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凡的一生吧？ 第493章 活不过三章的师爷

“所以邓先生是解释不清楚就直接展开人身攻击了吗？诚然小女子是一个女人，从古至今也有那么多贤明的女子，别的不说了，就读书人推崇的亚圣孟子，其母亲孟母三迁的故事邓先生没有听说过吗？”

邓析回答说：“昭姬小姐，原因我已经回答说了，人口就是很重要的资源，以后他们会反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不希望他们会反，大人述职的时间已经很接近了，事态控制的越小越好，甚至就在五台县内部解决才最符合大人现在的利益，我不怀疑昭姬小姐对李大人的忠心，但是！这是立场的问题，从古到今，没有谁真的单单通过杀的手段来解决问题的，一味的施加威，而不施加仁德只会走向失败了，这吕宋中很多人并不是真心想要反，我们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可是他们是吕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凉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让他们聚集在我们的大后方，以后非常有可能就会成为第二个西凉国。”

“这和西凉国不一样，西凉建国之初就已经有自己的武装了，就算他们没有建国也已经算是一个独立的势力，而现在的吕宋人并不具备这个条件，昭姬小姐顾虑太多了。”

昭姬摇头否认说：“并非是我顾忌太多，不知道邓先生知道五胡乱华的事情吗？当初晋朝石敬瑭主动割让燕云十六州之地，这才换来今天大启的窘境，一个民族的崛起时间是非常快的。”

邓析回答说：“我并不这样看，最初我们中原人的起源之地不过河南河北地区，后来皇帝驱逐蚩尤氏，楚国的兼并，赵佗统治南越，孙权平定东越，这才有了现在那么大的土地出来，当初汉朝的时候，匈奴逞凶是那样的强大，汉孝武帝几乎拼尽了三代人的积累，真的解决了匈奴的问题吗？并没有！凡是是刘渊主动进入中原地区之后，匈奴才一步步的被汉化了，匈奴能被汉化，这些吕宋人一样能被汉化，如家之道讲究的就是教化，教化这些蛮夷之人，让他们真心认定自己是汉人，就那么简单。”

“那么北齐占据燕云十六州那么多年，他们汉化了吗？”

“当然是汉化了，只不过没有我们南方人那么高的文化程度罢了。”

“邓先生说笑了，如果他们真的汉化了又如何会有南北两院的划分，这就说明他们打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契丹人。还是说那么多年的汉化，先生还认为他们汉化的程度不够吗？那么多年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契丹人，你说说，我们又有多少年的寿命让这些吕宋人认为自己是汉人？”

邓析回答说：“需要他们认可自己是大启人那是后面朝廷的问题，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保证大人在五台县知县这个任上，这些人不会出问题就行了，其他的问题是下一任知县应该解决的问题了，而在这三年的时间，这些人做好大人的劳动力就好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自然会有人解决。”

昭姬瞬间明白邓析的意思了，说通俗点就是甩锅，把一个定时炸弹留到后一任身上来炸，这也是官场最常用的手段，昭姬皱眉说：“邓先生不愧是越州出身的师爷，官场上的做事风格还真的是非常的了解，不过邓先生，正如邓先生说的那般，这些都是星群的劳动力。为什么非要局限在这3年的时间内呢？”

“因为在下也知道这些人不稳定，不稳定的人用起来不顺手。通过迁移的方式脱离这些人不也是一种解决方法吗？而且就算我考虑他们，昭姬小姐你想想那么多人，大人述职到什么地方，这些人就去什么地方，那么昭姬小姐你让现在上面的大官家怎么看？”

昭姬皱眉说：“你说有没有可能，经过这一次的洗礼之后，就没有那么多人了，剩下来的人都是听话的。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邓析笑着回答说：“大人身后有柳夫人在，柳夫人并不缺钱，拿着这些钱请我们汉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把钱花在吕宋这些人的身上，钱应该用在自己人身上，而不是这些海外蛮子的身上，当然现在我们要做好人，后面自然会有人慢慢收拾他们。”

昭姬回答说：“邓析先生你是新过来的应该不知道……”

邓析抢断说：“昭姬小姐说的事情我知道，无非大人为了取他们的土地，把他们从那边接了过来，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这一次是昭姬抢断了：“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把这些人骗过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负责任是不是这个，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巴，没有必要为了那些钱丧失了自己的信用，我可以说那边土地非常宽大，足足有我们一路之地那么大，那里需要很多人去开发它，一旦我们丧失了信任，那么也就没有人愿意开发那里了，所以信任比什么都重要，至少我不认为区区十多万的吕宋人值得我们失去信任。”

邓析听完了昭姬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下说：“可是现在通告已经发出去了，为官者最忌讳朝令夕改，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昭姬摇头说：“当然是加一把火了，邓师爷你是才过来的新人，我相信苏哈拖肯定会想办法拉拢与你，打听我们的消息，这个时候可以给他们一些消息，增强一下他们的实力。这样子他们才有胆量做事情。不过这个通告发布出去也是好事情，可以减弱一些他们的外围实力，他们肯定会选择核心人士发动政变，能减弱我们不小的抵抗。”

邓析恭敬的对昭姬行了一个礼说：“昭姬小姐，在下受教了，之前是小生冒昧了，还请昭姬小姐不要见怪。”

昭姬也是摆了摆手说：“现在你为星群做事情，按照星群说的话，大家都是同事了，又是为了星群的事情，就算有所争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先生的建议本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情况上有些没有摸明白罢了。只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不是很明白，邓先生能为我解惑一二吗？”

邓析恭敬的说：“昭姬小姐您请说，小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昭姬笑着说：“邓先生虽然有些稚嫩，但就实话来说，邓先生已经远超很多才出山的师爷了，越州的师爷我也认识几人，没有邓先生这样的水平，我的问题很简单，像是邓先生这样的大才，我不相信柳珏仅仅只是用钱就能打动你。”

邓析笑着回答说：“这本就不是什么隐秘的问题，原因有二，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江南地区并不稳定，正道的人和魔教的人，在那里犬牙交错，正道的人有心养寇自重，所以这个时候在江南地区待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个时候我就需要迫切找一个挂靠的人了。还有另外一方面则是李大人这些年做的事情确实很出名，我很想知道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做出那么多的事情，加上俞家的面子，我这才答应了柳夫人的提议来到了这里，当然最初我和柳夫人签订的契约是效力三年时间，为什么是3年时间，昭姬小姐也是知道的，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发现过来一趟也并不吃亏，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里长待。”

昭姬依然脸色不变的满是微笑的说：“小女子敢问邓先生为什么这样说？”

邓析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说：“这小小的五台县居然有柳夫人、昭姬先生这样的奇女子，又有李助先生，俞飞鸿姐妹这样的专精人才，在这样的地方未来肯定值得期待。”

昭姬摆摆手谦虚的说：“邓先生说笑了，看来邓先生还记着今天的事情，在下已经解释了，先生差的只是一点点的阅历罢了，以后小女子还要多多和先生请教，不过，先生说了那么多人，不知道先生对星群是怎样看的？”

邓析一愣，犹豫了几秒说：“李大人怎么说呢？这样的人完全不适合待在官场，很多时候做事都非常的天真，也就是运气好，遇到了柳夫人、昭姬小姐等这样的贵人，靠着柳夫人的财力加上昭姬小姐这样的智谋才能勉强当一个知县，就李大人现在的觉悟，一旦有机会进入中央，可能很快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昭姬呵呵一笑说：“呵呵，邓先生这一点可能有些误会了，不过大方向说的没有错。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小女子告辞。”

邓析突然问道：“昭姬小姐，像你这样的智谋之人为什么留在李大人的身边？”邓析这样一问打心里的意思是想知道昭姬的感情问题。

昭姬回答说：“没有什么，只不过在人心复杂的地方待得久了，就想着在人心单纯的地方待着罢了。就像邓先生说的那样，星群这小子单纯的就像白纸一般，待在这样的人身边，能放心许多。”

邓析皱眉说：“李大人，我认为没有人天生就是单纯的，现在李大人的单纯更多的就是没有经历过江湖风险的单纯，就和那些大派弟子进入江湖之后，吃了大亏一般，以后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单纯了。”

昭姬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邓先生的意思是说，星群是那种清澈且愚蠢的人是吗？以后李星群肯定是会变得复杂是吗？”

“也不是，是李星群已经进入了朝廷，在朝廷之中，要么变得复杂，要么一直保持这份单纯，然后被这些人陷害的死无葬身之地，只不过是二选一的区别罢了。”

“呵呵，邓先生说的有道理。”昭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离开了，而与之相对的，房间之内多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此时柳珏正在思考李家商铺下一步的计划，却看到昭姬面色淡然的进了房间，柳珏好奇的说：“昭姬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把你请来的师爷杀了，过来和你说一声。”

柳珏头也没抬的说：“杀了就杀了，我还以为又出什么大事情了。”

“好歹是你请来的人，该说一句，还是要说的。”

柳珏摇头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这小子确实有些二心，不过也属于还算能用的人才，就这样死了也是有些可惜了。”

昭姬坐下说：“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师爷这样的人，宁愿没有也不能让一个有二心的人来做这样的事情。”

柳珏放下手中的书籍说：“昭姬姐姐，我们两人也很久没有这样单独聊天了吧？昭姬姐姐你下手那么果断，也是因为那个师爷是我请来的吧？”

昭姬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说：“没错，一个人只有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接触才能彼此了解，哪里是说拉一个人就可以拉一个人过来，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叫来，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也都无所谓，其实邓析和我说那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关系我的感情问题吧。”

“昭姬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直白，一个势力如果从内部开始分裂，那么离败亡也就不远了，攻破一个坚城最大的办法，就是从内部下手，现在外面的人还没有对我们下手，为什么我们要相互猜忌呢？”

昭姬回答说：“很简单，这是柳家和李家的矛盾，我代表的是李家，柳珏你代表的是柳家，仅此而已，这个矛盾必须要解决，这也是我过来找你的原因，现在各方面的矛盾越来越多了，我们二人都是星群很重要的人，就没有必要在这打马虎眼了。”

柳珏摸了摸已经不算小的肚子说：“昭姬姐姐可知道我已经有孩子了吧？”

昭姬回答说：“我知道，我甚至能听到那个孩子的心跳声，可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为什么李家和柳家不能合成一体呢？”

“因为你问了这个问题，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二者之间总要做一个选择。”

柳珏一愣说：“难道真的没有选择吗？”

“没有选择，你上面做不到防微杜渐，只要留有一个口子，那么这些人就会经过这个口子趁势而入了，方才你才说水至清则无鱼，那么为什么现在柳家还没有自己的绝顶境武者呢？其实这些位置才是真的不需要忠心的人吧？”

柳珏长叹一口气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昭姬姐姐我能多问一句你对夫君究竟是什么心情？”

“看来你的情报工作不是很好啊，上官治美的逍遥居那里我是常客，你说呢？”

“明白了。”

“矩丫头的事情你又怎么说？”

“矩丫头我们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孩子到现在，我没有别的想法，夫君也不可能永远只有我这一个女人。”

“婚姻只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工具，没有必要太当真，有多少权贵家庭，夫妻双方结婚之后，自己玩自己的事情，茹梦你也不用多想。”

“放心好了，嫉妒可是休妻的大罪。等夫君回来还要和他商量后面的事情。不过昭姬姐姐，邓析之前和苏哈拖有过接触，你那里要上心一些了。”

“说来说去，是你们这里缺少一个主母，要不柳珏你考虑一下。”

“虽然我能胜任，但还是不想放下手里的工作。”

“那好吧，随你。”

“昭姬姐姐认为云暮姑娘怎么样？”

“这一次我们想到一个地方去了，不过被云暮姑娘很果断的拒绝了，一点机会都没有给。”

“嘻嘻，果然是这样吗，这到越州府一来一回走水道不算长。”

“听说你们缺少一个师爷是吗？”云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