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根下有妖 48

48.

戴轩宇带着毛巾走进了墙边的厕所，虽然说是厕所但空间相当的打，房梁也吊的很高，可能是因为叶鳞体型的缘故吧。厕所被分成了两间，一间放着马桶，洗衣机以及鞋架一类的家具，另一边则挂着花洒，旁边的架子上放着洗浴用品，而里面还横着一个体型夸张的浴缸，虽然对于戴轩宇来说这个浴缸甚至可以翻身了，不过叶鳞如果使用的话还是得蜷缩起身子才能把身子全部泡进浴缸。门口的鞋架子上摆着三双拖鞋，一旁的架子除了一般的洗浴用品，还放着一些保护鳞片的产品，戴轩宇也放弃了思考，赶快脱了衣服洗澡去了。

北方冬天最好的一点就是暖气全覆盖，虽然厕所是独立的房间，但是地暖也保证了就算不开水也能让屋内不那么冷。而北方的冬天还有一个叫澡堂的地方，空旷室内的墙壁上都连着花洒，有的澡堂还有泡澡池和桑拿房，有的就只有花洒，而澡堂中间还摆了张床，那是专门给搓背的人用的。戴轩宇还记得小时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跟着爷爷去澡堂洗一次澡，爷爷说这叫除尘，洗去霉气，只是那时的戴轩宇根本听不懂，只记得几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在换衣间的木桌旁杀着象棋喝着茶，一旁还有拔火罐的人仰着头看着棋盘上的形式，在哪里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隔阂，大家不过是过来洗澡的路人，出去之后日子还是要过的。只不过随着爷爷的去世戴轩宇便再也没去过澡堂，而那座澡堂后来也因为不合标准被拆了。

戴轩宇从满是热气的浴室中走了出来，温暖的水温让这个在寒风中找了半个小时路，又在寒风中锯了半个小时锁的少年终于暖和了过来。只是刚出浴室门，一股寒风又把戴轩宇冻回了温暖的，充满水蒸气的浴室。如果说北方洗澡前和洗澡后的浴室是两个世界，那南方就是和世界融为一体，刚刚暖和的身体又被寒风飕回了洗澡前的状态，但也不能在浴室睡一宿。虽然浴缸真的很大铺上床铺的确可以当床睡...戴轩宇停止了自己奇怪的想法，一咬牙抱着毛巾跑回了西厢房。

回到屋里的戴轩宇还是被冻了个够呛，但屋里温暖的空气还是快速的让人忘却寒冷，之前戴轩宇还不以为然，过了今夜他才意识到有个房子的重要性。戴轩宇缓过劲后开始观察着西厢房的内部，戴轩宇还记的五十年前厢房里面是一整套纯木的家具，只不过现在的屋内已经和当年完全不同了，原本的木床被换成了石炕，炕上面以一张小桌摆在中间，而桌上码着叶鳞刚买的橘子，炕下面还烧着火，抬高了整个房间的温度，坐在炕上下面暖暖的让人犯困。炕的对面还摆着个电视，从电视后面巨大的“屁股”可以看出，着电视还是有些年头了。

炕上面已经铺好了床铺，而其他的床铺也被叠好整齐的放在一边，只是不见叶鳞的身影，也大概可以猜出叶鳞现在就在中间的正房，不过要求正房的话就又要离开温暖的屋子，戴轩宇做足了心里准备后，便立刻推门冲了出去。好在厢房离正房距离并不远，戴轩宇很快便进入了正房并关上了门，正房的样貌到和记忆里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太师椅，一样的留声机，只是两边的耳房好像被改成了仓库和厨房，而叶鳞正在右边的耳房中做着什么。

戴轩宇轻轻推开了耳房的门，叶鳞正站在屋内，从动作上来看似乎在包着饺子，叶鳞也察觉到的戴轩宇在偷看，招招手示意他赶快进来，被发现的戴轩宇也推开了门进入了厨房。叶鳞包饺子的速度很快，就在戴轩宇洗澡的时间里，叶鳞已经快包满一案板的饺子了，而饺子馅正是叶鳞一开始买的白菜，还掺了猪肉馅，肉馅的香气也充满了整个厨房，一直没吃晚饭的戴轩宇肚子也配合的叫了起来，引得叶鳞一阵发笑。

“鳞叔，怎么包上饺子了，用不着这么麻烦吧。”戴轩宇赶紧岔开话题，想要化解尴尬。

“来客人了那多麻烦也得包，着日子口吃饺子最合适了，对了你会包饺子吗？”叶鳞一句话问的戴轩宇哑口无言，因为戴轩宇的确不会包饺子，从小母亲也没有教过他。

“我...我不会。”戴轩宇坦诚的说了实话，只是他话音刚落，叶鳞便丢个他了一张擀好的饺子皮。

“那我教教你吧，来拿好了看着我。”叶鳞单手托起饺子皮，已经准备开始示范了。

“不用了吧，鳞叔...我就不浪费你饺子皮了。”戴轩宇刚说完，一双筷子便敲在了他的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会就学，只要你学会了那就不算浪费。”戴轩宇拗不过叶鳞，只能乖乖的学了起来。

“先捏这里，对再这么捏。”叶鳞细心的教导着戴轩宇，戴轩宇手有些拿捏不好力度，总是捏不牢，但叶鳞并没有着急，还是一点一点的指引着戴轩宇。终于再捏坏了五六个饺子后，戴轩宇终于包出了自己的饺子，虽然看起来和叶鳞的相比又小又瘪，但这也增加了戴轩宇的信心，两人就这么搭配着包完了剩下的饺子。

“话说鳞叔，右厢房怎么改成了那个样子了？”叶鳞将包好的饺子下了锅，戴轩宇也趁此机会聊了起来。

“嗯...不是我干的，是后来的一家改成了那样。虽然我也曾想改回去但是...”叶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但是？”戴轩宇立刻追问。

“但是的确挺暖和的，毕竟我是怕冷的，有那么一间暖和的屋子也不赖。”叶鳞说到这害羞的挠了挠脸颊。

“鳞叔你原来怕冷吗？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北京的夜晚那么冷，但叶鳞每晚看起来都跟没事人一样，不论的战斗和指挥都不像是怕冷的样子。叶鳞没有回话，他指了指厨房门口的垃圾桶，戴轩宇走了过去观察了里面，原来里面扔满了已经用过的暖宝宝。

“我怎么说也是冷血动物，要是不做点措施的话，每次出任务就直接在外面冬眠了。”叶鳞自嘲的说到。

“好了，出锅了，对了你吃得了蒜吗？我还泡了点腊八蒜。”叶鳞将饺子端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便指向厨房一角的玻璃瓶，瓶里的蒜已经发出了淡淡的绿色，应该已经可以吃了。

“我没吃过...但我想试试。”戴轩宇鼓起了勇气，决定尝试一下着未知的味道，叶鳞也欣慰的笑了笑，为戴轩宇挑出几颗颜色深一些的蒜瓣。就这样两人无视了窗外的寒风，吃起了热腾腾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