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规则I 第五章.变奏

第五章.变奏

这个在天上叫做炽天使的首要神敌，以豪壮的言语打破可怕的沉寂，这样向他的伙伴说道：“是你啊；这是何等的坠落！何等的变化呀！你原来住在光明的乐土，浑身披盖着无比的光辉，胜过群星的璀璨你曾和我结盟，同仇敌忾，搏击于光荣的大事业之中。如今，我们是从高高在上的天界上，沉沦到了不可测的深渊中。——里奇.道姆《天使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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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方的姓名。”

“乔伊.李。”

“身高体重。”

乔伊做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一百六十八厘米，体重六十八公斤。”

“你的职业。”法官的声音依旧不带有任何感情。

“我是一个士兵，先生。”

“怎么不称呼自己为将军了？”检察员戏谑的问。

“在心源机上的时候我是将军，下来的时候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而当我站在被告人席上的时候——我是个罪犯。”乔伊笑着反击道。

全场一片哗然，道姆没想到这个罪犯还蛮有幽默细胞的。他是和其他记者一起进来的，德尔加的法院允许任何公民前来旁听。道姆找了一个好位置，他离被告人只有几米远——他甚至能清楚看清对方的脸。

乔伊.李是一个个头不高，体格健硕的年轻人。他看上去略显憔悴，眼瞳里布满了血丝。他正戴着特质的电流镣铐，斜靠在栏杆旁。但即使对方再过疲倦，虚弱，但道姆依旧觉得乔伊在向周围释放一种诡异的气场。道姆觉得“不怒自威”这个词放在乔伊身上恰到好处。就像是被围猎的狮子，即使身据牢笼也不会收起它的爪牙。

“安静！安静！”法官大力敲着她手边的小木锥“在法庭上禁止说与案件无关的问题！”

检察员狠狠的盯了乔伊一眼，后者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

“被告人乔伊.李，有人检举你于十月十五日在，海港城军事总部窃取了十二台“暴走”型心源机。作为地方官员，你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海港城法则》第七十一条，私自贩卖，运输，窃取军事化武器。你可知罪？”检举方手拿着本本对法官和在场的所有人陈述道。

“我没有犯罪，我为什么要认罪？”乔伊盯着对方的眼睛“再说了，宣判结果的人应该是台上那位先生，而不是你。”

“你！”检举律师脸都绿了。

“你是律师，而我是一个武夫，在这里我不适合质疑你的业务能力。”乔伊清了清嗓子“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一口一个检举我，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乔伊没有自己的律师吗？”法官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听说是海港城领主把律师都给去掉了，连检察院都没委派律师给他。”旁边的人回复道。

“真磕惨...”“太惨了....”两人感慨万分。

“证据？这件事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检举律师的声音重新在大厅响起“整个海港城军事部只有你有心源机厂库的钥匙，不仅如此，在接下来几天的接送神机国学生的任务的时候，你动用了海港城最大的运输飞船——弥赛亚飞船。”律师的话和亚历山大的复述如出一辙，显然这也是亚历山大告诉他的“接待区区二十几个学生为什么要动用如此巨大的运输飞船，这不是很可疑吗？那就说明！那搜飞船上有心源机！也就是你窃取“暴走”心源机的证据！”

“你说的很对。”乔伊微笑着反击道“但是飞船上面运输的是我自己的心源机，那台炽天使装甲。”

律师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反驳的机会“你去接送学生为何要携带心源机？”

“那是我的枪，我事先说过了，我是一名士兵。”乔伊靠在栏杆上回答到。

“那你吃饭上厕所的时候怎么不带那玩意呢？”律师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

“法庭上禁止互相攻击！说这些与案件无关的问题！”法官再一次拿起他的小锤子“不过检举方也有他的道理，士兵理论无法为你的行为开脱，你必须想一个好理由。”

“那好，我承认。”乔伊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我携带那台心源机是因为我执行了一项任务。”

“任务？”法官皱了皱眉头“什么任务？”

“一项机密任务，关乎于国家安危。”乔伊无奈的说。

场内的记者就像是听到敲饭盆的狗一样，耳朵都直愣愣地竖起来了。道姆也连忙举起了手中的笔。

“事先声明，这是军事部的机密任务，现在我不得已在法庭上公之于众，作为我的呈堂证供。”乔伊举起手“这项任务的名称叫里海行动，我和我的团队奉命去清除一个怪物。”

“怪物？”“有怪物？”“里海里有怪物？”周围疑问声一片。

“请您好好描述一下这件事好吗？”法官的语气变得慎重起来。

“一个叫塞壬的怪物，古时候人们称呼它为海妖。“遥远的海面上有一岛屿，石崖边居住着唱魔歌的海妖塞壬三姐妹。半人半鸟的塞壬姐妹们坐在一片花丛里，唱着蛊惑人心的歌，甜美的歌声把过往的船只引向该岛，然后撞上礁石船毁人亡。过往的海员和船只都受到迷惑走向毁灭，无一幸免。”。”他缓缓念道“为了清除这个怪物，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我的团队不得不动用了心源机。由于我是执行方，我并没有什么报备资料。然后就在我返航的时候，我就被某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牢里。”

“那怪物呢？”

“死了。”

“它的尸体呢？”

“我们把它的一部分躯干送给了研究院，如果这个可以作为证据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他，那些照片可以现在传送到你们面前的电脑里。”

“打电话给研究院，我需要确认一下乔伊先生复述的话是否属实。”法官对旁边的助手命令道。

不到半分钟，几张关于塞壬的照片就传送到了每个人的电脑里。法官与检察员低声交流了一会，确认这些照片确实对乔伊有利。

就在众人长呼一口气的时候，那个不知好歹的律师再一次跳了出来。

”不不不，法官大人，请你不要被这个叛国贼混淆视听。”律师看上去胸有成竹“被告方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证明了他用飞船运载了自己的心源机，和所谓的海怪打了一架。但是这和他盗窃十二台心源机是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关键问题所在，我们想知道的是，那十二台心源机去那里了。”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也想询问这个问题，可是我还没落地就被你们抓了起来。”乔伊没想到这个律师还可以反将一军。

“哼！乔伊先生，我可以百分百确认是你盗窃了心源机。”

“证据呢？拿出证据来。”乔伊冷笑了一声“你人证物证都没有，凭什么说我盗窃了心源机，我自己何尝不是受害者呢？”

“证据...哼哼...”律师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随即一巴掌拍在台座上“证据就在你的那艘弥赛亚飞船上！”

律师的这番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就连乔伊也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

“你什么意思？”乔伊装作没听懂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律师身子探过栏杆，悄声对他说“我知道飞船上都是你的人，他们不会供出你的...所以我找到了另一个东西。”

随后他直起了身子，大声对法官说道“弥赛亚飞船上有实时监控，而且最重要的事是。那个监控是有私人备份的，而且是强制性的！不管你删掉了多少遍监控备份都会存在！但是那个私人备份有一个密码锁，只有这艘飞船的船主才能解开，也就是你，乔伊先生。”他拍了拍手，一个穿着西装的助手将一个铁盒子送了上来。

“只要你解开了密码锁，所有的真相都会公布与众。”律师又恢复了他那变态的表情“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吗？”乔伊看见对方的虹膜有蔚蓝色的东西在闪烁。

“是我的父亲，亚历山大先生，对吗？”即使在这种情况，乔伊依旧不动声色“我看见你了。”

“你完蛋了，小子。”显示屏后面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赢了。”

“乔伊先生，请你打开眼前的密码锁。”法官敲了敲锤子。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乔伊会按照要求打开密码锁时，就连道姆也觉得乔伊还会有最后的底牌。但是乔伊却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用打开了，我认罪。”他对法官微笑道。

律师露出了胜利的表情，背后人的表情同他如出一辙。

刷刷刷！只听见整齐划一的举枪声，不到半秒钟，警卫的枪口突然齐刷刷地瞄准了所有人。

“但是你还是漏了一件事情——不仅仅飞船上是我的人，这里也都是我的人，混蛋玩意。”他忽然转过头来，对着阴影中的人恶狠狠地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