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空残梦集 六十七 灰云坐骑，凝静支洞

六十七 灰云坐骑，凝静支洞

沉验之念迫于压力，暂时在中路封门附近通过与冲击对抗，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待到已能游刃有余时，念体前行，循声进入一侧壁支洞。在洞内声浪冲击弱了许多，也可能是强得不能感知。洞内深远，渐有棱刺、方柱等各式突出物出现。突出物们质地坚硬，念体未能使之改变。念体循声随走，起初，不能跟定，沉验之念念力加持，才得以跟上了步伐。念体发现那吵闹噪音皆源于一股能流与各式突出物间的激烈冲撞，这股能流就那么不停地在突出物间游走，弹奏出不同强度的声浪。这能流显得异常饱满，精力旺盛，且不知疲倦。沉验之念于是又想要将之据为己有，化身坐骑。念体决定要好好地修炼一番，势必要将该能流驯服。沉验之念念安于此，天长日久，念体移动速度成长至可与那能流极限速度并行，也就有了近距离感察接触这股能流的机会。

沉验之念念感该能流，颜色灰白，想必是由极其精微的活跃物质单元构成。念体随行，觉能流极其“自由”，想去哪就去哪。尤其喜欢锋锐之物，冲撞发音。念体试着弥散一部分念质于能流中，随其游走。能流精微单元没有排斥念质，更不可思议的是，随着它们混搭在一起的时间增加，念质精微单元与能流同量级单元竟渐渐地融合到一起，各自包有。沉验之念也不犹豫，将尾随的念体全部弥散入能流中，任它们互融。可能是由于念质的加入，能流的成分变化，激撞锋锐之物引发的声浪频率范围更加丰富。能流的精微单元活力十足，带动念质精力激增。它们互相作用，于不知不觉中将能流混合体的游走速度上限提高了许多，渐有成影的趋势。沉验之念尝试控制念体的速度，念行不怠，可以说念体已经相当于掌控了能流。能流之活力本属纯天然，怎禁得起念质的污染，已成附庸。

念体复形，能流随动，哪里还管什么锋锐，尽皆萦绕在念体内外，能流昭昭。念体欲动，能流载体，达至目的地。沉验之念此时自然又要感慨一番，先前的念体流失过半，现尽数补全，还有盈余。沉验之念念动欲将念质与能流分离，没有出现滞阻，念合能流，则不分彼此。然这些被俘获的能流，终究算不得真正的念质。念体散布些念质彻融于能流中，以掌控能流。如此一来，沉验之念念体就如同骑手，融念能流便是坐骑。坐骑的形象完全地随沉验之念念意呈现，颜色灰白，取名灰云。

沉验之念驭使灰云，踏过锋锐，音强不弱于前。有了灰云的载助，念体游察了该支洞，未见可贪恋之物。沉验之念寻得一舒服地点，休整、感念、消化、整合所获。沉验之念感觉自己恍若梦中，坐过山车般起伏、刺激，使得它产生了浓浓地不真实感。通过这次融合能流入体，念体有了新感觉，可以操控念体外一定距离内的物质，这与谐涡之力不同。新感觉是实实在在地可操控，估计与能流的融合脱不开干系。沉验之念此刻已醉念于这种体外操控，不过操控范围离体距离有些太小，不知要用何种方法可以提升操控范围。是将念体弥散范围加大，还是将能流散布更广，留待稍后尝试，还是先让自己沉醉于这段难得地好时光吧。

沉验之念决定出离该支洞，灰云形变，幻作毯状，载着念体，飘飘荡荡回到了中路。此时的中路由于灰云已成坐骑，那曾经让沉验之念承受不起的声浪冲击已经消失。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凝固的寂静。又行不远，侧洞又现，沉验之念追随着凝固寂静的感觉进入支洞(将之命名为凝静支洞)。甫一进入，便觉些许滞阻，然又念觉无物，同于洞外。灰云敛聚，绕于念身，摸索前行。前方突现闪电，击中念体。念体感受到的是一丝声浪冲灌，念体有冲撞颤震之感，心念微憾，而灰云却颇享受这种冲灌。前行闪电间现，沉验之念索性让灰云完全地将闪电中的闪音承接。当没有闪电现身时，周遭寂静无音，连念体自己主动制造的声浪都无法离体，生生地被滞阻住。

这看似空无的空间定是另有玄机，灰云接收的闪音冲击在不知不觉中使得灰云体量略有增长。沉验之念除了无音感知有些不适之外，总体上说还是挺惬意的。就这么安逸地前行，让沉验之念昏昏欲睡，戒心渐失。危险却正在悄悄地临近，突然念体感受到数倍于灰云所造音潮，似有几十个灰云在兴师行事。这猛烈突兀地冲击顿时把沉验之念撕碎、撞散，念体亦是支离破碎。而且冲击是连续的，且分布范围也不小。沉验之念渣沫被推挤、抛拉得更加广泛，念体更是悲催，被摧残至微小念质单元，倒是灰云在这里反倒如鱼得水，欢腾雀跃。沉验之念自己已无力回天，念渣念沫们正在流失固有一体的沉验之念基念，可以说若无天大的机缘沉验之念将就此消亡。念质精微单元在这一点上要好上许多，它们存有在单元上的大量念体信息由于单元没有被分得更精微（可能是该区域冲击不足以做到，才使得念体留有生机点点）。念质单元们彼此尽力聚拢，然而冲击连续让它们无功而返，且疏离的愈加分散，灰云此时却在疯狂地成长。

在较长的支洞空间内，都处于剧烈激荡、闪电声击的状态。灰云此时也失了初入时的欢愉，代之而来的是凝重。它体量上早已今非昔比，前若蝼蚁，现似巨龙（几乎占满整个支洞，当然是横向上）。灰云内里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地变化，庞大身躯中以原灰云基质微中心，形成了多个环流。基质的中心出现个芝麻大小的黑窟窿，也不知通向哪里，各个方向上来看都呈现为一个小小的黑洞。它所表现的行为也像极了一个黑洞。灰云内物质一点点地被其吞噬着，开始时，吞食的速度有点慢，以致体成巨龙，然后发展成生发与吞食相抵，再然后就是小黑芝麻胃口增加，巨龙成蟒。支洞中闪电声击稍有减弱，显然是那小黑芝麻造成的。个头虽小，却成就大功业。小黑洞吞噬的体内物质皆是灰云进入激烈洞段所新生的那部分，原生部分则没有一丝被吸入，当灰云体量恢复到原生大小时，这原则也没有改变。只是小黑洞吸入物质的速度在自行调节。灰云体内原本不多的念体念质没有在异变中流失，相反它们从灰云增生的过程中也获得了不少的好处，综合能力窜升，从而保证了对灰云的操控依然还在。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灰云原生物质对它们不排斥，且亲和度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