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祯女法医 第592章 手臂脱臼

颜子苒的猜想，都建立在她所了解的每一条线索上。

虽然每一点线索都不是很切确，但只要是有一点可能性的，她就会联系在一起。

直到越来越多的微小可能性连接在一起，不断地纠正她推敲的方向，最终指出一个全都能够解释得通的结果。

而这个结果，如无意外的话，便是真相！

几人歇了一阵，夏健仁就把仵作请了过来。

这个仵作看到颜子苒等人时，有些战战兢兢的，只以为几人是贵人，见面磕头就拜。

如今整个清江县被司马巡察弄得人心惶惶的，谁见到了一个贵人儿都会害怕，尤其是当官的。

陈松伟让他起来回话，告知了颜子苒的身份后，他更是吓得直发抖。

原来这个仵作原本居然是个学医术的学徒，被医馆里的人嫌弃懒惰后，在其他县城跟老仵作学了几个月的验尸，听说清江县聘请仵作，他便前来应聘了。

那些寻常的生老病死的死法，他倒是见过不少，故而一开始也还混得开。

谁知去年就真出了两条人命官司，把他也吓得够呛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验尸。

虽然验尸的过程之中漏了不少细节，但他大致还是验出了差不多的死亡时间和准确的死因。

颜子苒询问了一番两具尸体当初的情况之后，这才把重点转移到了刁雄身上。

“你可还记得，你去刁家验尸时，可有给刁雄验过伤？”

这仵作点点头：“验过，他当时左手受了伤，都脱臼了，还是我帮他接上的。除此之外，他的后脑勺也有一片淤青，我看应该是撞到墙壁造成的。”

夏健仁在一旁说道：“据说他当时就是与郝捕头发生争执时，被郝捕头推倒，撞伤的后脑勺才昏迷过去的。”

颜子苒皱着眉头，继续询问：“刁雄可有跟你说过，他为何要与郝捕头发生争执？”

夏健仁不知晓，这仵作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松伟看到了，急忙呵斥：“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是有意隐瞒不成？”

仵作才直言道：“小的给刁雄看后脑勺处的伤势时，曾听他说过。那郝捕头仗势欺人，跑到他家里来调戏他的两个婆娘，他岂能不生气？所以，他想要将郝捕头赶走，结果被郝捕头给打伤了。”

夏健仁跟着说道：“刁雄在公堂上也是这么说的。他一口咬定是郝捕头去了他家，想要对他两个妻妾不轨，他不愿意，与郝捕头发生了冲突，最终被打晕了过去。”

颜子苒眉头一皱，与陈松伟对视了一眼。

陈松伟又问道：“除此之外，他可还有说过什么？”

仵作想了想，而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急忙说道：“那两具尸体的屋子中，还有许多酒菜残羹。我猜测两具尸体应该也是喝过酒的，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颜子苒又问了几句，这仵作再也答不上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才被夏健仁送了出去。

“凶手便是这个刁雄，他的左手因为被郝捕头扭脱臼了，所以没法用力，只能用一只手杀人。”尹茯苓轻声说道，目光有些灼灼发亮。

陈松伟也点点头，对这个结论没有异议。

颜子苒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如果刁家是做暗娼生意的，那刁雄为何要与郝捕头发生争执？有客人照顾生意，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怎么还打起来了？这不合乎常理！”

“这个刁雄，肯定在说谎。”陈松伟斩钉截铁地说道。

尹茯苓跟着说道：“也许是双方的嫖资没能说下来，所以两人打了起来？”

“两女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显然没有抗拒的意思，若是嫖资不够，两女的肯定是不愿意迎合的。总不会是郝捕头威逼她们就范吧？”

颜子苒摇摇头，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陈松伟也跟着思索起来，见到夏健仁回来，便对他说了几句，打算让他再去问问城里那些经常寻花问柳的人，看看有没有人曾经光顾过刁家的。

夏健仁立即就去办了，陈松伟则跟颜子苒说了几句话，回屋里歇息去了。

颜子苒无奈，也只能先歇了下来。

翌日，县衙里就有衙役过来，传唤颜子苒，说是司马大人有请。

颜子苒和尹茯苓梳洗一番，换上体面的衣裳，随着衙差来到熟悉的衙门里。

司马厚就在二堂之中候着，看到颜子苒，笑着迎了上来。

“颜姑娘，久仰久仰！本官乃礼部员外郎司马厚，听闻颜姑娘曾跟随少卿大人出使过苗疆，仰慕已久。”

司马厚说出了本职官衔，如此对待颜子苒，可谓是礼贤下士了。

颜子苒连道不敢，在司马厚的再三邀请下，这才坐了下来。

“颜姑娘来到清江县，恐怕是为了那郝猛郝总役而来的吧？”

司马厚坐下后，一对小眼睛眯着，打量了颜子苒一阵后才开口询问。

“正如司马大人所言，昨日一早就去验看了尸体，今日正要查询一些线索。”

颜子苒微微颔首，礼仪得体地回了一句。

“颜姑娘验尸之术，本官也是略有耳闻。只是，那郝总役一案，已经裁定下来了，颜姑娘还有什么好查的？总不该，颜姑娘认为那郝总役是无辜的吧？”

司马厚笑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目前来看，的确是铁证如山！”颜子苒笑着回答，“仿佛没什么好查的，只能尽尽力。”

司马厚闻言笑了起来：“颜姑娘，人都是会变的。那郝总役以前跟着江大人和你，是立了不少功，但如今恐怕早已得意忘形了，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也不足为奇啊！”

“司马大人说的是。”颜子苒应和着，“司马大人寻下官过来，有何要事？”

她已经是圣上御赐的金牌仵作，属于九品官员的虚衔。

司马厚闻言，笑了笑，说道：“本官是想问问，颜姑娘对高县令被杀一案，可有什么看法？”

颜子苒凝重了几分：“这个下官也不敢妄言，圣上让司马大人彻查此事，下官不敢逾越。”

“可本官听说，那雷县丞以前对颜姑娘也是极青睐的。他有个女儿被杀了，还是颜姑娘帮他查出真凶的。这一回，颜姑娘没想过要帮他一把？”司马厚试探性的眼睛在颜子苒身上扫来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