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根下有妖 56

56.

陆暑造成的伤口并不是很大，以叶鳞的恢复能力很快便停止了流血，戴轩宇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茶摊店主的尖叫打断了二人，原本靠着河边的小棚子被粉碎成了一块一块，就连外面的立着的旗子也被一刀两断，万幸的是棚子下面的桌椅板凳并没有损坏，只是上面的茶杯碎了不少。戴轩宇急忙前去帮助茶摊店主收拾出能用的东西，叶鳞在等待伤势恢复了一会后，也加入了帮忙整理修复的工作中。将最后一个完整的桌子搬出来后，店主为戴轩宇二人泡了一壶茉莉花，虽然看样子老板这几天是出不了摊了，但陆暑留下的钱也绝对不算少，足够这些天店主的开销以及维修的费用。

“陆暑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不由分说的就打过来了，还真的下狠手了，简直像个疯子一样。”戴轩宇和叶鳞坐在一旁刚刚搬出来的一字上，手里捧着店主刚刚倒的茶，茉莉花的清香四处飘荡，但戴轩宇却没怎么喝下去，倒是在不断的谴责着陆暑，叶鳞听着戴轩宇的牢骚，一边喝着茶，时不时摸向肩上的伤口，仿佛若有所思。

“疯子吗...他可一点都不疯。不，倒不如说他是个清醒的疯子，而这种状态的他才是最可怕的。”叶鳞说完便又抿了一口茶水，抚摸起了伤口，伤口只是看去来可怕，其实那一刀巧妙的躲开了叶鳞的筋骨，也就是只造成了皮肉伤，而对叶鳞来说这点皮肉伤根本不算什么。倒不如说陆暑完全可以不打到叶鳞，打到叶鳞只是因为他有些生气，想给自己个教训。

“清醒的疯子？什么意思。”戴轩宇转身看向叶鳞。

“其实如果我不阻止的话，那些剑影也根本不会打到你，只是我心急了，打乱了陆暑的机会，所以他变了个势，给我挂了个彩。”叶鳞有一次将手伸向了怀里的烟盒，但再一次放弃了，将手收回了背后。

“倒是你，眼睛有所恢复吗？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道红光啊。”叶鳞话锋一转，看向了戴轩宇，戴轩宇也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摸向了自己的眼睛，刚才剧烈的疼痛已经消散，只是就算再次催动，也没有什么反应。而且就算催动了也好像只能得出错误的结果，戴轩宇有些失望，将手放了下来。

“没什么用，还是没法主动催动，而且就算发动了，也只能看到错误的结果。”戴轩宇低下了头，原本以为会有所好转的叶鳞也触了雷，不在说话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戴轩宇，你还记得那天，陆梓易小姐跟你说了什么吗？”叶鳞先一步打破了沉默，虽然它也不知道那天陆梓易说了什么，但以它对陆梓易的了解，绝不可能只说了什么主意眼睛之类的话，而是跟重要的内容。

“说了什么...”戴轩宇立刻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记忆却没有消散，那天发生的事情逐渐一点一点的浮现在了戴轩宇面前，而他的眼睛也开始发出了蓝色的光芒。虽然很淡连戴轩宇都没有发觉，但是一旁的叶鳞倒是松了一口气，或许应该说时之瞳才是一直在保护着戴轩宇，以至于不再让他主动使用，不过等到真的危险出现的时候，时之瞳便会发挥它的功效吧。那天的事情逐渐浮现，就像观看未来的时候一样，只是这次并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感觉很舒适，仿佛沉浸与水里一样，在这里自己当时错过的画面全部浮现了出来，而戴轩宇也抓住了那最关键的一句话。

“时之瞳所看到的仅仅是未来的“可能”，而不是真正的未来...”戴轩宇默念了这句话，开始渐渐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自己看到的只是可能会发生的未来，而是否真的会发生则是完全不确定的。这么想想其实自己以前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改变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而现在至少自己没有改变罢了。戴轩宇的眼神逐渐明朗，叶鳞也微微一笑，将手里快要凉掉的花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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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在意你看到的是否是正确还是错误的结果了。”叶鳞起身，看向身旁的戴轩宇，戴轩宇仿佛还沉浸在陆梓易的话中，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看向已经站起的叶鳞。

“如果看到坏的未来就去改变它，如果看到好的未来就去保护它，这才是你需要做的。”叶鳞一席话震醒了戴轩宇，叶鳞说的没错，纠结未来的对错根本就没有意义，自己要做的就是让未来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可以了，戴轩宇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也站起身来，直直的看着叶鳞，眼神中充满坚定，就像戴轩宇一开始对付那只螳螂妖一样。叶鳞见戴轩宇已经没有了问题，欣慰的笑了笑熟练的将手放在了戴轩宇的头上，只是戴轩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蔫了下去，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怎么了？”叶鳞急忙追问。

“磷叔，正确与否的确没有关系，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无法催动我的眼睛。”叶鳞也想起来了这件事，刚刚良好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一阵风吹过茶摊的旗帜被吹飞了出去。

“嘛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了，咱们回去吧。”叶鳞无奈的笑了，还是将手放在了戴轩宇的头上，戴轩宇也不在丧气，打起了精神跟在了叶鳞身后，两人就这么以前以后，走向了出入陆城的传送门，时间也来到了下午，街上的等逐渐亮起，四周的小贩也行动了起来，整个陆城开始变得像一座古城的夜市，无论是小吃还是各式各样的装备与黄符都让人眼花缭乱，再加上最近陆城的热闹，有不少杂技团也来到了陆城，他们表演的喷火和耍飞刀可不是假的，都是真正的法术做到的，戴轩宇二人也不在着急，漫步于陆城的万家灯火之间。

“这就是所谓的烟火气吧。”陆暑站在陆城的高塔上，静静的看着陆城的繁华，只是他眼中并没有身为一个城主的自豪与高兴，反而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仿佛他对这座城并没有多大感情一般。

“是啊，大隐隐于市吧。”陆梓易来到了陆暑的身后，一起注视着陆城的繁华。

“姐，我只需要那么做就足够了吗。”陆暑转身看向陆梓易，原来白天的事情就是陆梓易指示的。

“是啊，足够了，剩下的就看戴轩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