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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箫 第一十六章 三刻聚元 琴圣父女

作者:夜无愁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4-10-26 12:35:12

第一十六章 三刻聚元 琴圣父女

正在缠斗的癫僧打了一阵,见了缘住持没有回答他,知道情况不妙,他急忙运起全身功力,将攻近身的几名黑衣人逼退,然后施出幻影迷踪步法,一下子就闪到了缘住持的身旁。

癫僧一到了缘身边,就看见了缘住持那两只青色的手指,知道要遭,连忙对了缘住持道:“师叔快闭住双手气脉。”说完十指连动,一下子就在了缘前胸、肩井、手臂等处点了数十处穴道。

幸亏了缘住持一身功力极为精深,否则剧毒早就蔓延到手臂上了。

只见了缘住持一脸惘然说道:“癫师侄,……”他本想问癫僧自己是怎么中毒的,可是他还没说完,癫僧就叹道:“唉!都怪弟子没有向师叔说明,看来这一次劫难是绝难避免的了。”

癫僧说罢,顿了一下又道:“说来惭愧,弟子便是这般着了他的道的。”

原来,这青海一派的毒涎针所淬之毒乃是毒龙之涎,这毒龙之涎本来是绝毒之物。而青海一枭这人又极为阴险,他将毒涎针夹于双手食中二指之间,然后假装与人互拼掌力。

如果对手功力较弱,那么在离对手较近之时,他便以本身功力将夹于两指间的毒针逼出,在对手毫无防范之下,毒针十有**都会射中对方要害。即便不是要害,毒针上的剧毒也轻易让人毙命。

如若遇到极为厉害的对手,那么他就拼着与对方对上一掌,即便如此,他的奸计也算得逞了。

青海一枭不知道了缘住持的深浅,故而他不敢轻身范险,便采取了第二种方式。虽然,他在与了缘住持对了一掌后,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剧烈的震荡,因而惊骇与对方的深厚功力,但是了缘住持到底还是着了他的道。

先前,他让毒龙金元和门下众人将癫僧缠住,便是担心癫僧识破他的奸计,只因上一回癫僧便是这样被他的毒针所伤的。

如今了缘住持身中剧毒,自然无力再战,癫僧知道这毒涎针的厉害,如果了缘妄动真气,一定会引起剧毒攻心,毒血一旦进入胀腑,立时便会毙命。

那日癫僧与青海一枭对了一掌后,右手被毒针扎中,如若他没有习练过搜经过血疗伤心法,及时将心脉和各大经穴护住,他是绝无可能活着跑到丹阳山的。

而此刻,了缘住持未练过搜经过穴疗伤心法。因而,即使几处经脉被封住,及时阻止了双臂血液倒流入心脏,但这毒涎针之毒何其厉害,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毒血便已经蔓延到了掌心。

癫僧看着了缘住持的双手,只能暗自着急,心道:“凭师叔深厚的功力,自行将剧毒逼到一处,自然没有问题。若是毒血都聚于一处,然后再将毒血放出,那便可保信命无忧了。关键是此刻大敌当前,又无人为他护法,如何能运功逼毒呢?”想到这里,不觉得心乱如麻,心中恨透这青海一枭师徒两人,同时早就在心中暗骂了他们不知道多少遍了。

彷徨无计之下,癫僧暗自咬牙,知道今夜真是凶多吉少了,自己拼着一死也要保住师叔和众僧侣以及这座古刹,就算最后自己活不了,青海一枭也休想能够全身而退。想着想着,他心中不由激起一股以身殉道的豪情。

只见癫僧低声和了缘说了几句话,了缘开始时面有为难之色,癫僧又说了几句后,他才勉强点了点头。

只见癫僧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递与了缘住持,了缘接过,看也没看就吞了下去。

然后,癫僧突然对了缘住持大声道:“师叔,如果弟子不幸身死此地,希望师叔能派人将弟子的尸骨送往少林。人死罪消,方丈师叔想来会原谅弟子。”

了缘底喧了一声佛号,对癫僧道:“癫师侄,老衲身为长辈,这殉身的本该是老衲,如今为着这全寺数百佛门弟子,就算老衲背负骂名也值得了。阿弥陀佛!”说完他就急忙退入大殿中。

癫僧也立即退到大殿门口台阶前,他这一举动无疑是要把守住大殿。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功力运到极致,但觉周围丈余方圆皆被他的真气笼罩,再看他的神情,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青海一枭一直冷眼看着两人,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位猎人看着自己的马上就要手到擒来的猎物一般,充满讥诮。他自以为奸计得逞,就算这两个老和尚拼个鱼死网破也绝难脱逃,故而也就不再担心两人再耍什么诡计了。

但是他见了缘突然退入大殿,而癫僧却一副玉石俱焚之势,心中不自觉又嘀咕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两个老和尚到底捣的什么鬼。

就在这时,只见癫僧缓缓收敛真气,然后又见他脸上涌起一片红晕,似乎功力在这一瞬间急剧增加了。

原来,癫僧游戏江湖数十年,见过不少奇门异术。昔年他曾救过一位从天竺来的头陀,那天竺头陀感于他的救命之恩,就传了他一种叫做“三刻聚元”的奇术,这“三刻聚元”其实就是将一个人的全身真气在瞬间内聚集,并在三刻钟以内用完。这样不仅可以将功力运至极致,而且不惧怕任何外伤。

但是,这三刻聚元之奇术却是一种元气损耗极大的旁门之术,待三刻过后,全身功力消耗殆尽,使用者一身修为若废,半年以内休想再聚真气。

此刻,在这紧要关头,癫僧为了替了缘住持争取逼毒疗伤的时间,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见他双目一睁,瞪着青海一枭眼中暴射出奇光,直瞪得青海一枭内心发毛。

青海一枭虽说也是老一辈人物,却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情况。其实,往往那些奸诈阴险之人大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青海一枭的武艺虽然强,却也难脱这种定位。

不过,这青海一枭倒比贪生怕死之人胜得那么一两筹,因为他惜自己的命极甚,却从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哪怕是自己的门人弟子。

只见他向毒龙金元喝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上。”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师必有其徒,那毒龙金元追随青海一枭二十多年,如何不知道自己师父的心意,更何况他自己本来也是阴险之辈,只不过他比之于青海一枭却是小巫与大巫的区别罢了。

只听毒龙金元对身边几名黑衣人道:“你们几个还不快上去杀掉他,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坚持不了多久。”

那几名黑衣人虽然看出癫僧的情况有异,已被癫僧的气势所震慑,但也不明所以,此时听到命令由不得不执行,只得硬着头皮缓缓向癫僧靠近。

一时间,场中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而又紧张起来,癫僧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当然,他的意思当然是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如果不懂真气那就更好了,因为只要他此刻真气一动,便再也不可收拾,只能在三刻钟内把真气用完。

此时,癫僧见那些黑衣人向他靠近,他心中也是暗自紧张不已。不过,他虽然紧张,但却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更何况他早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既然非战不可,而又敌众我寡,何不抢占先机。

心随意动,癫僧突然发难,只见他一双枯瘦的手比交相叠挫,十指如钩,而且骨节之间隐隐听见啪啪的响声。

但见他指劲刚猛,带起一阵劲风,这阵劲风足可穿石断金,癫僧所施展的正是少林绝技中的龙爪手。这龙爪手蕴含一指禅、二指禅的神功妙法,专门空手对付刀剑等兵器。

此刻,那几名黑衣人不明就里,仍然挥起刀剑攻来。但是癫僧似乎没把他们的刀剑当做一回事,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爪势仍然迅猛刚强,直扫黑衣人的咽喉部位。

那几名黑衣人见他不避不闪。正自错愕之间,只觉咽喉一阵剧痛,刀剑还没碰到癫僧身上便倏然落地,几人再无知觉。

癫僧这一手确实出人意料,就连场外的青海一枭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如果这一招用到自己身上,自己就算不死估计也会挂点彩。

看癫僧这一招之势,其功力似乎骤然间提升了不止一倍。其实青海一枭并不知道,癫僧刚才那一手正是龙爪手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再加上癫僧又是全力施出,才有这般威力。

但是,就是这么一手,使得青海一枭再也不敢贸然进攻偷袭。如果他此时下令手下众人一起围攻癫僧,那么不出半个时辰,癫僧便会尸陈当地,只是青海一枭不明所以。

此时,癫僧一招用完,就立在当地,双目睁得像铜锣一样大,只见他直盯着青海一枭,那神情似乎恨不得一下把青海一枭吞到肚子里去。

青海一枭被他盯得不由生出惧意来,但是在众多手下面前,他又不能表露出惧意来,只能极力掩饰。故而只见他脸上一副古怪的神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他干咳一声道:“颠和尚,你刚才使的那招是什么功夫?还有……你的功力似乎一下子增进了不少。”

癫僧似乎觉得跟他多说一个字也是浪费力气,只是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龙爪手”,然后,再也不说话。其实他也不愿多说,也是没有机会说,因为他发现毒龙金元突然命身后的十余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一摸一样的圆竹筒来。

他一见那竹筒,就知道那正是青海一派的淬毒针筒,虽然这竹筒里的毒针远不如毒涎针厉害。但是,他担心如果让他们放出毒针,势必会波及大殿中的了缘住持。

于是,他再也按耐不住体内疯狂外涌的真气,只见他突然伸出那双枯瘦的手臂,而那双手臂在这一身之间竟然暴长一尺多长。但见他双手黑如生铁,一晃身便突入那十余名黑衣人中。在急怒之下,他竟然施展出了枯禅神功。

那毒龙金元本来正在指挥那群黑衣人向癫僧进攻的,没想到癫僧竟然会如此疯狂的扑来,差幸他见机得快,否则首当其冲的必是他无疑了。

癫僧一冲入黑衣人中,立即使得黑衣人一阵慌乱。那群黑衣人早就被他刚才那一招所震慑,因此一见癫僧扑来,急急忙忙打出毒针。

只是他们却忘了这毒针一打出后,就会像散花一般,四散开来,因此他们一打出毒针,但听数声惨叫,已经有几名黑衣人被毒针所伤,那些毒针反而一支也没落在癫僧的身上。

站在场外的青海一枭见了这般情形,暗骂一声“蠢材”,不过,那些黑衣人也算得是不一般的高手,开始时虽然一阵惊慌,但过得数招后便渐渐镇定下来,而且还慢慢对癫僧形成合围之势。

因此,晓是癫僧的枯禅神功奥妙无比,一时间也奈何不了十数高手的围攻。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地上已然倒下十余黑衣人,而与癫僧缠斗的七八名黑衣人仍然一招一式缓慢地向癫僧攻去。

癫僧此刻早已心急如焚,因为距离三刻钟已经不多时了,也不知道师叔现在如何了?如果这一刻还不能将剩余的数名黑衣人解决掉,那么不仅自己完了,就连了缘住持和全寺僧侣都难逃死劫。

他心中一急,原来已经不是很灵活的身体因为这一分神,动作缓了一下,就被人逼退数尺。

渐渐的,癫僧体内真气也有了空虚之感,虽然他用了“三刻聚元”之法将功力凝聚,使身体不受外伤的顾忌,但是此刻真气渐散,黑衣人的刀剑划在身上时也开始感到疼痛起来。

再过了半刻,癫僧身上的僧袍早就被割成布条,在他身上还隐隐可以看见一条条黑紫色的刀剑划过的痕迹,而他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

此时,场外的青海一枭早已面露喜色,虽然此次行动死伤了不少门下弟子,而那《达摩洗髓真经》也未必能如所愿得到,但是能将自己数十年的宿敌除去,那也是一件无比快慰的事情。

青海一枭心中暗喜,却又不敢贸然动手,因为他看得出癫僧此刻的动作虽然迟缓,但每一招所发出的内力似乎没有减少太多,就像癫僧身上有用不完的内力一般。

此刻的癫僧早就存了拼死之心,他没料到这些黑衣人那么难缠,他原本以为自己拼尽全力,就算不能将青海一枭击退,除掉那些黑衣人和毒龙金元是绝无问题的。可是,此刻看来自己是完全失算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自己倒下之前,再拖延片刻时间。

然而事与愿违,他此刻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不继,已经变成时续时断之态。因而,他的前胸、后背以及腿上都已受了数处创伤,好在剩下的那几名黑衣人也已经气力衰竭,他这才伤得不重。

那青海一枭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他虽然惊骇于癫僧功力之绵长,但他的阴险之处也就在于此,只要他手下还有人可以使唤,只要他还有外力的凭借,他都不愿自己去范险。

只见他侧脸对旁边的毒龙金元说道:“你去,把这颠和尚收拾了,他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又做了这么长久的困兽之斗,早已无还手之力。如果你亲手杀了他,日后传出江湖去,那么你的名声很快就会赶上为师了,嘿嘿!”

毒龙金元见癫僧遍体鳞伤,已呈不支,心中早就蠢蠢欲动。而今又听乃师之命,心想这么大一个便宜自己此刻不捡更待何时,想着想着,身形一动,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尺来长的奇形短剑,直取癫僧后心。

这一招无声无息,而且又极为快速,所取的部位更是狠绝。他还以为这是自己师父有意成就自己,却不知青海一枭另藏奸谋,像他这样的人,别人也只能可怜他有这样的一位师父了。

惘说癫僧此刻已经筋疲力尽,又还有几名黑衣人在围攻他,就是换了在平时,对毒龙金元的这一招也不敢大意,更何况是现在。

死亡的气息开始浓烈起来,而十余具尸体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滩滩血水连成一片,把这佛门圣地变成屠宰场一般。

毒龙金元脸上泛起一片阴森而狂喜之色,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亲手杀死这成名四十多年的武林五奇中的癫僧后,那无尽的荣耀似乎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备受江湖黑白两道中人吹捧的姿态;总之,他在这一瞬间里,似乎觉得癫僧已经死在了自己手下一般。

正当他还在如梦如幻地想着各种荣誉的光环驾临到自己身上时,突然一声裂帛般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美梦,他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

场中氛围霎时沉寂下来,然后“噗噗”之声接连响起。

癫僧是倒了下去,但他不是因为毒龙金元的偷袭得手而倒下的,而且癫僧也并没有死,他只不过是因为身体脱力而支持不住罢了。虽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甚至连毒龙金元暗算他,他也没有感觉到,只是,任谁都可以看见他的胸口正自剧烈起伏。

但是,那几名围攻癫僧的黑衣人却反而倒下去了,而且是真的死了。

那一声裂帛之声来得极其突兀,来得极是诡异。这在毒龙金元看来,这裂帛之声更像魔鬼一般侵入他的心脏。因为就在刚才,当他自以为癫僧必死无疑之时,他就倏然被迫定住身形,而他的怪剑竟奇迹般的落在了地上。

更奇怪的是,他一听到那裂帛之声的同时,就觉心脏好像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闯入一般,在他的心脏里面一阵搅动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膨胀。

到了后来,他的眼睛才看见自己的口鼻开始滚滚冒出血来。这是他倒下前唯一的感觉。

这位一生作恶无数、专以阴谋毒计著称的黑道巨恶毒龙金元就这样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他甚至连死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他临死时脸上那充满恐惧、疑惑的神色淋漓尽致地体现了这些。

远远站在场外的青海一枭听见这裂帛之声时,心弦为之巨震。接着他就看见那几名围攻癫僧的弟子口中狂喷鲜血而倒,然后又看见癫僧也缓缓倒在了地上,还不住的喘息。

最后他才看见,自己的徒弟毒龙金元口鼻都冒出鲜血来,一脸恐惧和茫然不解地倒下。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巨变,若说亲眼看见自己身首异处是值得恐惧万分的,那么青海一枭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正当他恐惧之际,“琴圣”一声惊呼传自花草丛中,紧接着就是一阵吵杂、惊奇的叫声,似乎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在同时表达着内心的惊奇和喜悦。

通往佛堂大殿的石板路,这条石板路弯弯曲曲直通寺门,此刻也就只有这条路还是干干净净的,因为路上没有染上任何血迹。

就在这条干净的路上,走出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高的那位也是男的那位,一身灰白儒衫,双手托着一把五彩的七弦古琴,原来是个面貌俊逸的中年文士,只见他此时一脸愤怒之色;矮的也就是女的那位,是个身着白色罗衫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粉妆玉琢、双颊晕红,两边嘴角上还有一对深浅恰当的梨涡,她年纪虽小却已显现出了一股高贵的气质。

青海一枭意识到有人来了后,慌忙从失魂中惊醒过来,他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他似乎对中年文士有种难言的畏惧。

那中年文士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怒视着青海一枭,他似乎对青海一枭有极大的厌恶之感,只见他脸上露出不耻之色。

青海一枭不愧是黑道中有数的巨搫之一,而且他到底也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无论是武艺还是经验都不可小觑。再者他为恶多年,又是个极为阴险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置自己于有利之地。

所以当中年文士怒视他时,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他也不甘示弱地还以瞪视,只不过他的眼神体现得极为勉强,似有一种欲避不能的无奈。

就在两人对视之际,一阵散乱的脚步声响起,只见远处花草丛中,走出数十身着各色服饰、手持不同兵器的人来。

看这些人的样子,他们似乎早就在青海一枭到来之时就已经藏身此间了,也就是在毒龙金元到来后不久,只因当时了缘住持就已发觉,只不知为何直到此时才敢偷偷摸摸的现身出来?

但是,从这些人此刻所站的位置和刚才那些惊呼声,或许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因为这些人从一出现到此时就一直畏缩在那一长一幼的身后数丈之处,似乎只要这两人在他们前面,他们就不会担心有任何危险。

再者就是,他们似乎对眼前这一长一幼存在极大的好奇,使他们忘却了眼前可能存在的危险,这一点从他们惊异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可以看出。

这一男一女、一长一幼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有这般神奇的力量,竟然能让那么多人不顾安危也要满足心中那一点好奇。

这时瘫倒在地上的癫僧也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他似乎对自己仍然活着而感到非常困惑,只因在自己倒下前,他就早已料定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他此刻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来,发现自己仍然好好地活着,而剩下的那几名围攻自己的黑衣人却都奇迹般的倒在自己身旁。不同的是,他们的口、鼻仍在溢着血,看样子是绝对活不了的了。

他的惊讶不仅是发觉自己必死而未死,更多的是那几名黑衣人的无辜死亡和他们的死状。

其实,他之所以这般惊讶,是因为在那声裂帛之声响起时,他正好脱力而陷入昏迷中,因此他根本就没听到那声裂帛之响。

正当他百思不解之时,场中极不自然的沉寂气氛使他感到很不自在,于是,他挣扎着勉强坐起肥大的身体。

就在他坐起来之时,他看见了那一长一幼。同样的,他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呼。他的这声惊呼虽然都是同样的那两个字,但是他的神情和语气却要复杂得多,而且更多的包含了惊讶和狂喜。

那一男一女终于停了下来,在癫僧身前停了下来。

此时,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只听那双手托着古琴的中年文士道:“癫僧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丹阳寺为何会聚集如此多的黑道人物?”

癫僧此时的心情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难以用表情体现。只见他艰难的喘息着,过了半响才道:“青海一枭……老魔……要抢《达摩洗髓真经》……我和师叔……都受了暗算……”他本来可以把话说得更清楚的,只因他一时的惊喜而说得即含糊又结巴。

那中年文士似懂非懂,只得等他平息下来,癫僧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而没把话说清楚。

于是,他深吸了数口气,缓缓平息了下来。此时,他已经意识到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同时他也渐渐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只是他仍然没有力气站起,仍坐在地上道:“史兄弟,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五奇就要变成四奇了。”

那中年文士仍然一脸茫然之色,正待追问原因,只听癫僧又道:“史兄弟,个中缘由过后贫僧自当相告,此刻最要紧的是先将这老魔料理了。”说着伸出那只枯瘦修长的右手,一指青海一枭。

但是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娇嫩的惊呼声,只见那一直跟在中年文士身边的小姑娘急忙把小脑袋埋在中年文士的胸怀。

原来,这小姑娘突然看见癫僧那只枯如干柴的手臂而被吓着了。

那中年文士听见小姑娘的惊呼声,还道她怎么了,怜爱的抚摸着她的柔发,又看见癫僧露出来的那双枯黑干瘦的手臂,突然醒悟过来,于是柔声对小姑娘道:“嫣然别怕,他就是爹爹常常跟你提起的五位老人家中的癫僧伯伯。”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那天杨寰宇在普洱山上遇到的那对父女。

此时,从慌忙中回过神来的青海一枭一直静静地在场外站着,脸上竟现出复杂的神色。当然,他这种心情自然不是因为他那些死去的弟子和手下,而是因为他自从这对父女出现就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脱身,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中年文士的厉害。

然而,就在中年文士抚摸那小姑娘的秀发时,青海一枭知道机会来了。

只见他突然腾空而起,向寺墙那边横移过去。可是他横移了不到五尺,就听得“噌”一声脆响,只觉身前一道激劲的刀气激射而来,他骇然大惊,已经来不及招架,急忙凌空后翻,又落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

他双脚还未站稳,就感到头顶上不到三尺处一阵劲风射过,接着就见他身旁一丈多远的一棵碗口粗的槐树“沙啦”一声倒了下来。

看着那颗槐树平整如镜的断口,青海一枭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知道自己虽然不是中年文士的对手,但却不曾想到这中年文士见面更胜闻名,功力竟然厉害至斯。深悔自己刚才鲁莽急着逃走,他本来有很多阴谋诡计,知道刚才这一举动的失败意味着接下来的脱身就更加艰难了。

不过,他这人除了奸险之外,还有一件法宝,那就是脸皮厚。只见他脸色一整,若无其事地说道:“宇内三绝果然名不虚传,三绝中的领衔琴圣更是见面更胜闻名。老夫活了数十年,早在二十余年前就听闻过琴圣之名,只可惜二十年来缘铿一面。今日能一睹尊驾之颜也算不虚此生了。”

原来,这中年文士竟是二十多年前与箫圣齐名的琴圣史慕容,这琴圣自成名以来,就极少在江湖中露脸,因此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只是极少数。

但是,这反而增加了他的神秘和传奇,关于他的传闻也就更加神奇了。琴圣,顾其名号以琴而名,他以一张五彩七弦古琴和一首琴曲《风雷引》名动江湖。

昔年,据闻江湖中从来没人能完整听完他弹奏的乐曲,更没人听他弹奏过《风雷引》。只因这《风雷引》就如箫圣家传的“祥云八音”一样,既是一部世间绝无仅有的乐曲,又是他们家传的玄奥武学。这中年文士既是琴圣,那么,那日杨寰宇在普洱山上与他错过,确实使杨寰宇此生引以为憾。

此刻,只见琴圣缓缓将爱女移至身后,对青海一枭道:“在下久闻青海一派的武艺独步天下,但是,刚才所见十余高手围攻一个受伤之人,实在令在下好生失望。”他说着,脸上讥诮微笑道:“不过,最让在下惊奇的却是,青海派的祖师竟然能做出厚颜潜逃之事。难道这青海派的武艺中,这也是其独到之处?”

他因为适才看见那群黑衣人围攻癫僧,又有毒龙金元从癫僧身后施暗算,心中本来就极为愤愤不平。再者又见青海一枭趁机逃走,他的修养虽然很好,却也极为不耻青海一枭的为人,故而在言语上也就不再对他客气。

那青海一枭也确实有几分脸皮功夫,只听他嘿嘿干笑数声,仍旧面不改色道:“老夫本来是自己来的,又没有被邀请,要离开自然用不着向任何人打招呼。至于围攻一说吧,嘿嘿!那是老夫那些个不成才的弟子久闻五奇之盛名,想请他指点一二罢了。”

他三言两语便想掩饰自己刚才的丑行,竟还想在言语上挣回一点面子。

琴圣本来就不善于骂人,连说句重话他也难以启齿,此刻见青海一枭这般厚颜无耻,他倒也无言以对。

他看了看癫僧,见癫僧不时把目光投向大殿中,脸上还露出焦急的神色,心想:“难道大殿里还有什么要紧之事,看他的样子似乎比自己的伤更着急。”想到这,决定不再与青海一枭废话,还是先把他料理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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