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之殇 第144章 柳家沟

在海边别墅的时候，张哲翰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在私域副本里无法使用神佚物，却可以释放 minuteman II 。

minuteman I 和 minuteman II 是幻界的科技产品，minuteman I 是带不进来的，但 minuteman II 却是安装在体内的屏蔽系统，一如嵌入身体的技能，人体本身成为屏蔽干扰信号的发射器，在这种超科技的电子干扰下，不仅天行者的登载舱会消失，摄像头可能也会失效。

两名特战队员似乎感觉到了异样，正要说什么，却发现手挽手的一对男女手动了一下，两片刀光闪过，一片是红色，一片是银色，两名特战队员咽喉同时出现细细的刀痕，鲜血没来得及飙出，人已倒下，物品散了一地。

小木屋里只有两张床，中间一张木桌上堆着啤酒瓶和方便面盒，墙上的监控录像屏幕一片雪花，床头找到了两箱AK-12子弹。

Kuamoo Ridge 山谷只有一个入口，山谷里的村落只有五六十栋木屋，几乎全部散落在森林之中，这里湿气森森，雾气蒙蒙，和海边的碧海蓝天形成强烈反差。

张哲翰打开黑水公司作战系统，确认村子里再无红点，这才放心进了村。

柳燕标注的她的家就在进村不远的一栋木头搭建的小院，伊曼在门口守着，张哲翰隐身进入。

若有若无的威压飘来，院子里居然有天极境，祝先生是地藏境，天极境只能是柳燕的母亲。张哲翰小心翼翼往里走，穿过天井，看见一个敞着门的房间，里面端坐着一个老太太，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怎么也有七十来岁。

张哲翰在整个院子转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不对啊，柳燕没说她有个奶奶，这老妇人是谁？

结束隐身状态，回到老太太房门前，“进来吧，小伙子。”苍老的女人声音。

张哲翰在门口问道：“奶奶，这是柳燕家吗？”

老妪反问：“你是谁？”

张哲翰想了想：“我是柳依依的男人。”

老妪没表现出惊讶：“你想救她？”

张哲翰答道：“是。”

老妪叹了口气：“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

张哲翰刚说完，门外传来一声惨嚎，伊曼冲了进来，手里握着缅刀，刀锋上滴着血，急促道：“刚才来了个穿着作战服的男人，我砍了他一刀，脖子都砍断一半了，却砍不死，还是被他跑了。”

老妪说道：“你还是快走吧，蚝先生很快就到了，你们打不过他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张哲翰重复刚才那句话，“如果我把他打败了，您是否愿意帮我？”

老太太有些意外，满是褶皱的脸上泛起微笑，“行，你若能打跑他，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您稍等，我马上回来。”张哲翰说着，拉着伊曼的手往外走。

站在院门外的空场上，伊曼惴惴不安地问道：“主人，怎么打啊？”

毕竟要面对一位中阶天极境，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后面搂着我就行。”

伊曼一听，跑到后面双臂一环抱住他的腰，脸很享受地贴在他背上，嗅着他的气味。

张哲翰无奈道：“诶，不是这样，这是在打架，不是在床上。”

伊曼不舍地抱着：“那……要怎么样啊？”

张哲翰笑道：“别抱那么紧，把手伸进衣服里，必须有生物接触。”

“哦。”伊曼姿势不变，两只冰凉的小手伸进衣服里，把张哲翰冰得一激灵。

一道碎影，张蚝出现在十几米外的门前，负手而立，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张哲翰尖着嗓子道：“为民除害的人！专杀采花贼！”

张蚝盯着俄罗斯面孔，缓步逼近：“是谁告诉你们这个地方？”

“管得着吗你。”伊曼在后面叫道。

“找死！”张蚝喝道，纵身一跃，单掌击出，迅雷不及掩耳。

天极境打地藏境基本上就是碾压，虽然张蚝曾经被张哲翰的莲蕖心印打败过，但他认为那一次是自己大意了，这是在私域副本，那种神佚物技能是无法使用的。纯以格斗论，地藏境的速度和力量都完全不可能与天极境抗衡。

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又错了，速度极快势大力沉的一掌似乎对张哲翰没什么碾压优势。

张哲翰左手一架，格开来掌，右手握拳往上一兜。

无招无式，最简单的下勾拳，这种下勾拳无论是长拳、泰拳、空手道还是拳击都有，街头混混都会。

但身为钧天境的张蚝却躲不开这至俗至简的一拳，速度之快，甚至连格挡都来不及。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心里却不怎么在意，地藏境的一拳就算打上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所以他肚皮一挺，硬接这一拳。

“通！”

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肚皮上，胃的位置。

肚皮荡漾，张蚝感到不对了，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股什么东西往喉咙顶，要吐的感觉。

没等他缓过劲来，打在胃部的拳头又往前一挺，于方寸之间爆发出寸劲。

“通！”

噔噔噔，张蚝踉跄后退五六步，跌坐在地上，哇的一声，早餐吃的东西，咖啡、三明治、热狗、煎鸡蛋，全吐了出来。

张哲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拳是深思熟虑的。

私域副本里所有依赖神佚物的技能都无法使用，张蚝自负，对付两个地藏境小杂鱼自然会用拳脚。

伊曼的“倍增”功能和张哲翰的“破息”功能都还在，“倍增”无法加倍招式和力量，只能加倍技能，在私域副本里神佚物的技能都使不出来，但归藏七手和连山八式都有技能，烛九阴本身也是技能，所以都能加倍。

所以这一记看似无招无式的下勾拳，包含了归藏七手“乾手”、连山八式“超神”、烛九阴“破息”和伊曼的“倍增”。

下勾拳破息便已打得张蚝脱力，真正要命的是寸拳，虚脱的张蚝就像一块没馅的饺子皮，哪怕是鸿蒙境一拳也能把他打趴下，更要命的是，寸拳拳锋还凸出了半寸长的刀尖，淬曼陀罗毒的尼泊尔弯刀刀尖。

“你……你……”

张蚝脸色死白，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俄罗斯人，眼神里写满不可思议。

浑身无力，肚皮上中拳的地方，一道很浅的伤口，没出血，也不怎么疼，但一股麻痹的感觉正在扩散，胃部四周正在失去知觉。

“你走吧，我不杀你，赶紧找人解毒，你只要十分钟时间。”张哲翰冷冷道，“冤有头债有主，回去告诉采花贼，我们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他不想在这里杀张蚝，如果想杀就不会用尼泊尔弯刀而是用无药可解的村雨了，在柳家沟杀了共祭会的天极境，必然会打草惊蛇，给柳氏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哲翰自始至终没使用任何与张翰相关的技能和武功，在祝先生和张蚝看来，这只是一次复仇，祝先生祸害了那么多女人，有人寻仇再正常不过。

张哲翰说完，挽着伊曼慢慢往村口走，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还元丹，心里数着倒计时，三，二，一。

“大侠留步！”张蚝喘息着叫道。

张哲翰转过头：“有事？”

张蚝断断续续说道：“我现在……动不了，我……只是个……打工的，麻烦您……救救我！”

逃逃不掉，跑跑不了，这些都在张哲翰的算计之中，管你什么境，刚使用过登载舱，全身脱力，谁也动不了。

张哲翰嗤了一声：“天极境打工仔？你自己信吗？”

“我，真的是，打工的。”

“我凭什么救你？刚才是你要杀我，你自生自灭吧。”

张哲翰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大，大侠！我给你，钱！”

张哲翰没停，还往前走，张蚝又叫：“这是我的，武器，天极境，神佚物！”

张哲翰回过头来，张蚝手里正握着那柄华丽的西式长剑，剑身细长，深蓝色宝石剑柄，黄金剑格。

“扔过来！”张哲翰心动的表情不是装的，来来回回折腾就是为了诈出这柄剑，他眼馋这柄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扔不动。”张蚝一撒手，铿啷一声，长剑掉在地上。他现在处于脱力状态，那把剑怎么也有几十斤重。

张哲翰伸手凌空虚抓，长剑飞起入手，却什么信息提示都没出现。

张哲翰想起最初看见张蚝用这柄剑和祁清扬打架就是非非认出来告诉自己的，“非非，这柄剑的详细资料你那里有吗？”

【在中世纪欧洲的传说中，亚瑟王从湖之仙女那里得到被称为“王者之剑“的圣剑Excalibur，此剑是精灵在阿瓦隆（Avalon）所打造，剑锷由黄金所铸、剑柄上镶有宝石，并因其锋刃削铁如泥，故湖夫人以“Excalibur”（即古凯尔特语中“断钢”之意）命名之。持有此剑的亚瑟王在十年中打赢了十二场重要的战役。梅林曾告诉亚瑟王，“王者之剑虽强大，但其剑鞘却较其剑更为贵重。配带王者之剑的剑鞘者将永不流血，你决不可遗失了它。”】

剑鞘，原来还缺剑鞘，张哲翰把剑一扔，冷笑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拿一半来蒙我。”

张蚝忙道：“你先，解毒，解完毒，马上给你剑鞘！”

伊曼仰头道：“那么麻烦，还是杀了吧，他死了就全都掉出来了。”

“别！别！我给！”张蚝慌道，当的一声，把剑鞘抛在地下。

张哲翰拾起剑和剑鞘，把剑插进剑鞘里，信息提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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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亚瑟王圣剑】

【类别：武器】

【属性：光】

【适用：天极境】

【等级：100】

【功能：圣佑】

【技能：裂之光】

【消耗体力：40%】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25%】

【备注：亚瑟王圣剑（Excalibur），古夏威夷传说中亚瑟王的武器，又称誓约黄金之剑，石中剑，王者之剑。可升级。可融合。】

■ __

“快，救我！”张蚝乞求道。十分钟只剩下两分钟，麻痹的感觉已经扩散到全身。

张哲翰把剑扔进储物舱，取出尼泊尔弯刀，俯身道：“把肚皮露出来！”

“你，你干嘛？”张蚝捂着肚皮，眼里流露出惊恐，“你不能不讲信用……”

张哲翰伸手一扒拉，拨开他的手，弯刀在伤口一划，“啊~~”

张蚝大叫，随即不作声，因为全身麻痹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但伤口却飙出血来，没了圣剑的加持，从不出血的他第一次冒血。

鲜血染红了高尔夫球服，张蚝手忙脚乱，因为从不出血，他身上也从不带什么急救包。

伊曼俯下身，伸手按住伤口，伤口瞬间愈合。

“谢谢！谢谢！”张蚝恢复了些气力，勉强站起身，还想说什么。

张哲翰森然道：“在我改主意之前，赶紧滚蛋！”

张蚝顺着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踉踉跄跄消失在森林里，张哲翰估算了一下，就他那种虚脱状态，走到15公里外的高尔夫球场怎么也要两个多小时，没准半路上还会晕过去。

回到小院，张哲翰把亚瑟王圣剑放在老奶奶面前。

“你真的打败了蚝先生？”老妪难以置信地抚摸镶嵌宝石的剑鞘，没错，是天极境武器，张蚝的剑。

伊曼跳脱道：“什么打败呀，要不是怕给您惹麻烦，我就把他杀了！”

老妪现在体会到了那句“不试试怎么知道”背后的坚韧和力量，抬起饱经沧桑的眼睛，“你想知道什么？”

伊曼很自觉地重新去门外警戒，张哲翰在老妪对面盘腿坐下，试探着问道：“您是柳燕的母亲还是……？”

柳如丝古井无波：“我就是柳燕的母亲，飘渺宫前任宫主柳如丝。”

“那您……”

柳如丝脸上的褶皱动了动：“我今年43岁，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这么老？”

张哲翰惊得说不出话来，柳如丝继续道：“飘渺宫宫主只要和布道者交合，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最多活到50岁。”

也就是说，柳依依一旦被祝先生得手，也会变成这样，没等张哲翰问为什么，柳如丝说道：“你应该知道，柳氏家族源自古老的鲜卑族，鲜卑族无论男女皆身材修长，肤白貌美，历代王公贵族都把能拥有美丽白皙的鲜卑族妻妾视为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这些张哲翰在淝水之战副本里都已知道，但柳如丝接下来的话却刷新了他的认知。

“其实这只是表象，真实的原因是，古人之所以最想得到鲜卑族女人，是因为和鲜卑女人交合可以延年益寿。”

“是因为基因特殊？”张哲翰问道。

柳如丝点点头：“是的，这种特殊性到现在也还是未解之谜，许多科学家都做过研究，但都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

张哲翰又问：“这就是布道者选择你们的原因？”

柳如丝摇了摇满头白发：“不是布道者选择我们，是幻界选择的我们。”

张哲翰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村里的女人能跑的都跑了，但再怎么跑也跑不出这个私域副本，再怎么躲也躲不过祝先生的祸害。知道为什么祝先生那么喜欢柳氏家族的女人吗？”

“难道也是延年益寿？”

“不全是，对他来说，只要是年轻女人他都来者不拒。”

“那是为什么？”

“因为单就‘鼎炉’而言，柳氏女人的效果可以加倍。”柳如丝用枯涩的语调说道，“祝先生靠采阴补阳得以存续，鲜卑女人是采阴补阳的天然最优鼎炉。但对他来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您继续说。”

柳如丝问道：“你知道柳依依是什么系？”

“无系。”

“我也是无系。”

“您是说……”张哲翰蹙起剑眉。

“柳氏家族的无系女人，几十年才出一个，一出生就注定要当飘渺宫主，注定要成为祝先生的女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正是张哲翰最关心的问题，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柳如丝越说越激动：“是因为柳氏家族的无系女人是祝先生续命的‘药引子’。有了这个药引子，他的采阴补阳功才能继续，没有这个药引子，他找多少女人都没用。”

张哲翰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也就是说，他每个月必须吃一次‘药引子’？”

“柳燕和你说的吧？”

“嗯。”

“这就是为什么他每个月必须回到这里和我这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太睡一觉的原因，当然，这就是你也有责任。”

“我？”

“如果不是柳依依迟迟不肯就范，他不会来找我。所以我推测，是柳依依爱上了你，甚至……”

“甚至什么？”

“没什么。”柳如丝欲言又止。

张哲翰若有所思道：“如果祝先生没了‘药引子’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柳如丝眼里陷入回忆，“但我见过一次，他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没找我，结果气息变得非常衰弱，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张哲翰看着颤巍巍的如银白发，问道：“您知道性命双修功吗？”

“我当飘渺宫宫主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柳如丝抬起枯槁的手，拢了拢白发，“没用的，柳氏的女人根本就无法修炼性命双修。其实合欢谷的性命双修还算是正经功夫，祝先生的采阴补阳却不是。”

“那是什么？”张哲翰奇道，他一直以为祝先生是在练功，用女人练功。

“我也说不清楚，那不是功夫，更像是工具，一种掠夺别人生命弥补自身的工具，是他与生俱来的，他不是在练功，而是在攫取。”

杀了那么多次都没把祝先生怎么样，龚丽曾经提示说，祝先生几乎是杀不死的，布道者能不能被杀死谁也不知道，或许这才是他的命门，“如果没有这种工具，或者说，如果他攫取不了，他是不是就会消亡？”

柳如丝没给他想要的答案：“也许吧，高维空间的事，我们理解不了。”

院门外响起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要你管。”

柳如丝笑了笑：“是柳依依的父亲柳元景。”

张哲翰叫道：“伊曼，请柳先生进来吧。”

柳元景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光洁白皙的脸庞，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但眼神忧郁，身形略显与俊美不符的佝偻。

“刚才有人告诉我，有人打败了蚝先生，是你？”柳元景看着地上的亚瑟王圣剑问道。

伊曼在一旁嗤鼻道：“那有什么稀奇的，我主人又不是第一次打败天极境。”

“可你们都只是地藏境。”

“谁告诉你地藏境就一定打不过天极境？”

张哲翰诃止道：“伊曼不得无礼。”起身对柳元景拱手道：“柳先生请坐，仆从失礼，请先生见谅。”

柳如丝说道：“元景啊，这位是柳依依的……男朋友，他来找我是为了救柳依依。”

柳元景在蒲垫坐下，也不客套，直接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依依的男人？”

“柳伯警惕性好高，”张哲翰呵呵一笑，“依依左腰后侧是不是有一颗红痣？”

他知道说通古环刃和缺口耳环都不足以证明，这颗痣才是只有父母才知道的秘密。

柳元景沉默半晌，目光森然逼视着张哲翰：“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准备把柳氏家族怎么办？”

“什么？”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柳氏家族杀光，要么全部救出去，否则不可能救柳依依。”柳元景眼中透着绝望，“就算把她救出来了，她们母女俩为了族人的性命还是会回飘渺宫去。可是这么多人，救出去了你准备藏在什么地方？祝先生如此强大，你又能藏在什么地方？”

张哲翰心平气和道：“藏身之处不是问题，您知道幻界还有一个私域副本叫新世界吗？”

柳元景点头：“知道，我们的族人听雇主说起过，据说是幻界最大的私域副本。”

张哲翰平静道：“我就是那个副本的主人。”

“张翰？你就是张翰？”柳元景略显佝偻的身躯直起，居然说出了张翰粉丝专用语。

张哲翰没想到在共祭会的私域副本里也可以这么有名，一抹脸恢复本来面目：“我就是张翰。”

柳如丝一脸茫然：“张翰怎么了？”

“如丝你不知道，夏威夷的雇主们几乎无人不晓，他可是幻界第一刺客，通关天王山第一人，据说还是个警察。”

“我现在不是警察了，只是一介布衣。”张哲翰假谦虚道。

伊曼骄傲地挥着小拳头：“我主人可是管成千上万警察的人！”

“难怪你能击败蚝先生。”柳元景说道，“我相信你了，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我现在还没有完整的计划，拯救这么大个家族，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今天来主要是找到你们，搞清楚你们的确切位置和状况，接下来我准备去找柳姨和依依商议，救你们和救他们必须同步进行，哪个晚了都会出问题。”

“难得你想得这么周全，”柳元景取出一个金属圆环，“这个你带着，依依娘看见了就知道你来找过我了。”

圆环和柳依依那对通古环刃一模一样，只是大了一号，锋利无比的环形刀刃，中间一道波浪形握把，整体看起来有点像道教的阴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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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通古雄环】

【类别：武器】

【属性：火】

【适用：地藏境】

【等级：60】

【功能：寂灭，无欲】

【技能：焚心燎】

【消耗体力：40%】

【状态：可装备】

【融合度：25%】

【备注：“通古”即“东胡”，中国东北古老游牧民族，鲜卑族起源。“通古”的“通”意为柳树丛，“古”为河流，“通古”直译意为“河岸上长满柳树的河”，作为族称，“通古”的意思是居住在河岸长满柳树河流边的族群。隐现随心。可升级。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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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古环本就是三只，依依手上那一对是雌环，这只是雄环，合一可施展情义技，但必须是相爱之人方可施为，爱得越深，威力越大。她母亲把雌环传给了她，这雄环也就非你莫属了。”

这是认女婿的节奏啊，张哲翰收起环刃，鞠了一躬：“多谢柳伯。”

柳元景扶起道：“自家人不言谢，祝先生不容易对付，你自己多加小心，计划成熟了告诉柳燕即可，我们会全力配合。”

“我听柳燕说，你们有一位族人曾经出去过？”

“别提了，那是依依的姐姐霏霏，她在当佣人的时候和一位年轻富豪相爱，那位富豪想方设法把她带了出去，没想到还是被蚝先生的人抓了回来，关进了监狱。”

“那位富豪叫什么？”

“戴维·洛克菲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