆摩拳擦掌。

西戎诸部落和秦人交锋数十年，总是突破不了陇山防线。越是如此，西戎人越想杀进关中，尽享关中之富饶，那里有着数不胜数的财物、珍宝、牲畜、女人。

速答趁热打铁，道：“我同诸位酋长打个赌，如果三日内周王师一旦退兵，各部放下成见，随我杀入伏虎峪，杀尽秦仲和他娘的族人们！牛羊、人口全归各位，我邽族分文不取，如何？”

“好！但听渠帅号令！”冀戎、狄戎的首领欣然应允。

速答心里暗笑，如若攻破伏虎峪、铲平秦部落，那么商盟承诺的牛羊自然全归自己所有，相比之下，秦部落的那些家当就不值得一提了。

速答见唯独戎老酋长眉头紧锁，便试探道：“老叔意下如何？”戎老酋长道：“想得是挺好，可姜诚那小子就在我等身后肆虐，就放任不管吗？”

“老叔多虑，姜戎部落总共不到三千人，可玩不出什么花样来！”速答笑道，“你我邽、狄、冀、四大部族齐心协力，待到灭了秦族，再回来收拾姜诚叛贼不迟！”

“可是……”

见戎老酋长还在优柔寡断，速答道：“老叔试想，如果我等现在转过身前去平乱，岂不是给了周王师千载难逢之机？他们能征惯战者甚多，正愁没当口进攻，我等不可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