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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半，回到轧钢新区，刚到楼下，便看到刘海忠带着一个男子在楼下等。
王胜文过去边打开门边说：
“刘厂长，你怎么来了？年前不是见过面吗？怎么今天又想我了？”
刘海忠两人进了屋，连忙介绍：
“王厂长，这是我大儿子刘光远，这不这几天过年回来了吗，过来见见你。”
“奥，光远啊，第一次见面，坐吧，我们回老宅子过年了，家里有点乱。”
说着就去烧水，边烧水还边问：
“刘厂长，今年还打算去临沂吗？”
“嘿嘿，当然要去。”
“为什么？不是农机产品已经投产了吗？”
“嘿嘿，王厂长，还不知道吧，今年他们还要做那种手扶拖拉机，易中海也过去，他们做柴油机，我们做配件，然后一起组装起来。”
“嗯，我倒是知道他们想做那玩意儿，没想到他们行动这么快。”
“可能是因为昌平柴油机厂把一批旧设备卖给他们了吧，现在我听易中海说，昌平柴油机厂那边正在搞设备更新，原来美国那些老设备都淘汰了。”
“临沂那边给你们的补贴多吗？”
“补贴倒是不多，就是白吃饭还白喝酒，我和老易都喜欢在那边待下去，这边我就不管了，都扔给于金了。”
王胜文烧好水，泡好茶，张灵儿便拿过茶碗倒上。
王胜文给他们端到跟前：
“刘厂长，喝杯茶，这还是你给我送来的茶叶，别说，还挺好喝。”
“好喝就好，好喝就好。王厂长今天我爷俩过来，是想有点事儿求你。”
王胜文毫不在意地说：
“嗨，就咱俩这关系，还有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儿你说话。”
一直沉默的刘光远说话了：
“王厂长，我不是在顺义县供销社吗，我想调过来。”
王胜文答应着：
“奥，顺义供销社啊，这不是也不远吗，怎么好几年我都没见你回来过？说说这几年干什么去了？”
刘海忠赶紧替他解释：
“这不是他们有了孩子吗，回来不方便。”
“对对对，有孩子回来不方便。”
王胜文看了他一眼：
“我们是轧钢厂，跟供销社根本就不搭边，你说调回来这事儿我可给你办不了。你是看着你父亲现在混得好了，才想回来的吧？
但是咱们是两个行业，根本就不搭边。我给你办不了。”
刘海忠一脸焦急的神色：
“王厂长，你就给想想办法呗，我知道只要你想办法，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王胜文点点头：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办起来有难度，不过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刘光远急忙问道：
“您说。”
“刘厂长，我虽然不能办，但是有个人能办，这个人你也认识。”
“谁啊？”
“大兴区的王鹏举王书记，你认识吧？他媳妇现在可是大兴供销社的主任，你可以带点礼物过去问问他能不能给你办。”
刘海忠一拍大腿：
“我艹，你看我脑子笨的，我怎么把这关系给忘了。”
刘光远说道：
“爸，那咱走吧，咱去找王书记。”
刘海忠站起身来：
“王厂长，那我们就走了。”
“走吧走吧，别忘了在临沂那边多教徒弟。”
“放心吧王厂长，我在那边也收了六十多个徒弟，我保证能给你教好了。”
刘海忠爷俩走了，王胜文涮好茶碗又摆到茶几上，张灵儿笑着问：
“我怎么感觉这爷俩说话有些别扭？”
“一个没脑子，一个白眼狼，不别扭才怪。”
说着摸起电话给王鹏举打了个电话拜年，顺便说了下刘光远的事儿，当然是事儿要办，不过要难为难为他们。
张灵儿见他这么坏，刚想伸手打，大熊的岳父刘厂长带着三个孩子进来了，王胜文赶紧起身让座：
“唉呀刘老哥，我们刚从老宅子回来，这不刚送走刘海忠爷俩，灵儿妹妹快给孩子们压岁钱，刘欢那儿多给十块，让他买条皮带，省得又被二熊和秦汉脱了裤子。”
说着倒了一杯热茶给刘厂长端过去。
刘欢并没有多收钱，红着脸说道：
“王叔叔你真坏，他们脱我的裤子，都是你挑唆的。”
“还不是怪你自己？人家谁上了高中还穿松紧带的裤子？灵儿妹妹，把钱给他，让他真去买条皮带。”
刘欢红着脸抓起钱就跑了出去。
王胜文继续说：
“刘凤、刘梅。你俩好好学习，今年放暑假的时候，让你妈带你们去上海看你姐姐，到时候你姐就生了小宝宝了。”
“谢谢叔叔！”
俩女孩儿也跑了出去。
刘厂长便小声说道：
“王厂长，今年再给我们分厂五百个用工指标呗。”
“孙业平让你说的吧？可以，不过你们过完年就得派人去广州那边支援广州机械总厂的建设，他们那边需要建几个大厂房，你们需要尽快完成，然后回头再去上海和四川，都需要建那种复合式钢架结构的厂房，明白了吧？上海找大熊，四川找陈文松。”
“嗯？四川也建厂房？”
“对，建制药厂。”
“那五百人不够啊？”
“孙业平要是把招工的权力给你，就按你的意思招，他要是不放权，那就只招五百人。”
“那我问问他？”
“这种事儿哪有直接开口问的？千万别问。”
“行，那我明白了。刘琴那边需要你嫂子什么时候过去？”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孩子们放暑假的时候。”
“真给她去看孩子？”
“你想想姚局长会去吗？”
“我艹还真是，这么说当官的也不好，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了。”
王胜文朝门口指了指：
“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跟我胡扯了。”
“嘿嘿，自打和你们家结了亲家，那帮车间主任对我都尊重多了，这不今天中午，建筑机械厂的老郭请我喝酒，我走了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家里又来了一大帮张家屯和秦家村的人，王胜文忙活着给他们分糖，顺便瞎聊几句，张灵儿则是给他们带过来的孩子们发压岁钱，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十点多的时候，傻柱带着媳妇和孩子们来了，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师傅，雨水又生孩子了，她两口子恐怕今年不能给您来拜年了，现在还在咱们医院里住着呢。
这是马华给你收的东西，让我给您捎过来，袋子里还有我送的十万块钱，谢谢你给我招工的权力。”
王胜文对张灵儿说道：
“把东西放到屋里去，然后给每个孩子一百块钱的压岁钱。”
然后又指着傻柱说道：
“你小子说说，你们辣酱厂那招工指标，什么时候值一千二了？你这不是吸血鬼吗，张玲，多收的钱给人家退回去，就没你们这么办事儿的，让别人看不起。”
“唉呀师傅，咱们厂里职工的孩子我不是收的八百吗，我寻思着在外边找补回来。”
王胜文训斥他一句：
“你少啰嗦，按我说的办，人家厂里的职工都值你一个人情，你怎么不说？”
张玲也说：
“就是，我劝他他还不听，坏了规矩。”
傻柱红着脸低着头说话：
“师傅，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办件事儿呗。”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就是张玲的弟弟，想从怀柔那边调过来，24岁还没结婚，最小的一个弟弟了。”
“有技术吗？”
“没有。”
王胜文想了一下：
“没技术的话，进轧钢厂有点难度，就去焊材厂吧。”
“您给郭传立写个条子吧？他最听你的。”
“行吧，我写了条子你也得给人家送礼，别白着人家，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张玲回答道：
“他叫张极科。”
王胜文把写好的纸条递给张玲：
“拿去办，告诉雨水，以后什么事儿配合人家郭厂长点，没她这么当财务科长的。”
傻柱气得怒吼一句：
“师傅您放心，她不听话我抽她！”
王胜文摆摆手：
“行了，别和家里人有本事，你再动手动脚的，我还踹你！快回家给你老岳父报喜。”
“嘿嘿，还是师傅您向着我。”
“少废话，抱着你儿子！”
傻柱两口子走了，张灵儿倒了杯茶递过来：
“傻柱也不傻啊，没看出来。”
“没有起错的外号，他是小事儿精明，大事儿糊涂，现在被他媳妇管得差不多了，没看到刚才被他媳妇当枪使了一回吗。”
“嘿嘿，还真是，自己家的事儿自己不说出来，让傻柱说，其实他媳妇跟我说一声也可以。”
“我媳妇又进步了。”
张灵儿娇嗲一句：
“还不是被你给带歪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徒弟秦川来了，王胜文刚想让坐，秦川竟然跪了下去：
“师傅，谢谢你了，再生父母啊。”
王胜文赶紧过去扶起来：
“胡闹，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我只是写了个汇报材料而已，是按实际情况写的，没做任何歪曲。”
“师傅，您就别谦虚了，正是你写的那个汇报材料起了作用，您要是不说飞机还没挂载武器，那我爸就说不清了。”
“那也是实际情况啊，歼十飞机上又没有加装机枪，不挂载武器怎么用，只能用来做练习。”
“就是你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我爸根本就没了嫌疑，不但是放了出来，而且仍然让他负责那个项目。”
“你就是看不明白，其实那是我故意的，我知道那帮人会闹事儿，故意不往上挂武器的。
那种飞机，可是一种猛兽，现在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武器能对付了它们。”
“所以我爸才让我过来给你下跪。”
“他胡闹，看来他还是没看清形势，跟我表忠心完全没用，应该向君威表忠心才对，至于谁让他去的那儿，还是离远点吧，越联系越容易出事儿。
其实他们的野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不会项目还没做完，就让咱们回来了，他们以为那样就能掌控一切。”
“师傅，您说我们家该怎么谢你？”
“真不用谢，这就是个顺手的事儿，谁干，我也那样说。
你要是想谢，你就过完年马上安装红星汽车厂的加工设备，考察一下咱们那边有多少人适合做汽车组装，让他们配合你，先把生产线弄起来，然后再逐渐培养徒弟。
红星汽车厂需要多少一线员工，我就不考虑了，把这个问题交给你，这次就按你的想法执行，所以这次你要认真动脑子。
技术人员的话，你随便去技术科抽取，不过用完了，要还回来，只要生产线建好了，就不怎么需要技术人员了，留一两个人在那儿搞搞维修保养就可以。”
“师傅，我建议还是你当这个厂长，我一个人压不住阵啊。”
王胜文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那我就送你一程。
这样，我当厂长，你当管生产的第一副厂长，至于谁当技术副厂长，由你自己在技术科选一位，后勤保障你自己选个好哥们干就可以，不过得选个能跑的人，至于管财务的人员，还是让咱们厂的徐晴去管。
你们这个企业，可能升级很快，你要珍惜这个机会。”
秦川打了个敬礼：
“谢谢师傅，要不是我师娘在这儿，我就给你送个美女过来。”
王胜文一脚就踢了过去：
“你给我滚蛋！”
赶走了秦川，张灵儿笑着搂住胳膊：
“嘿嘿，老公，你这帮徒弟都知道你喜欢美女了，你看周正给你送了周琴，徐勇给你送了于虹。”
王胜文一声叹息：
“唉，美女谁不爱？但是她们必须能干事儿，我觉得他们送过来的俩人都不错。”
张灵儿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表然后惊呼一句：
“唉呀老公，快十点半多了，咱得去跟四九城的亲戚去拜年。”
“对对对，穿好衣服快走，好几家呢。”
两人慌忙跳上车，张灵儿问到：
“哥，咱从谁家开始？”
“从东往西吧，拜完年直接回去吃饺子。”
“你不带她们？”
“昨天刚送东西回去，就让她们休息休息吧，咱们俩替她们把这事儿办了。”
“你不管在医院值班的那个孩子了？”
“不管她了，晚上让孩子们再送一趟饺子就可以。”
“明天聚会的事儿呢？”
“待会儿和李小然的父亲订好了再通知他们。”
第一个当然是柳叶家，最后一个是周琴家。
拜完年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王胜文赶紧把张灵儿扶到床上让她休息一会儿，自己则是跑进了厨房。
进到厨房一帮正包水饺的女人便围上来，于莉首先问：
“见到我父母了？是不是人家挺幸福的？就在你们那个家属院里住着，现在连回去都不回去了。”
“是啊，没想到于海棠还挺孝顺，杨伟也孝顺，不过上海那边生产任务挺重，过完年初十他就回去，在家里也待不了多久。”
丁秋楠又问：
“老公，我家里热闹吧？我爸的三个徒弟都跟他回家了，家里热闹着呢。”
“你这次完了，咱妈说让你初三再带三个孩子回去，说是昨天和孩子们没亲过来。”
丁秋楠翻了个白眼：
“孩子们都不愿意回去，我也没办法。”
柳叶问到：
“我大哥没为难你吧？他今年过年心里可是有气，说是你不公平。”
“哪儿有那么多公平？我只是派了个人去帮助你二哥，怎么就不公平了？再说了，我派人过去，也是为了工作。”
乔三丽跟上一句：
“就是啊，人家咱老公无偿支援他们，还成了错误了，潘小莲你回去教训教训他，不能这么没规矩。
老公，我家里还好吧？”
“你家里人最全，我给了你大哥一万块钱，我给你的那五万，你是不是没舍得给家里一部分？家里人还穿得那么破，是你的原因。
你妹妹说明年要跟着你工作，你想想办法吧。”
“我每个月给家里一百块钱，够多的了，我父亲不想花到正经地方，我有什么办法？我妹妹那么任性，我不想理她。”
王胜文挥挥手：
“她任性才让她跟着你，我不信你一个当领导的，还制不了一个小妮子。
尹燕子，给你个任务，和原来化工学院你的同学们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想不想加入咱们，去红星化工厂可以，去红星学校教书也可以。
还有你妹妹，也想过去，你先让她跟着你学习，咱们那个红星化工厂用得上。”
尹燕子问：
“那我弟弟呢？”
“你弟弟就让他接替你父亲给牧春柳开车吧，让你父亲去管后勤。你爸爸娶的那个媳妇不错，除了没文化，没别的毛病，以后你对人家生的那个小弟弟好一些，对她带过来的孩子也要好一些，别一回家就总挑毛病。
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去红星学校上学，你找冉秋叶办手续。”
尹燕子犟嘴：
“我挑毛病那是因为我给钱了，给了钱还不能说说了？真是的。”
“行了，你后妈人家也没说你什么，你父亲说的。
以前你是那个家的女主人，现在不是了，明白了吗？”
李小然也说：
“老公说的没错，你看我就不管家里的事儿，只给钱。”
冉秋叶讽刺一句：
“你倒是想管，你嫂子愿意吗，我可是听说你嫂子厉害着呢，在家里你弟弟妹妹见了都灰溜溜的，嘻嘻。”
王胜文笑了：
“嘿嘿，韩春红属于个例，人家可是比大鹏哥级别还高，谁在家不老实试试。”
周琴搂住胳膊：
“老公，你能不能把我哥从新疆调回来？他那儿太远了，每年过年都不能回来，自从咱们认识，他还没回来过呢。”
“周琴你别闹了，新疆建设兵团可是国家战略，我可干涉不了，我可以给君威建议，使用大规模农机具耕种，那样，或许对他们有帮助。
他作为兵团的主要领导人，怎么可能回来？别做梦了。”
“那你说啊！”
“说，也要找个机会，不行我就写个成立兵团农机局的建议，给君威报上去，至于他们采用不采用，我就不知道怎么。”
“要不我让他在那边也写一个建议？”
王胜文点点头：
“行，这样做最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