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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王朝 第四十五章 四路援襄

作者:仙野留踪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4-10-26 12:01:01

第四十五章 四路援襄

自蒙古围困襄阳,蒙古都元帅阿术多次率兵袭击沿江诸郡,俘虏宋民。吕文焕也几次主动出击,力图打破蒙军的包围,但是都没有成功,襄阳和樊城苦苦坚守,等待各路援军,徐朝忠、徐朝义二人到范文虎军中联络,却一去无踪。

1269年3月,两淮都统张世杰率马步舟师赶到襄阳,与蒙军在襄阳东南的汉水上进行了一场大战,因士兵长途跋涉,未立稳脚跟,最终不敌蒙军,被迫退回。被襄樊二城军民寄以厚望的张世杰迅速失败,大大挫伤了城中军民的守城信心。继先认为张世杰的援军逆流而上,且汉水流速较急,蒙古在上游占据有利地势,不利于宋军作战,建议吕文焕从西面突破局面。

这日,吕文焕和继先等人正在商量军务,凌云霄等人拿着一封信兴奋走来,“吕将军,继先兄弟,大喜!”

继先问道:“莫非援军到了?”

凌云霄激动道:“这是我们刚收到的信,四川安抚制置使夏贵已经到达襄阳城西五十里外。”

吕文焕道:“当真?带了多少兵马?”

继先忙拆开信与吕文焕同看,信上说率5万军队、3千艘战船来援襄,三人看后,大喜。

吕文焕问道:“送信之人何在?”

凌云霄唤送信人进来,只见那人一身褴褛,伤痕遍身,继先奇道:“城外被敌军团团围住,你是怎么进城来的?”

那人道:“我们受夏将军和左堂主之命,十七个南会的弟兄掩护我进城送信,他们全都战死城外,我九死一生才进得了城。”

继先感叹不已,问道:“左堂主怎么在四川援军中?”

那人道:“夏将军是从川东北过来的,大军走到丹江受阻,我们正好从襄阳去丹江,已经摸清了蒙古在江上设置的防线,便给夏将军带路,冲破蒙古两道防线才来到襄阳。”

吕文焕赞道:“真乃勇士也!”

那人道:“夏将军让我转告吕将军,我们带来的三千艘战船中其中有一千五百艘里面装的是粮食和衣物,让你们做好准备,那边会设法把东西送进来”

吕文焕道:“好!吕某替襄、樊二城军民谢过夏将军。”

四川援军在襄阳城外扎好营地,休整几日,即刻向下游进军。阿术和刘整早已得知川军来援,将通往襄阳的各处通道增派兵力防守,又在下游沿江两岸设置重型火炮,防止援军舰船进出。夏贵出动一万兵力带领五百战舰作试探性攻打,不料被早已设防的蒙古军痛击,损失惨重,退回营地。

夏贵一筹莫展,左宝书道:“蒙古围困襄阳日久,进出襄阳的各处通道都被蒙古严控,我们若是强行攻打,将得不偿失。”

夏贵忧心道:“只怕此时襄阳城中快要粮衣殆尽了,若不能突破危局,恐人心不稳。”

左宝书道:“夏将军不要着急,明攻不行,我们可以另谋他策,现在是汉水汛期,我们且安心休息几日,等暴雨来袭,那时汉水必然暴涨,水流湍急,我们将衣粮装入袋中用木筏浮运,顺流而下,即可漂到城中,不用一兵一舰,也不会引起蒙古军的注意。”

夏贵道:“好计策,那我们就且等上几日。”

吕文焕已得知夏贵在城外被阿术打败的消息,十分沮丧。这日,天降大雨,继先来报,说大雨必水涨,为防止江水冲坏水军营寨,应立即增加防固。吕文焕将城中守军调拨两千帮助水军加固营寨。继先等人全都到现场指挥,江上暴雨如注,水势凶猛如虎,士兵们正在忙着加固营寨时,江上顺流飘来几排木筏,木筏上面都驮着几袋东西,大家纷纷观看,不知是何物。

继先以为是蒙古军搞得计谋,及忙下令将木筏拦住,士兵们设法截住了木筏,将袋子拖上岸拆开,里面却是满满的粮食,大家甚是惊奇,纷纷议论粮食从何而来。正议论时,上游又飘来一批木筏,众人不等吩咐,已经做好拦截的准备,继先细细一想,料定这必是夏贵送来的粮食,心中暗暗称赞。江上的木筏越来越多,继先一边吩咐更多的士兵拦截,一边调派人员往城中运粮物。城中军民听说江上送粮一事,纷纷奔走相告,说朝廷援军就在城外,不久就能打退蒙古军,襄、樊危局指日可解,众人无不欢呼雀跃,极大地鼓舞了守城抗敌之心。

暴雨过后,继先向吕文焕回禀,说此次江上共计收到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件衣服。吕文焕大喜,又问徐朝忠联络鄂州援军情况,好约定会同作战时日,继先说徐朝忠二人至今没有消息,并隐约预感到事情不顺利。

江上运粮事件后,刘整感到夏贵之所以能成功,主要原因还是蒙古军水上经验不足,且江上防线不够坚固。决定立即加固江中炮台,严密布置江岸防线。对水军的操练更加一日日紧迫,一定要夺宋军之所长,补蒙古军之所短。同时,为了对付宋军对襄樊二城的增援,刘整建议采取“围点打援”的策略,在长期围困的基础上一步步缩小包围,围而不攻,集中精力打击援助襄阳的部队。

阿术将刘整的建议上书忽必烈,忽必烈不仅同意这个意见,而且决定增兵襄阳,派大将阿里海牙领兵五万协助阿术和刘整。这样一来,围困襄阳的蒙古军达到了10万人众。

不久,刘整的五千艘战舰打造完成,参加围城的十万军队竟有七万人经过水上操练。时机成熟后,刘整认为可以先将夏贵的四川援军打退出荆湖。连日来,夏贵为无法进军而苦恼,算算襄阳城中的军粮快该用完了,便与左宝书商议依照原计再给襄阳送粮,左宝书认为刘整上了一次当,一定会加紧防备,此计不宜再用,但却想不出更好的计策来,也只能冒险一试。

夏贵吩咐这次不送过多粮食,以免落入蒙古军手中。果然,下游江上已经严严实实设置了封江栅栏,所送军粮皆被蒙古军所获。刘整截获军粮后,趁夏贵此时正无防备,与阿术帅军登船,攻打援兵。夏贵正在江岸指挥,忽见远处江面舰船行来,大惊,忙令士兵把粮食压回营中,准备作战。

说话间,刘整舰队已经行到虎尾洲,这里正是夏贵屯兵之地,双方炮弹齐鸣,一片烟火,继而在江面厮杀开来,由于刘整有备而来,且水军操练深得《乾坤水站图》精要,战了半日,江面火光四起,宋军战舰损失惨重,最终夏贵力不能敌,急忙撤走。

战后,夏贵清点士兵和军舰,竟折了大半。左宝书向夏贵建议赶紧回兵重庆,四川援军经此一战,军心大挫,不可再战,留守无益,况且蒙古军很可能会趁四川防守空虚之际出兵进攻,于是夏贵向朝廷写了封奏疏,便马不停蹄回川了。

徐朝忠和徐朝义到鄂州援军中去联络,哪知一去无踪,原来竟是被范文虎扣押下来。范文虎原不肯带兵援襄,被朝廷斥责后被迫前来。但是到了襄阳城外后害怕蒙古军,一直不敢进军。徐朝忠来到军营后,向范文虎陈述襄阳军民如何在艰苦的条件下抗敌,希望他尽快出兵,范文虎竟不为所动。

徐朝忠和徐朝义在军中连日劝说,范文虎不胜其烦,只是敷衍了事,每日带着小妾走马击球,在军中作乐。徐朝忠气愤不已,便要回襄阳禀报,范文虎怕他们回去后将自己的行径揭露出去,便以留军待用的名义强行将二人扣押下来。

夏贵兵败后,襄阳局面急转直下,范文虎虽也知道情势危急,但却下不了决心。徐朝忠劝他若再不进军,朝廷将会拿他问罪。范文虎明白襄阳的重要性,鄂州离襄阳最近,如今连远道而来的四川援军都向襄阳援助了物资,并与蒙古大战过,最先到达的鄂州援军却迟迟不动,恐怕朝廷里早已有人弹劾他了。范文虎思前想后,终于决定进军,大军拔营起寨登船,舰队沿着汉水逆流而上,开往襄阳。

鄂州援军很快便与蒙古军相遇,刘整知道范文虎是个胆小鼠辈,虽然军队阵容浩大,不过空有其表,打算用重火痛击,一战震慑住他。襄阳上下游的江中全被刘整用炮台封锁,范文虎首先遭遇的是在江中设置的炮台,这是阿里海牙刚刚带来的西域回回炮,其威力之大远非宋军火炮能比。

宋军舰队遭受了重炮袭击后,沉没多艘战舰,舰队溃乱四散,刘整见势,立即派蒙古大船出击,纷杀喊叫,宋军兵卒大乱,掉入汉水被淹死很多。范文虎坐了条轻舟,也不管军队,竟自己急匆匆逃走了。徐朝忠和徐朝义稳住局面,协助副将下令撤军。范文虎的援襄以迟迟不进、草草用兵和匆匆失败而告终。

张世杰、夏贵和范文虎先后援襄失败,京师震动,在众臣的力推下,朝廷命李庭芝自扬州出发,授荆湖制置大使督师援襄。徐朝忠和徐朝义闻讯,赶往李庭芝军中。

李庭芝很快到达襄阳,徐朝忠将襄、樊近况向他报告。李庭芝并不急于用兵,而是先将军队安扎后,派人考察蒙古军的详细情况。目前天气转寒,襄阳和樊城正紧缺衣物,李庭芝便对徐朝忠道:“二位大侠从范文虎军中过来,他那里情形如何?”

徐朝忠道:“大败而归,军心浮动,畏敌不敢再进,范文虎现在一听说蒙古军就吓得魂飞魄散。”

李庭芝道:“如此胆怯,怎能统领一方大军?我本希望日后要他协助退敌,现在看来实难指望。”

徐朝忠道:“皇上授你节制荆湖各路军马大权,鄂州军也在你的节制范围内,你只要随需调动,他不敢不听命。”

李庭芝道:“像范文虎这样的人若无贾相照顾,岂能执掌一方军务,此等无能之辈,简直是误国误民。”叹息一番,又道:“徐大侠熟知襄阳地形,二城军民守城艰辛,天气渐寒,急需衣物,我为城中军民准备了五万件棉衣,烦劳二位徐大侠送入城中。”

徐朝忠道:“真是太好了,襄阳久困,外援许久不入,城中急缺棉衣,我兄弟二人保证将物品送达城中。”

是夜,徐朝忠和徐朝义趁着天黑,将衣物压到船上,带上六百精兵,驾着二百艘小舟悄悄驶往城中。

自李庭芝到襄阳后,刘整知道李庭芝难对付,早早就做好了各项防备,在襄阳城外布置了重重关隘,试图阻断一切通往城中的援助。夜色浓重,两岸静谧,只有江水声哗哗流淌,徐朝忠、徐朝义的小船趁着夜深驶入江心,悄无声息划去。临近蒙古关隘时,徐朝忠命人弯腰潜伏舟中,见江边的蒙古军隘口值守松懈,迅速驶去。

徐朝忠很快便横穿了两道隘口,突然间,他觉得这两道关口过得太轻松,为无人把守而感到不解,感觉这种异常轻松的进入有些不对劲。就在这时,两岸火光燃起,万千箭头射向江心,只见蒙古军船从后方将江面拦截住,徐朝忠一下子惊慌了,知道蒙古军是想截断他们的退路。宋军已有不少士兵中箭落水,徐朝忠急命众人跳入江中,推船前进,尽量避免身体暴露从而减少伤亡。

徐朝忠只顾安排应对之事,顾不得躲避,却被一箭从后面射穿胸膛,徐朝义扒着船舷慌忙游过来,一手托起徐朝忠,“大哥,你怎么样?”徐朝义虽然在夜色中看不到徐朝忠的伤口,但分明感觉到从他身上有一股暖暖的鲜血流到自己的手臂上,徐朝义知道他伤势不轻,惊慌不已,“大哥,流着么多血!”

徐朝忠强撑着身子扶住船舷,“二弟,我不行了,记住,一定要把这些东西运到城中。”徐朝义用力往上拖了一下徐朝忠,尽量不使他的伤口浸到水中,但却觉得他的身子已经渐渐沉重,并一点点沉入水中,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眼看蒙古军的攻势越来越凶猛,徐朝义知道若是不赶紧划走,伤亡将更大,他试着将徐朝忠的身子拖到舟中,没有成功,只能忍痛丢下了,急命众人不得交战,快速划过敌人的屏障,终于在午夜时分到达襄阳城东南江面。

为防敌人出入,襄阳上游江面已在继先的建议下,被吕文焕铁锁横江,阻断蒙古军往来。徐朝义率领的援军来到铁索丈下,高喊道:“快放锁缆!”宋军见有众多舟船聚集江面,以为蒙古军来袭,急忙准备火力准备阻拦,徐朝忠一看后面的蒙古军马上追来,对着宋军急喊道:“我是徐朝义,受李庭芝将军之命前来送衣粮,快快放开铁索让我们进去。”

就在这时,继先出现了,问道:“江上是谁?”

宋军回道:“来方不明,自称徐朝义,说是李庭芝将军让他来送衣粮,我们不知真假,没敢放铁索。”

继先听此言,忙向见面望去,映着火光见铁索旁聚满小舟,不远处的江面一片火光透亮,喊杀声滚滚而来。继先对着江面上喊道:“江上何人?”

徐朝义听出是继先的声音,兴奋道:“是继先兄弟吗?我是徐朝义。”

继先也听出了徐朝义的声音,知道后方必是蒙古军,急命宋军放下铁索让舟船入内,然后迅速拉紧铁索,熄灭火光,备好火弹、弓箭蓄势待发。未几,蒙古军追至,但他们夜色中看不清前方宋军埋伏,竟追赶至宋军屏障的正下方,继先见时候已到,命人炮弹齐发,万箭开射,只见江面轰轰隆隆,火光四起,蒙古军凄喊呼叫声一片,急忙撤去。

襄阳军民听说徐朝义送衣粮而来,知道朝廷又派援军来了,无不欢欣鼓舞。继先带着徐朝义来见吕文焕,把进来城外情形和范文虎如何畏敌拒战,后来又投奔到李庭芝军中一一回明,众人无不叹惋悲愤。

继先安慰道:“可怜徐朝忠大哥为了增援襄阳,殒命江中,连尸身也没法带回,等我们打退敌军后,一定要好好在江中祭奠徐大哥。”

吕文焕道:“徐大侠跟诸位一样,虽不食朝廷俸禄,却能为朝廷尽忠,的确难得,等敌军退后,我一定上奏朝廷,为徐大侠树碑扬名。”

继先问徐朝义:“我大哥枕戈待旦,寻找进攻时机,此时蒙古军新败,锐气挫伤,正可攻打,只是音信之路断绝,他也无法知道我们这边的境况。”

吕文焕叹息道:“蒙古军将襄、樊二城四面封锁如铁桶,断难送出音信。”

徐朝义道:“若是吕将军和继先信得过我,我愿意再出城送信。”

继先忙道:“不可不可,危险重重,徐大哥刚回来,不能再冒险了。”

南宫逸请命道:“让我去吧。”

徐朝义阻拦道:“南宫大侠不要与我争了,还是我去最合适。”然后对继先道:“现在襄阳城外的情况和蒙古军的设防只有我最了解,况且李庭芝将军又不认得其他人,两军交战关键时刻,他怎会轻易相信陌生人?没有比我再合适的人了。”

继先犹豫道:“再让你以身犯险实在不忍。”

徐朝义凛然道:“大丈夫为国为民,虽刀山火海有何惧?”

凌云霄在旁赞道:“徐兄弟一腔热血,真让人敬佩。”

继先见他这般坚决,只好答应。

吕文便道:“既然徐大侠愿意再出城,本将只好同意,不过我有一言请徐大侠记住,虽然你有以身报国的决心,但是两军对阵拼得不仅是勇气和决心,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要硬拼,把消息传给李庭芝将军才是此行的目的。”

继先又再次嘱咐,“徐大哥,告诉我大哥,明日晚上就是攻打时刻,我们里外夹击,将蒙古军在龙尾洲的设防铲除,打通襄阳外围通道。”

徐朝忠让众人放心,说保证完成任务,带着吕文焕给他配备的五十名壮士趁着天未亮悄悄出了城。

徐朝义心想蒙古军刚刚败退,肯定不会想到此时会有宋军出城,便放松了警惕,直接顺流而下,让船划过龙尾洲。正当徐朝义的小船划进洲中,忽然前方亮起火光,徐朝义大惊,急忙后撤,这时,后方也被蒙古军拦住了,不等徐朝义等人反击,火箭纷纷射来,只见乱箭之中船上的人纷纷倒入江中,徐朝义也凄然丧身了。

吕文焕按照约定的时间让继先带兵出城袭击龙尾洲,继先于傍晚时分来到龙尾洲,众将士开舰冲入洲中,与蒙古军杀开;酣战了足足一个时辰,仍不见李庭芝的援军到来,却见蒙古军越来越多,像是蓄意备战好的,继先猜测情况不妙,忙令退军。等回城后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徐朝义已于出城当晚就被蒙古军伏杀了,继先痛心不已,只好严守城防,再等时机。

而此时,范文虎听说李庭芝到襄阳,因为与李庭芝一向不睦,不甘受其节制,便送信给贾似道,说他率兵几万人从鄂州进攻襄阳,一战即可平敌取胜,只要不让他听命于李庭芝,则退敌的功劳归功于贾似道。

贾似道一听很是高兴,便任命范文虎担任福州观察使,其军队也由他统帅。这样一来,虽然李庭芝权力很大,但只能节制荆湖兵权,范文虎就这个福州观察使的身份就不在他的节制范围内了。

李庭芝在城外驻扎,丝毫也不见襄阳城中的回信,心中十分焦急。因怕持续僵持情况有变,急欲进兵,便派人联络范文虎一同出兵,范文虎却冷冷回答说他派人到临安取旨令还没回。李庭芝气愤不已,上书弹劾范文虎,要求代替其职,贾似道没有批准,李庭芝无奈,准备独自出兵。

刘整为对付李庭芝,与阿术悄悄布军,在李庭芝驻军处处悄悄伏兵,只待李庭芝出兵,便可两面伏击。

继先见襄阳久困,内外音信不通,觉得长此以往形势会继续恶化,便向吕文焕建议要亲自出城,前往李庭芝军中联络,吕文焕答应请求,让凌云霄和南宫逸一同陪往,留下简相伯和贺秋雁守城。

继先出城不久,刘整觉得襄阳久困,城中必然人心动摇,虽然坚守不出,也是强弩之末,便要准备试攻一次,为将来的攻城做准备。

这日,刘整率领兵马来到襄阳城西门,向吕文焕邀战,道:“尔等不见我蒙古大军陈兵二十万,枕戈待旦,挥手即可铲平襄、樊。襄、樊被困数年,江南朝廷却不派兵援助,你们已成瓮中之鳖,何必再做困兽之斗?何不早早出城投降,也好拜官授爵。”

吕文焕骂道:“无耻叛徒,卖国求荣,襄樊虽成孤岛,但我军民一心,忠君报国,朝廷援兵已到,早晚必铲除尔等逆贼。”

刘整大笑道:“张世杰一战败走,夏贵又被我军打败,退回四川,范文虎和李庭芝皆不敢出战,不知你有何信心再守,宋廷的昏君腐臣们早已把你们抛弃了。”

吕文焕骂道:“纵然朝廷负我们,我吕某人也不会负朝廷,让我投降绝不可能。”

刘整道:“既如此,那就出城一战,整日躲在城中算什么好汉。”

简相伯忙道:“刘将军不可听他激将之言。”

吕文焕道:“本将明白。”然后对简相伯道:“取我弓箭,带我射了这个叛徒。”

贺秋雁道:“何须吕将军动手。”说罢,从身上拔出一根竹签,嗖一声飞下城头,射在了刘整身上,只见刘整应声倒下马,被众人抬走救治去了。

继先终于设法出城来到李庭芝军营中,庭芝见到继先后惊喜不已,虽然数年不见,但却没顾得上彼此问候一句,上来便道:“襄阳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继先先向庭芝拜了一下,庭芝扶起他,“情势危急,别那多礼节了,快坐下详细说说襄阳的情况,二位英雄也请坐。”庭芝又对凌云霄和南宫逸让座。

继先道:“靠吕将军和全城军民的坚守,二城已苦守数年,先前尚能打通部分外援,如今二城周围如铜墙铁壁,出入二城难如登天。襄阳先前积聚了粮草衣物,靠着城中军民节衣缩食,勉强支撑下来,但危局久不解,外援久不至,城中物资已经消耗殆尽,城西军民最为艰难,已经开始拆房取木作柴,挖草根剥树皮为食了。”

庭芝大惊,“竟到了这般地步!哎!这也怪不得,襄阳孤城抗敌数年,要是换做别的城池,早就陷落了,难为你们还能支撑到现在。”

凌云霄忧虑:“襄阳靠着军民一心尚能再维持几日,但是樊城已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了。我军在汉水修筑浮桥,使两城互通援兵,樊城用度全靠襄阳军民从浮桥上送过去,现在襄阳勉强维持自己,根本顾不上樊城了,但若樊城有失,襄阳必将不保。”

李庭芝道:“我岂不知?我几次想要用兵,但是范文虎均以各种理由拒绝配合,若是我单独出击,只怕会受蒙古军夹击。”

继先道:“不要指望范文虎,他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又与我们不和,没想着法为难大哥就算好的了。”

李庭芝道:“即便如此,我也绝不能因此退缩,襄阳至关重要,朝廷命我来援,岂能弃襄、樊二城军民于不顾?既然你们来了,我已知道襄阳情形,我打算即刻出兵,继先以为如何?”

继先道:“忽必烈欲拿下襄阳,此决心已定,所以蒙古逐渐增兵,要是继续等待,只怕形势更加恶化,不如趁早主动出击。”

庭芝道:“既然你也这么认为,我即刻命三军将士备战。”

南宫逸忽然道:“我军若倾巢而出,一旦后方来袭,将进退维谷。明月门月辉堂宋崇文堂主是我的好友,他那里已在蒙古势力下暗中发展了四千精兵,若能让他在后方替我们照顾一二,我军便可放心用兵。”

继先喜道:“如此甚好,就请南宫大哥与宋崇文联系。”

庭芝担忧道:“用兵日紧,怎么联系到宋崇文呢?”

南宫逸笑道:“我自有办法。自襄阳围困以来,宋崇文多次设法与蒙古军纠缠,他必在襄阳周围。”

继先道:“既然南宫大哥这么有把握,就请赶紧联系他吧。”

刘整被贺秋雁射伤后,在营中休息数日。这日他来见阿术与阿里海牙议军,道:“襄阳被困日久,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城池坚固,攻打不易,若强行用兵,也免不了较大伤亡。”

阿术道:“我们围困襄阳这么久,若仍是以伤亡惨重的代价取得成功,大汗也会处罚我们,我们岂不前功尽弃?”

阿里海牙道:“不错,决不能以惨重代价换取襄阳。刘将军智谋过人,不知有何妙计攻城?”

刘整道:“攻襄先攻樊,现在樊城表面看起来坚不可破,据我推测,他们早已粮草尽绝,民心浮动,军心溃散,我们先攻打樊城,一旦樊城拿下,襄阳也就唾手可得了。”

阿术道:“果然妙计,咱们就依从刘将军所言。”

吕文焕见城中物资将要用尽,樊城又来报急,便让简相伯和贺秋雁前往樊城帮助守城。二人到了樊城后,见到城中军民在寒冬之中破衣烂衫,面黄肌瘦,惨不忍睹,贺秋雁道:“没想到樊城竟艰难至此。”

简相伯道:“想当年张巡守睢阳之惨烈也不过如此吧。”

二人来到军营中,忽报有人来见,便传其进来,此人却是宋崇文,不过简相伯二人并不认得他,奇道:“敢问壮士怎么称呼?有何贵干?”

宋崇文道:“听说吕将军让你们来守樊城,我受李继先之托,特来助你们守城。”

原来宋崇文一直待在襄阳城东南,正要与南会的王智和左宝书谋划偷袭龙尾洲蒙古军大营,被南宫逸找到后请到李庭芝那里。在继先的建议下,庭芝让他入樊城,一是约定共同出兵的日子,二是帮助守城,庭芝留下王智、左宝书在军中,共谋出兵大计。

看到简相伯一脸迷惑,宋崇文笑道:“简大侠与我素未蒙面,我叫宋崇文。”

简相伯惊道:“原来是明月门月辉堂堂主,久仰大名。”

宋崇文道:“我将手下的两千兄弟全部带来,供简大侠调用。”

简相伯惊诧不已,“樊城被蒙古军围困严实,你们怎么进来的?人在何处?”

简相伯笑道:“谁说樊城被围严实,不是还有南面的汉水吗?”

贺秋雁道:“难不成你们是从江中游过来的?”

宋崇文道:“正是。我们昨晚趁着江雾弥漫,偷偷越过龙尾洲,沿江游到樊城南门。”

简相伯觉得不可思议,“此时寒冬,汉水虽未结冰,但却冰冷刺骨,你们在水中游了这么长的路,真是不敢想象,简某佩服。”

宋崇文道:“兄弟们听说来守樊城,个个振奋,早已忘了寒冷。不过现在他们却都在烤火取暖呢,哈哈哈哈。”

简相伯和贺秋雁不禁心生敬意。简相伯将宋崇文带来的两千人安排到守城军中,这日晚上,三人一起查看城门防守情况,路经北门内街时,见一人从城门口走过,虽是百姓打扮,但从其身形一眼便能看出绝非寻常百姓,宋崇文盯着那人看去,那人并未看到他们三个,鬼鬼祟祟地溜进一条巷子,回头看了下周围情况。

这一回头让宋崇文甚为诧异,仿佛在哪里见过此人,简相伯见状,奇道:“宋堂主怎么了?”

宋崇文见那人消失后,道:“我觉得刚才那人像是南会的施义总掌。”

简相伯连忙望去,“施义?在哪里?”

宋崇文喃喃道:“没听王智和左宝书提到他来这里呀,难道我看错了?”然后自言自语道:“走吧,估计是我看花眼了。”

三人并未放在心上,便登上城楼了。其实刚才那人的确就是施义,早在三天前,施义受刘整安排,潜伏到樊城中,为即将发起的攻城之战做内应。施义潜入到樊城后,悄悄摸清了樊城情况,知道北门防守漏洞最大,并把这些信息全都传给了刘整。

两日后,正是襄、樊与李庭芝约定的出兵时日,这日一早,大军用过早饭,便水陆并进开往襄、樊,独留王智、左宝书带着宋崇文留下的另外两千人和南会的人守大营。吕文焕和简相伯分别安排好防守,准备带兵出城。

刘整早已通过施义知道樊城的一举一动,在他的部署下,阿里海牙和阿术假意率重兵攻打襄阳。吕文焕正要率兵出城,忽然西门来报阿术率兵来攻城,吕文焕大惊,疑惑为何蒙古军会在此时来攻城,怀疑消息走漏;还没等吕文焕安排好,东门来报说阿里海牙率兵攻城,吕文焕这才断定自己和李庭芝的出兵计划被蒙古获知了,只有连忙收兵登城防守。

阿术和阿里海牙摆出浩大阵势,看似不取襄阳誓不罢休的样子,吕文焕匆忙之下做了准备,等待着一场恶战。蒙古军分成小队轮番攻城,虽然摆出的阵势壮大,但攻势并不强烈。吕文焕很是疑惑,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正在胶着之时,阿里海牙突然撤兵退去,吕文焕大惑不解,但怀疑是其故意设下的埋伏,不敢轻易出城追击。李庭芝和继先并不知道襄阳发生的情况,他们照旧按约定的时间出兵进发,当大军来到龙尾洲时,却发现蒙古军营竟然悄无声息,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已成座空营。

继先大惊,忙向庭芝道:“大哥,蒙古军倾巢而出,留下空营,必有埋伏。”

庭芝不安道:“襄阳和樊城的军队均未按约定时间来汇合,估计情况有变。”

继先道:“事不宜迟,赶紧撤军。”

正说话间,阿里不哥从南面率众杀来,庭芝慌忙布军迎战,正此时,北面又杀来一队蒙古军,继先一看,领头的正是刘整,不由得大骇,知道原来他们的行动早已经被蒙古军掌握,已经腹背受敌了。

继先匆忙之中对庭芝道:“大哥,蒙古有备而来,我们不可强战,大哥率主力赶紧撤回大营,我率右军对付刘整,让凌大哥和南宫大哥率左军对付阿里海牙。”

庭芝道:“万万不可,我怎能独自撤退,留下你们与敌军交战?”

继先急道:“大哥当以大局为重,保存主力来日再战才是关键,你放心,我们自有办法脱身。”

凌云霄也催着庭芝撤退,“李将军不必再多言了,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庭芝看蒙古军汹汹冲来,已经近在咫尺,只好狠心下令撤退,带着主力部队快速回军。

阿里海牙避开凌云霄的左军,追向宋军主力,边追边杀,宋军伤亡无数。情急时刻,凌云霄追来挡住阿里海牙,而前来迎接的宋军留守王智和左宝书也赶到,与阿里海牙厮杀一阵,庭芝的主力这才得以退回。

继先军队虽少,幸亏将士勇气十足,与刘整大战半个时辰,刘整也未占得半点便宜,便收兵退回。未几,阿里海牙也撤了军,一起向樊城方向去了。

退到大营后,庭芝颇为丧气,道:“出兵计划蒙古怎么会知道呢?”

继先细思虑道:“虽不知道如何走漏的消息,但我军中必有内奸,以后我们的举动也就不再是秘密,这才是危险所在。”

南宫逸一旁陷入沉思,继先问道:“南宫大哥在想什么?”

南宫逸道:“我在想吕将军和樊城今日均未按约定出兵,是他们发现了破绽还是被阻了呢?蒙古明明有备而来,埋伏于我们,可为什么今日匆匆一战就轻易退军,却不追击?”

继先听他这么一说,句句在理,心中顿时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了,忽然叫道:“莫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围攻襄阳?”

庭芝刚刚坐下喘口气,听继先这么一叫,一下子惊起身,忙道:“那我们得赶紧去解救。”

继先又冷静下来,止住道:“大哥莫急,襄阳防守牢固,一时间不会有事,万一我们轻易去援救,很可能会再次遭到蒙古军埋伏。”

凌云也道:“继先说得对,眼下一动不如一静。”

王智在一旁道:“不如让我和左堂主前去打探一下。”

继先道:“也好,王总掌和左大哥见机行事,最好能设法进城。”

左宝书道:“你放心吧。我们回来之前,先不要轻易在出兵。”

庭芝点头,又嘱咐二人一番,大家送他们出营。

且说樊城这边按照约定正要出兵,忽见大队蒙古军来袭,简相伯连忙退回城中。原来刘整设下的一切圈套是为了取樊城,他留下了二万人先围堵在樊城外,再设虚兵假意攻打襄阳,拦住吕文焕使其不敢出城,然后中途退兵再去阻拦庭芝的军队;待庭芝受阻退兵后,再立即回军围攻樊城。简相伯急命登城抗敌。

蒙古军先用重火炮连番轰炸樊城西角楼,回回炮火力强大,仅三颗炮弹便将西角楼炸飞,城墙顶上炸开一处大缺口,蒙古军向缺口处涌来,架上云梯攻城。简相伯指挥宋军投滚木相阻,攻守厮杀惨烈无比。

蒙古军越聚越多,宋军渐渐示弱,简相伯恐慌了,“蒙古军怎么会这么多,咱们的兵士快要抵挡不住了。”

宋崇文道:“西门已经被炸开,一旦守不住缺口,樊城将不保,我把守卫北门的月辉堂的兄弟调来。”

简相伯道:“那北门怎么办?”

宋崇文望着城下黑压压的蒙古军,急道:“现在还想顾全所有,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哪里危急先顾哪里。”

于是简相伯便让他立即调来月辉堂的守门军。

月辉堂的人来后,西门战斗力明显增强了。蒙古军见攻打不下,便减弱攻势以减少消耗。这时,贺秋雁来报,说东门和北门的蒙古军强攻不下也减弱了攻势,简相伯松了口气。但忽然又意识到了不祥,道:“咱们只守东、北、西三门,而南门几乎无人把守,若敌人从南门来攻,岂不坏事?”

贺秋雁道:“南门是汉水,只有一座浮桥连接襄阳,蒙古军不可能从南门进入的。”

然而简相伯始终不敢放心。

果然,原来阿术退军后,派水军将汉水上的浮桥毁断,断绝了襄阳与樊城的连接。大军开船陈列樊城南门,正在东、西、北三门交战正酣时,南门忽然打开,原来是早已混入城中的施义率人攻占了防守薄弱的南门,阿术率军纷纷攻入了城内。

简相伯正在东门城楼指挥,忽然一将来报,说南门陷落,简相伯等人大惊,急忙调集重兵前往南门退敌。蒙古军源源不断涌入城中,很快双方便展开激战。然而蒙古军是樊城守军的数倍,简相伯力不能敌。由于大军都被调往南门退敌,造成东、西、北三门防守力量薄弱,正在酣战时,三门纷纷急报均已陷落。

宋崇文见大势已去,命手下兄弟断后,劝简相伯和贺秋雁赶紧出城。

简相伯道:“吕将军命我守樊城,我当与樊城共存亡,宋堂主非受命之身,宜速速出城。”

宋崇文见简相伯不愿出城,便并肩作战,“既然简兄弟愿意誓死守樊城,我愿留下助你。”

战斗越来越激烈,四门的蒙古军渐渐都涌向了南门,将简相伯等人团团围住,刘整对阿术道:“滞军于此,皆樊城之故,不杀不足以震慑宋境,樊城已破,当鸡犬不留,日后进军再敢阻拦者,应与樊城同罪。”

阿术道:“刘将军言之有理,传我军令,樊城军民一个不留。”

于是蒙古军围了上去,一阵乱砍,简相伯、贺秋雁和宋崇文等人已经精力殆尽,被蒙古军乱刀砍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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