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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说道，“高中生，一个月生活费3000，你敢想？”
“啊？”乐乐惊讶道，“她干什么？花那么多？”
“说是走艺术，学画画，学费又贵，生活费又贵。”
“没在玉泉吗？”乐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离她大学也不过十年时间，她那时候一个月400块，还有得剩。
“大部分时间在，有时候会去龙泉集训。”
乐乐皱起眉头，“钱都花哪里了呀？”
“谁知道！”招娣也一脸无语。
乐乐沉默了好一会儿，仰面躺着。
好一会儿才说道：“他们是不是都觉得，生了孩子，给他吃给他穿，到了一定年纪，他自己会懂事？”
招娣摇摇头，“我都不奢望瑾夕以后赡养我们，只求她不要啃老。”
乐乐看向招娣：“养儿育女，不是消费，也不是投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修行之路。
人活一世，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什么也带不走，唯有这一路上的体验感，它是最真实的。
养育，既漫长又艰辛，但它能丰富我们的人生，甚至让我们重新活一回。
到了二三十岁，还能放空自己，用孩子的视角看世界，保有一颗赤子之心，成长，也就随之发生。”
招娣若有所思，许久，侧起身子，惊喜说道：“我明白怎么和瑾夕相处了！”
乐乐笑道，“明白了？”
“不存期待，只珍惜相处的每一个当下。”招娣说道。
“哇，姐姐，你是哲学家！”乐乐拍拍手。
“哈哈，如果每一个当下，都是美好的，未来，想不美好都难！”招娣越说越兴奋。
“对呀，比如现在，就很美好！”乐乐伸手勾住灵曦的小手，灵曦的手自然攥紧，牢牢抓住了乐乐的手指。
招娣眉眼弯起，满脸愉悦。
“赶紧睡会吧，医生真的是辛苦。”乐乐看着招娣。
“嗯，可是一看见你，就舍不得睡了。”招娣笑的甜。
“哈哈，我也是，这两天可熬死我了。”乐乐苦笑道。
“小县城就这样，农村里更夸张。还记得小时候，他们玩通宵，我们在烟雾缭绕又吵吵闹闹的房间里，一样睡得香……”
姐妹俩聊着天，聊到困了，都睡着。
醒来的时候，外面隐约听得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估计是傍晚了，天黑，才会到处放鞭炮。
乐乐起身，把窗帘掀开一点缝隙。果然，已华灯初上，不过，天还没全黑。
屋里很黑，乐乐摸到卫生间，开了门口的灯。
招娣也发出了打哈欠的声音。
乐乐回到床上，“醒了？天都黑了！”
“好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招娣躺在被窝里，不动弹。
“哈哈，赶紧开机看看吧，估计手机又被人打爆了！”乐乐笑道。
自从生宝宝，手机长期静音，但是工作手机，还是要留个震动，万一有急事。
招娣的手机，不能静音或关机，有时候突发手术，半夜也被叫起。
昨晚有做手术，今天是真困，睡前和乐乐一起关了手机，害怕爸妈打电话叫。
开了手机，除了妈妈打的电话，魏无涯也打了。
乐乐让招娣给妈妈回电话，自己给魏无涯回电话去了。
魏无涯接了电话，抱怨道：“又在睡觉？”
“哈哈哈，不然干什么？”
“溜冰去！”
“啊？去哪里溜？”
“我给你发地址，可以叫姐姐姐夫带瑾夕一起。”
“噢！”乐乐挂了电话，魏无涯发来一个地址。
靠近宝泉，是一个度假村。
乐乐查了一下，有室内真冰场，还有温泉。
乐乐跟招娣说了，招娣一下子来了兴致，“走走走！”
说着起身穿衣服，边穿边说：“我不会溜冰，瑾夕会旱冰，你们玩，我去泡温泉。”
“哈哈，好。不过，家里那么多人，爸妈怕是去不了。”
“不用管他们，太冷了，爸那身体也不行。反正亲戚也是给他们拜年的，他们也该在。”招娣挑着眉，兴致勃勃。
乐乐会滑冰，上大学的时候，每年冬天，学校会把一个操场灌满水，变成天然冰场。
琦琦是冰上皇后，乐乐跟着她，学会了冰刀。
花样不多，但滑行绕圈，还可以。
哼着音乐，慢慢滑行，一圈又一圈，四周白雪皑皑，浪漫极了。
收拾好东西，乐乐说：“我就在酒店等你们，不然回去又不好脱身。”
招娣直点头，“哎呀，不行，你姐夫喝多了。”
“啧，那我开车，带你回家去拿泳衣，瑾夕在家？”
“嗯，在家呢，我给她打电话。”
两个人商量好，拿了东西，抱了孩子，下楼去。
到了楼下，乐乐又停住，“妇女儿童，还是带上阿坤！”
招娣哈哈笑，“好！”
乐乐给武坤打了电话，武坤很快下来了，斜挎个黑色包包。
乐乐把车钥匙给武坤，“我们在这等，你去开车。”
开了车带了瑾夕，瑾夕开心的又唱又跳。
坐在后座，和坐在副驾驶的招娣斗嘴。
招娣说：“你小姨真好，是吧？”
瑾夕晃动身体，抱住乐乐的胳膊，“那是！”
“过完年，叫小姨带你去东海吧，反正小姨再养你一个也不多。”
瑾夕噘着嘴、皱着眉，“你还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天天惹我生气！”
瑾夕嘴巴噘得更高了，瞪着招娣。
乐乐笑道：“也就三四年了，考了大学，你想留她在身边都留不住了。”
招娣惊道，“哎呀，是呀，还真是快。”
招娣回过头，看瑾夕，“大学，要嘛留在家乡，要嘛去找小姨，有人照顾你，妈妈才放心。”
瑾夕眼神柔软起来，小嘴弯起，“嗯，我去找小姨！”
招娣耷拉下眼皮，“也行，我退休了，也去找你小姨！”
几个人欢声笑语，好热闹。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半程，瑾夕和招娣都昏昏欲睡。
乐乐无聊，随意划着手机，无意识划开了共享位置。
“嗯？”
乐乐盯着快要重合的小圆圈，有些惊讶。
点了刷新，又靠近了一点。
脑子“嗡”一下，乐乐直起了身子，魏无涯在搞什么鬼！
又刷新一次，魏无涯的位置不远不近，就在附近。
“不会吧？”乐乐顿时困意全无，疑惑地拨了视频过去，被挂断了。
乐乐发了信息，“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