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手札 第24章 禁术

艾丽丝睁开眼时，天已经微亮了。

昨天夏尔去了她的村子，应该还没回来吧。

她打算出去抓鱼，她不能饿着肚子。

但出去后才发现夏尔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湖边，望着达斯镇中心的方向，似乎在等谁回来。

“你回来了。”

艾丽丝说道。

“嗯，那只蝙蝠，我已经解决了，你们村子的尸体，我也都焚毁了，现在你们村子已经是一片废墟。”

夏尔疲惫说道。

他是晨曦破晓前回来的，一晚上没睡。

“你能帮我看看这卷轴吗？”

夏尔将从那只蝙蝠戒指里发现的卷轴递给了艾丽丝。

戒指里除了这卷轴，其它所有物品都在岁月的消磨下成了尘土，这说明卷轴并不简单，上面刻了大量的陌生的文字。

而艾丽丝说她被夺舍时吞掉了对方部分灵魂后，获得了一些陌生的知识，虽然夏尔不觉得会这么巧，但是他总得试试。

“这些文字我认识。”

没想到艾丽丝接过卷轴后便平静道。

“那试图吞噬我的灵魂，被我反吞掉一部分后，我脑海里就多出了很多陌生的语言、文字，这些文字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艾丽丝神色平淡地说着。

“这上面写了什么？”

夏尔问道。

艾丽丝看了看卷轴，说道：

“禁术：《血蝠》，似乎是一部魔法卷轴。”

“禁术？魔法？”

夏尔睁大了眼睛，倦意消散。

“嗯……”

艾丽丝认真翻阅着卷轴，沉吟道：

“修炼这门魔法，可以召唤血蝠并和这些血蝠通灵。血蝠造成伤害会一直流血，另外，血蝠吸食血液后，尤其是人血，会将血液化为魔力，反馈给宿主，提高宿主的魔力上限。不过这个禁术有个副作用，那就是修炼此术后，人会变得嗜血，长期不嗜血，或者魔力彻底消耗殆尽，自身便会变成血蝠，并失去理智。”

艾丽丝平静地陈述道。

“变成蝙蝠？”

夏尔想起了被他烧死的蝙蝠，那应该就是变成蝙蝠的人了，那模样实在狰狞、嗜血和恐怖。

“难怪是禁术……，”夏尔皱眉，他只听说过“术”，那是正式成为魔法师才能接触的东西，“和血蝠通灵是指？”

“连接血蝠的视觉、听觉等五感，相当于延伸的眼睛和耳朵等。”

“这，这或许正是我需要的。”

夏尔要找弗兰克，他已经找了三天三夜了，能找的地方几乎都找了，别说弗兰克，就连白鬼的影子都没见过了。

“能召唤几只血蝠？”

夏尔问道。

“和魔法师对《血蝠》的修习进度有关，修炼到第十阶，血蝠的数量将没有限制。”

艾丽丝看着卷轴上面的内容，回答道。

那就不止一只了。

召唤一只血蝠，就相当于多了一双眼睛，而且是比人更加灵活的眼睛，毕竟蝙蝠能飞。

召唤十只，就是十双眼睛。

这魔法正适合夏尔找弗兰克。

“艾丽丝，你会写字吗？”

夏尔问道。

“会，我父亲教过我。”

艾丽丝说道。

“你能帮我用亚格兰德语将这卷轴翻译一下，写到这卷轴上面去么？”

夏尔拿出了一幅空白的卷轴，问道。

“你要修炼这魔法？”

艾丽丝少有地反问道。

“这是一部很危险的魔法，如果修炼了，或许你也会变成那蝙蝠。”

艾丽丝提醒道，如果夏尔真变成了蝙蝠，那她也就危险了。

“我清楚，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你不用担心，既然可以吸食牲畜的血，那就没问题。”

夏尔说道，其实他没有别的选择了，这几天他一直在找弗兰克，但始终没找到一丝线索，他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莫大的煎熬。

艾丽丝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才道：

“好吧。我为你洗衣做饭，你答应了收留我。我帮你翻译这部魔法，作为交换，那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保护我的安全，一直。”

艾丽丝说道，在她眼中，一切都应该等价交换，这部魔法显然不凡，而对于魔法师来说保护一个普通人应该是绰绰有余，所以她才会提出这永久性条件。

夏尔沉默，本来说收留艾丽丝一段时间，只是给艾丽丝留下足够的找新家的时间。

但如今，艾丽丝说的一直，那意味着他要一直为艾丽丝的安全着想了。

夏尔清楚这承诺的重量，但是，这魔法确实意义非凡。

“行。”

夏尔说道。

……

艾丽丝翻译、誊抄魔法卷轴的时候，夏尔没有休息，再次离开了达斯镇。

既然要靠吸血来修炼，那就需要圈养一些牲畜。

夏尔打算去一个牧羊人那里买一些羊。

如今他不缺钱，白鬼都消失后，艾丽丝他们在达斯镇翻找的财物都在营寨里，并被夏尔带回了达斯镇。

要找的牧羊人叫肖恩，他一家人都是牧羊人，并且不住在达斯镇，他们过着游牧的生活，偶尔会来达斯镇交换物资，上个月，夏尔在达斯镇还见过他们，因此知道他们大概的位置。

……

阳光明媚，草原在微风的吹拂下掀起阵阵绿浪，天空高远，白云朵朵。

夏尔行走在暖风中，看着天空中的云朵，不由得想起了安娜带着他在天空翱翔的日子。

那段生活多么美好、自由，和不可思议。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可现在却恍若隔梦，两人分开不说，现在他已经身陷囹圄，不知所措。

何时才能再相见呢，他和安娜，还能再相见吗？

夏尔不由得伤感起来。

……

当夏尔赶着二十头羊回到达斯镇时，已经日暮西山。

金色的夕阳点燃了天边的云彩，为绵羊镀上了一层金，将人和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除了羊，夏尔还带了很多种子——水果、蔬菜甚至草的种子。

暴风雪让达斯镇所有的生物包括植被尽数毁灭，植被重新生长出来需要时间，所以夏尔买了些种子回来，到时候直接用催生术催生，就能恢复一些植被。草是牧羊所需，蔬菜水果则是生活所需。

“好了。”

艾丽丝拿出一副卷轴，递给夏尔，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原卷轴上的东西翻译誊抄到空白卷轴中，可见原卷轴的内容之多。

“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