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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第407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403放出来了,虽然少了一些东西和细节,但也勉强能看)

泉城,环护城河南岸,一个外表看起来七八十年代常见的古城小院里。

墙壁上并没有乱爬当下最常见的爬山虎。

一株老藤千日红,在经过了精心修剪后,一左一右地将两根粗壮的分枝搭在外墙上,然后散落出两幕充满生机的红色花帘;

庭院的中间,是一座呈现不规则8字型的矮座花坛。

鹅卵石堆砌的花坛上,一东一西地载植着两株不算特别有年头的紫藤树,恰值五月,花还没有完全开败,一轴一轴的蓝紫色花序流星雨般地垂了下来,给这座颇有些历史感的小院,平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紫藤树下,稍显随意地堆放着几十盆各色各样的兰草。

金钟盆、西神、宋梅……

杨默叫的出来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就那么仿佛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胡乱地丢在树下的萌阴处。

但如果你多看几眼,就会发现这些兰草的摆放虽然看上去散乱,但却是各自占据着最好的光阴交汇位;既能保证不被太阳直接暴晒,又不至于一点阳光晒不到,就这么在紫藤的遮掩下,于光与阴之间零星悠然交替着,形成一种玄妙的节奏……总而言之,这是一种不养兰花的人看了心里难受,但养过兰花的人见了却心旷神怡的摆放方式。

杨默先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院子右角处那个颇有些雅趣的小井栏,又瞅了瞅屋檐下挂着的那七八个鸟笼,最终又拍了拍身下那个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却又带着三分野趣的藤椅扶手。

“卓姐果然是个懂生活情趣的人。”

看着将服务人员请开,自己动手开始用松块引火的卓玛丽,杨默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德州实在是一个没有多少地方可值得游玩的地方,因此前文说过,每逢周末,没什么条件的居民都会往百货大楼、新湖公园、大华商业示范区那边挤;而有条件的人,则会驱车前往周边的城市或者景点游玩。

因此,身为齐鲁省会,外加拥有众多可玩景点的泉城,自然是周末一日游的首选之处。

只不过杨默骨子里就是个死宅男,除非是跑出去钓鱼,否则对于外出游玩这种事并不上心,因此要不是穆大小姐也想出来换换气的话,他是决然不会答应卓玛丽的邀请的……与位于两城中间的钻探公司不同,德州到泉城足有一百二十多公里,开车都得两个多小时。

与其浪费两个多小时在路上,他在自己屋子里搂着穆大小姐想方设法地占占便宜……它不香么?只不过有些让杨默意外的是,卓玛丽似乎对自己的性格很有些了解,反正此时交通法规上并没有限速这么一说,于是便让司机把车速彪的飞起,短短一个多小时便开到了泉城不说,更是把两人带到了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院煮水品茗。

这很符合杨默的胃口。

因此,素来惜口的他,也难得的由衷称赞了一句。

………………

听到杨默竟然没有把路上浪费的时间拿来说事,卓玛丽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大好了起来……自己猜对了!

不管是钻探公司还是大华公司,甚至其他外部单位,如今想要跟杨默建立私交的人,一抓一大把。

但如何能跟这个年轻人建立私人友谊,却是所有人都头大的事情。

这货对于钱似乎没那么看重。

又或者说只要这货愿意,他绝对可以在你抓不到痛脚的情况下瞬间变成德州首富……因此你要直接给他送钱,无异于是自取其辱。

这货对于各种文玩古董也不感兴趣。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货总是表现出一副大老粗的架势,虽然据说他自己跟几个狐朋狗友自费出了一套散文诗集,但平日里的表现实在跟文化人扯不上什么关系……没瞧见他办公室里当初茄子姑娘送他的那些景泰蓝花瓶和古董,这货始终都没有把玩过一下么,伱要送他文玩字画,无异于是在媚眼抛给瞎子看。

更过分的是,这货对于各种当下人人追捧的国外稀罕玩意,也一点都不感冒。

手表、大屏彩电、电冰箱、洗衣机、游戏机、进口鱼竿、名牌西装、领带、皮鞋、名牌打火机,统统不感兴趣,甚至曾经有人想要送他一台当下最稀罕,价格也是昂贵到能吓出心脏病的东芝手提电脑,这货想都没想就推回去了……这是最让其他人头疼的,从种种迹象看,这货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好奇心和虚荣心都没有。

什么?你说年少艾慕,为毛不从“色”这一块下手?拜托,说这话之前,你倒是先给我找一个容貌气质乃至身段都比穆大小姐强的女人出来啊。

有穆大小姐在那杵着,傻子都不会考虑从这方面下手……最起码在两人结婚前后的头几年,不会考虑这个。

所以,面对着这么一个百毒不侵,但又性子又任性不已的家伙,大家伙简直头皮都挠破了。

但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放弃去尝试与杨默建立私交。

原因很简单,不管是土狗同学,还是白蒙蒙、小胖子张俊、苏宇、孙健、乃至与**和陈飞宇,这些因为机缘巧合跟杨默攀上关系的人,在这货或明或暗的照拂下,得到的好处简直是令人眼红。

这就更别提穆大小姐和张文顺这两个幸运儿了……

前者靠着杨默的帮衬让自己乃至自己的父亲获得了怎样的话语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后者,之所以能让老王总提前回归,自己也从当初的边缘人物一跃成为钻探公司保三争二的话事人,也全靠着杨默当初的出力。

简单一句话,

但凡是能获得杨默私人友谊的,基本上都鸡犬升天了……就算暂时还没到升天的程度,那也是因为规则框架在那卡着,时机还没到而已。

而且这还是在杨默如今只是个小科长的情况下,等到他能升到副处乃至处级之后,那其中的收益,简直想想都令人血脉偾张。

所以,面对着这么一个抱大腿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放弃……即便是卓玛丽这种家庭背景的人,在亲眼见到宋文轩仅仅只是因为杨默的一次并不是那么诚恳的帮衬后,在帝都溜了一圈便得到了如此多的好处,她也忍不住心动了。

只不过与其他那些只懂得玩老三样的人不同,笃信人本恶的卓玛丽从来不相信一个人真的能到无欲无求的程度……即便是杨默在所有人表现出了堪称独裁的强大控制欲,但她也绝对不相信一个年轻人除了权力之外,在别的地方就一点个人爱好都没有!

所以,在进行过仔细观察和调查之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或许是因为过早地身居要位的原因,始终不愿意过多牵扯进各种因果的杨默,这两年一路走来都是如履薄冰……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成长经历,才让这个不到25岁的家伙一点年轻人该有的身后热情都没有,在心智成熟度和生活习惯上更像一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

既然是糟老头子,那就该用糟老头子的方式去跟他打交道,然后投其所好。

不过还好,最起码从杨默目前的反应看来,自己的猜测应该还算靠谱……

………………

思及至此,卓玛丽笑吟吟地起身从一个小姑娘手里接过一个看上去颇有些年头的无釉陶罐,然后取了一个竹勺,将里面的水一勺一勺地舀进粗陶水壶里。

优雅地将粗陶水壶顿到红泥炉上后,卓玛丽却撇开杨默,对着穆丽雅轻笑起来:“穆家大妹子,泉城虽然也可以算作是工业城市,但这边的水是公认的泡茶一绝;”

“只不过外地人都只知晓趵突泉,但只有老泉城人会告诉你,其实黑虎泉的水才是真正的泡茶极品!”

似乎是对这位老姐姐的印象不错,穆丽雅闻言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我看这盛水的陶罐外面还有一些水渍,意思是……这罐水是才从黑虎泉那边打过来的?”

卓玛丽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泉水乃是活水,贵就贵在一个【活】上,就是要现取的泉水才能喝出那股鲜甜和灵韵,多置一秒,里面的灵韵就会消散一分……要是早早地打过来了,那跟平日里储在罐里的纯净水又有什么区别?”

说着,卓玛丽取出竹勺,舀了一勺泉水盛进穆丽雅面前的茶杯里:“尝一尝,看是不是跟咱们平日里喝的水不太一样?”

穆丽雅也不推辞,直接拿起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随着一股透心凉的冰凉感在嘴中化开,这位大小姐感觉身上原本微微升起的暑意被瞬间压了下去。

“咦?”

微微打了一个激灵后,穆丽雅很有些讶异地看着茶杯里剩下的那些泉水。

虽然说在初暑之际,喝上一口刚涌出来的泉水的确是再惬意不过的解暑妙法,而新鲜的泉水也的确素来以鲜甜著称,但刚刚喝下去的那一饮黑虎泉水,除了冰咧鲜甜之外,还别有一番说不出来,但却令人颇为愉悦的滋味……这固然跟钻探公司喝的脱氟水完全是两样东西,跟她以前经常喝的矿泉水也截然不同。

“好水!卓姐姐费心了!”

穆丽雅一脸赞叹地放下了茶杯。

这座小院既然位于护城河的南岸,那么距离黑虎泉自然是不远的。

但去过全程的同学都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座一度以泉水著称的城市,从来不缺排队在各大泉水前提桶取水的市民……尤其是像趵突泉、黑虎泉这种名泉。

你要知道,此时的华夏还没到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程度,而且老泉城人也同样好面子,像黑虎泉这种面向公众开放的名泉,在正常情况下,你除了规规矩矩排队取水之外,其实很难享受到什么优先权。

而她和杨默进入小院到现在,拢共也不过十分钟,能卡着时间点,将刚取到的黑虎泉泉水在最鲜活的时间段里直接送过来,光这一个细节,就看得出这位卓姐姐花了多少心思和功夫。

卓玛丽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既然是我做东嘛,那自然不能轻慢了穆家大妹子的……再说了,周末休息日耽误了你们两口子在屋里亲热,本来就是姐姐我理亏;要是太过敷衍的话,你们家那口子不得把我皮扒下来啊!”

虽然上次聚会烧烤时就见识到了东北已婚妇女的百无禁忌,但当卓玛丽当着面说出“耽误你俩口子在屋里亲热”的时候,素来脸皮薄的穆大小姐还是有些顶不住,两朵红云立马就飞了上来。

都怪你,一有时间就把人家往死里欺负,现在倒好,被落落那个大嘴巴一传,就连卓姐都知道你这个混球干的荒唐事了吧!?

上次卓玛丽第一次去她那边聚会时,恰逢杨默对她不规矩,因此她只是以为是茄子姑娘在看出问题后嘴上没把门,让这位老姐姐知道这事了。却不知道这是东北已婚妇女常见的絮叨黄腔。

想到这,穆大小姐恨恨地瞪了身边某人一眼,旋即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这么好的水,那可不能浪费了,卓姐姐今天要拿什么好茶给我们开开眼?”

“刚出来的紫阳毛尖?”

“洞庭山的碧螺春?”

“黄山的太平魁尖?”

“还是……传说中十一窨的茉莉花茶?”

此时刚刚五月中旬,明前茶上市的高峰期还没过,因此穆丽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些虽然拔尖,但还在她们获取能力范围之内的好茶。

话音未落,便听到卓玛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穆家大妹子,别的茶也就罢了,我要是真敢拿茉莉花茶出来泡给你们喝,你们家那口子不得当场给我翻脸?”

穆丽雅有些不解:“为什么啊?虽然茉莉花茶很常见,但大多数都是三窨或者六窨的,到了九窨,已经是非常好的茶了……而传说中十一窨的茉莉花,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好不好!?”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用胳膊碰了碰杨默:“杨默,我看你平时也没少喝啊,莫不成你其实不喜欢喝茉莉花茶么?”杨默这段时间喝的茶都是她从她爸那边摸过来的茉莉花茶,她觉着自家父亲既然喜欢喝茉莉花茶,那么杨默应该也喜欢才对,所以便将穆思远柜子里的九窨茉莉花茶一股脑地全部带了过来,连一根毛都不剩;虽然说她事后被穆思远在电话里恨恨骂了一通,还多了一个“败家姑娘”的外号,但见到杨默喝的津津有味,她也颇感满足。

只不过,如果杨默只是因为看在她面子上去喝的,而并不是自己喜欢喝,那这就让她有些受伤了……眼前这位卓姐姐在洞察力这一块还是很厉害的,她不太相信对方是无的放矢。

看到穆大小姐狐疑的眼光扫过了来,杨默却是无辜地耸了耸肩:“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喝茉莉花茶的?香香的,甜甜的,多好喝啊……再说了,你从我老丈人那边弄过来的都是个顶个的好茶,九窨茉莉花茶诶……有钱都未必买得到的那种,我有那么不知好歹么?”

这话其实有些半真半假。

的确,茉莉花茶每多一窨,工艺难度就上升一截,到了七窨以后,每多一窨难度更是几乎加倍;所以别说是当下了,哪怕是在后世,九窨的茉莉花茶都真正的好东西,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那种……至于十一窨,那更是传说中的极品了,99.99%的人甚至连闻一闻的机会都没有。

但另一方面,其实杨默对于这种花茶不是很感兴趣……不只是茉莉花,乌龙、铁观音、祁红、滇红等等等等,但凡是闻上去很香,喝起来也很甜柔,但偏偏没有什么苦涩味的茶,他一概不怎么感兴趣。

你可以说他大老粗,也可以说他山猪吃不来细糠,但没法子,他的口味就是这样子。

所以,他虽然不排斥茉莉花这种还算有点茶味的茶叶,但也仅仅只是不排斥而已……别看他这段时间整天抱着一缸茉莉花茶喝的香,但那其实只是看在穆大小姐的面子上,外加聊胜于无的一种选择罢了。

听到“老丈人”三个字,正处于热恋期的穆大小姐顿时脸色一红,完成了月牙的双眼嗔怪地瞪了一下杨默。

什么老丈人,咱俩还没结婚呢……乱叫!话虽如此,却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要问什么了,只是如同一个普通小女人般,笑吟吟地端着茶杯在那细品起茶杯里剩余的泉水起来。

卓玛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抿嘴笑了笑。

很明显,穆家虽然有饮茶的习惯,但却是民族传统使然,在喝茶这一块,其实是没有那么讲究的……这其实也正常,即便不基于民族传统和冲煮的方式,真正的实权上位者,其实反而不会很精通这些所谓高雅的玩意。

其中的道理也不难理解……不管是穆思远还是穆大小姐,都是身上工作一大堆的忙人,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坐下来研究茶这玩意?

但实际上,在茶圈,茶叶是有鄙视链的。

茶叶这玩意本来喝的就是本味,喝的就是那一丝天灵地杰凝缩于一叶的灵气和韵味,除去最起码的那几道工序之外,任何多余的后天工序都只会给它减分,更何况是茉莉花茶这种需要人工窨制,人为添加花香的茶叶?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钟爱茉莉花茶的帝都人和津门人往往在喝茶这一块被其余地方人轻鄙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虽然这两地之所以钟爱茉莉花茶,最初是因为那里的地下水咸苦,需要用花香遮掩异味的缘故,属于客观原因造成的历史传统,但没法子,茶圈就是这样。

想到这,卓玛丽扫了一眼已经开始冒白汽的水壶,微微俯下身子,从茶桌的下方取出一个不大的瓷罐,然后轻轻递了出去。

“杨总,说来也巧,前两个月我刚好有一个朋友在滇南那边进行采访和拍摄,而且拍摄地又恰好在普洱那一边;”

“上次去你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柜子里只剩下小半饼普洱放在那了,想着堂堂一个副总,办公室里就摆着那么半饼撬开的普洱多难看啊,于是便让我那位朋友帮着去当地的寨子里收了一些过来。”

说着,卓玛丽微微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我那朋友工作忙,没来得及把收上来的茶叶送茶厂里帮着压饼,只能匆忙选上几棵据说非常有年头的古树,然后就这么把毛料带了回来……眼下也能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不过我觉得这倒也无所谓,反正我和我朋友是不怎么懂普洱的,先拿点毛料回来给老弟你试试口,觉得喝的惯再说……反正那几颗古树已经让我朋友掏钱给包了下来,喜欢喝的话,找个机会再去压饼也不迟。”

说着,卓玛丽把茶罐轻轻放在杨默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众所周知,如今的杨默很忙,非常忙。

可即便这么忙,即便有了极为省事的茉莉花大缸茶,他办公室柜子里那两饼普洱茶还是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相对于价格不菲的九窨茉莉花茶,杨默其实真正喜欢的,反而是那两饼在当下并不算主流,价格也便宜的多的普洱茶。

卓玛丽甚至能想到,每逢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又或者遇到需要认真思考的事情,他都会从柜子里取出那最后半片普洱茶自冲自泡,然后在短暂的放松后,进行一些深入思考。

而且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细节是,上一次她去向杨默汇报工作时,曾在等待的过程中仔细观察过,杨默的办公室里,除了那半饼日渐消瘦的普洱之外,便只有两罐明显出自穆大小姐之手的九窨茉莉花茶了。

这说明什么,杨默对于当下那些最炙手可热的知名绿茶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在茶叶这一块的喜好其实非常单一,唯独喜好普洱生茶。

什么?你说如今的普洱不是在港台商人的带动下,以熟普为尊么?拜托~!

刚才说过,茶圈是有鄙视链的,人为干预环节越多的茶,生态位越低,需要经过渥堆发酵的熟普,在一个真正懂得品茶的人眼里,怎可能与生普相提并论?

事实上,她之所以没把请人收到的普洱压成主流的七子饼,就这么把毛料送了过来,也是出于这个考量……七子饼虽然也是晒青料直接做成,但中间毕竟多了一道蒸汽软化的工序,从原则上来讲,还是毛青散料更原汁原味一些,也更容易喝出真实的山韵。

………………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看上去并不是很起眼的罐子里装着的是普洱晒青料,而且还是古树单株的晒青料,杨默一下子来了兴趣。

“哦?你朋友从普洱那边的寨子里收的?是那个寨子?”

杨默拿起罐子打开,取出了一小撮干茶仔细打量起来。

嗯~都是一芽两叶的标准,看来是特意交代过的,因此那些村民没有拿那些一芽三叶或者两芽五叶的老杆以次充好。

干茶的条索青黑粗壮,虽然这未必就能说明这是从古树上采摘下来的茶叶,但通体不见任何绿黄色的黄片,却说明人家至少在分拣这个环节还是用心了的。

拿起干茶凑在鼻尖嗅了嗅,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烟熏味后,杨默有些好奇:“卓姐,这是那个寨子收过来的茶啊?”

卓玛丽摊了摊手:“这可难住我了,我只是听我朋友说那边的普洱茶不错,于是让他帮着捎上一点而已,至于是哪个村子的茶,我还真的没问。”

杨默听了,微微有些失望,却也不算非常失望……此时的普洱还不流行,更不讲究什么山头不山头的,就连老班章村的散料都是大小树混合着跟其他村子的茶一起送到茶厂里压饼做熟茶呢,在没有特意交代的情况下,人家没去记是从哪个村子里收上来的茶,也再正常不过了。

见到杨默有些失望,卓玛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好像我听我朋友在电话里提过一嘴……他们是过去拍摄民族风情和当地文化的,而那个村子那边又有两颗据说树龄极为古老的大茶树,堪称树王,所以我隐约记得……好像叫做千家什么来着?”

杨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千家寨!?”

但凡对普洱茶有所了解的人都应该知道,千家寨有一公一母两颗据说是树龄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的茶王树……这已经不能算作是国内茶树的老祖宗了,而是应该算作是茶树界的活化石!

事实上,而千家寨之所以能形成国内最好的野生茶树生态,之所以能成为普洱名寨,这两棵茶王树可谓居功至伟。

卓玛丽见到杨默这么一副有些失态的样子,嘴角忍不住闪过一丝弧度:“嗯……没错,好像就叫做千家寨,老弟你果然博闻广记,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滇南村子,都叫得出名字!”

杨默却是没心情听这位水蜜桃的吹捧,语气都有些颤抖:“卓姐,难不成这一罐子茶叶,是来自那两棵……古树?”

也难怪杨默有些失态,地球人都知道,后世那些被冠以“茶王树”称号的茶树上面摘下来的树叶子,价格昂贵到了何等程度;而且很多时候你甚至有钱都未必能喝的到,一些真正的茶王树产的茶叶,甚至根本不给你抢拍的机会。

而千家树的那两棵茶王树,基本上就属于后面的那种情况……哪怕是冰岛的那颗母树,你都有机会喝到它的茶叶,但是千家寨的这两颗两千多年树龄的古茶树,你却基本上闻一闻的资格都没有。

卓玛丽闻言,却是耸了耸肩:“老弟,你在跟我开玩笑呢,那两棵茶王树可是老祖宗,虽然当下的普洱茶并不流行,但像这样的稀罕物却也不是我朋友那种小人物、拿点钱就能买到手的……稀罕这玩意的人多着呢。”

说完,这位水蜜桃瞅了瞅已经开始急促冒汽的水壶,从杨默手中接过茶罐,然后小心翼翼地抓了两撮肥厚无比的干茶投进盖碗里:“不过呢,虽然这罐茶不是那两棵茶祖宗的,但却是他们儿子辈的……就算不如那两棵茶王树,却也应该差的不是很多。”

说着,卓玛丽拎起水壶,沿着壁沿定点高冲起来:“老弟你也别急,先喝着试试看,要是觉得哪里的茶叶对味了,咱再想办法从那两棵老祖宗身上弄点茶叶过来尝一尝……以你老弟你现在的能耐,只要肯多找几个朋友帮帮忙,这终究不是什么大事……是不?”

哦?多找几个朋友帮忙?

杨默有些玩味地看着卓玛丽那虽然不是很合适用在古树生普上,但却娴熟无比的冲泡手法,笑了起来:“卓姐,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卓玛丽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什么话?”

杨默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茶遇水舍身。”

卓玛丽呆了呆,然后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听过。”

杨默一摊手:“好茶配好水,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不过……用泉城的水去泡滇南的茶,却未必真正能泡出该有的味道出来哦!”

卓玛丽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用碗盖刮了刮碗里溢出来的泡沫,然后以碗盖为轴心,优雅地转动起盖碗来:“不要局限一域一地嘛,虽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但咱现在毕竟身在齐鲁不是?再说了,黑虎泉的水天下闻名,要是这么好的水泡出来的普洱茶都不好喝,那大抵就只能说明这边不适合喝普洱了。”

杨默撇撇嘴:“那可不一定……也许水是好水,茶是好茶,原本黑虎泉的水和千家寨的古树普洱本身是绝配……可是此时硬泡的话,却未必能泡出一杯令人满意的茶汤来。”

卓玛丽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哦?”

杨默悠哉哉地摸了一根烟点燃:“卓姐你可能不太了解普洱,不管是多么好的古树茶,但新摘下来后,必须要放在阴凉透气的地方储存个三五个月,才能将茶叶里的火气逐渐消掉,届时才是一杯口感上乘,并且越存越醇的好茶……刚摘下来就泡,啧啧,只怕是舌头灵敏的人未必受得了那股青味和躁杂感啊!”

嗯???卓玛丽手上的动作忽然不自觉地慢了起来,眼神也略有些不自然。

杨默这话简直说的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对方能看得出自己的用意,这不奇怪,毕竟如今没人会傻到把杨默当做一个普通年轻人来看,而且私人相交贵之以诚,她也没打算遮掩自己的意图。

只不过……

这一上来就把话几乎堵死,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了?要知道,自己即便是新人,但毕竟已经是入了伙的小伙伴,这么不近人情,甚至连一个靠近的机会都不肯给,未免也有些过份了吧?

看着卓玛丽那有些僵住的动作,杨默忽然笑了起来:“当然,普洱素来以千山千味出名,也许有些寨子的茶未必需要祛除火气也不一定;”

“这么着吧,卓姐,左右今天没什么事,倒不如先跟我聊聊你的那几位朋友?”

卓玛丽闻言,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你的关注点是这个啊,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连给我一个套近乎的机会都不给呢!想到这里,卓玛丽不懂声色地挽了挽自己秀发,把熟妇的风情在不经意之间展现的淋漓尽致:“老弟,我们做法务的人,来自三山五岳的朋友多了去了呢,却是不知道你想聊的……是哪些方面的朋友?”

哦?有很多三山五岳的朋友?

杨默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觉得这位老姐姐越发的有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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