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祯女法医 第475章 负重前行

江政当即安排了一下江府的保卫差事，而后才被白浅竹拉着去沐浴一番，打算趁着傍晚前去一趟镇国公府。

这些时日，镇国公也是为江政父子操碎了心，如今平安无事，他们父子俩理应前去拜望答谢。

不同于上一次的心事重重，这一次到了镇国公府，两家热热闹闹地，用了晚膳后，这才回了江府。

夜里，江珣还赖在颜子苒的院子之中，跟颜子苒说着悄悄话。

“这次又多亏你，替我照料娘亲和瑶瑶她们了。”

碍于家中还有江政在，江珣与颜子苒是相对而坐的。

“这事本就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你们父子二人受了无妄之灾。”颜子苒反过来担起了责任。

江珣微微摇头：“铲除这些大祯朝的蠹虫，本就是我们这些为官的本分。”

“听说你在天牢里，还挨过鞭子，可有伤到？”颜子苒打量着江珣的神色。

江珣笑着摇摇头：“我习武之人，挨几鞭子也不过是皮肉之伤，你放心好了，没什么大碍。当时不过是为了哄住太后的权宜之计，一切都是值得的。”

颜子苒目光中依旧流露出一丝丝担忧，但白日里见江珣没有丝毫不便，想必即便有伤势，这两个月也该痊愈了。

“那水牢里，是不是很阴湿？”

“还好，点了不少烛火。我也就偶尔下到水中做做样子，平时没什么人进去，我都是在地上待着的。”

江珣回答完之后，眸光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才凑近了些许：“有没有想我？”

颜子苒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江珣满意地笑了，接着说道：“明日我带你在京城里好好逛逛，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没什么想要的。”颜子苒微微摇头，想了想，又道，“倒是可以去尝尝京城里的美食。”

江珣立即应道：“我知道有好几家好吃的饭店，还有一些小炒和小吃，我明日就带你去。”

颜子苒笑着点头应下，末了又问道：“圣上可有说何时诛杀镇南将军和后军都督？”

江珣想了想，微微摇头：“目前还不知晓，但快的话，也就这半个月了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圣上应该是想让我将许景隆的人头送去苗人那边求和的。所以，在我出使之前，应该就会对许景隆问斩。”

颜子苒听完，亦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如此一来，马通判和飞妖前辈他们，也算是得以昭雪了。”

“嗯，圣上已经有打算要将此事昭告天下了。除了要让苗人知晓外，亦有警醒世人的意思。贵如国公之子，知法犯法亦难逃惩处，天下间若有作恶之人，作恶之前须得多作考虑了。”江珣笑着说道。

“律法之所以严苛，不正是想要警醒世人吗？”颜子苒笑了笑。

江珣笑了笑，而后说起了出使的事：“圣上在宫中问了我的意思，我已经答应了前往牂牁行省，说服那些苗人。此行可能要半年时间，你可否留在京城之中，等我归来？”

颜子苒眉头微蹙，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回烟台府那边吧，毕竟那儿才是我的家，还有爹在那里。”

江珣自然是不肯答应的，轻声说道：“那不行，安国公和那生肖小组的杀手肯定会找机会对你下手。你回烟台府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颜子苒沉默了一阵，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爹和猛叔他们都在，他们可以保护我，更何况，那些杀手不是冲着我来的，杀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更何况，我相信，有你在，即便我被人杀了，你也会为我伸冤吧？”颜子苒看着江珣笑着说道。

江珣闻言立马站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我岂能，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所伤？”

颜子苒垂下眼眸：“像我们这种想着为他人伸冤，与恶势力作斗争的人，早就做好准备置生死于不顾了。就好比你和江尚书，你们难道不也是抱着这种想法去告发此事的吗？”

“那不一样！”江珣争辩着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维护正义是要付出代价，承担风险的。世上没有两全法，总有些人负重前行，为何就不能是你我？”

颜子苒豁达地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忧，说不定人家根本就瞧不上我这条小命。倒是你，此去牂牁，不但要应付那些苗人，说不准还要应付一些刺客杀手。”

那安国公丧子之后，必定会对江家父子恨之入骨，江政在京城里不好动手，前往牂牁的江珣却是非常好的活靶子。

江珣闻言低头一笑，想到颜子苒居然反而担心起他，他心里就十分高兴。

“你不愿待在京城，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他想了想，对着颜子苒问道，“是不喜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颜子苒微微摇头，轻声解释道：“我是担心，我私底下去找那些往事的真相，到时候让江尚书知道了无法解释。”

江珣听完之后，不由沉默了半晌。他对颜子苒再了解不过，她的确会这么做，一旦出了事，他父亲肯定会有所察觉。

思索半晌之后，江珣最后捏了捏拳头：“你跟我一块去牂牁吧！”

颜子苒抬头看向江珣：“牂牁？”

江珣点点头：“你随我一块出使苗人。”

颜子苒不解地看向他：“出使队伍能携带女眷？”

“你乔装一下，对外宣称是我侍从，应该不会有问题。”江珣沉声道。

“一定要去吗？”颜子苒看着江珣，想到又要长途跋涉，她有些抗拒。

毕竟，这个年代出行真的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儿。

江珣柔声道：“放心，这趟出使，携带的东西不少，队伍走得不快，你就当作是观赏风景，顺道再陪陪我。”

颜子苒眉头微蹙。

“据说，苗人女子擅长用蛊，用蛊能留住心爱的男子。你若是不随我去，万一我被那个苗人姑娘下了蛊……你可得要看紧我。”江珣眼珠子眨了眨，望着颜子苒说道。

“噗，这世上哪有这般神奇的蛊虫？”颜子苒笑了起来，但心里也下了决定。

倒不是因为蛊虫的缘故，而是想起牂牁那片地方有许多美景，若是能去观赏一番，倒也是一件美事。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可不许反悔！”江珣笑着，握住了颜子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