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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尊 第1006章 真正瘟蝗,兽之司辰

作者:辰一十一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5-03-28 20:57:02

第1006章 真正瘟蝗,兽之司辰

时光从凝滞中跳到了下一瞬。

鱼骨庙的檐角风铃突然凝滞,叮当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赵天理跪在天后娘娘的神像前,双膝在地面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下半身几乎嵌在地里面。

而庙祝托着那《太演天商甲骨河图》,忽觉指尖一烫——骨甲的缝隙间,焦黑千年的痕迹竟然再次复燃,暗红的余烬在裂隙和卜辞之间燃烧。

他慌忙后退,却见供桌上的香烛无火自燃,青烟扭曲成一张张痛苦哀嚎的人脸……

看着那裂缝再次蔓延的骨甲,看着上面古老的卦辞再次改变。

庙祝抬起了头,看向门外。

“来了!“

卫漕两位舵主转身要逃,庙门却“砰“地合拢。门缝里渗进的热风带着硫磺腥气,干热无比,所过之处,梁柱上百年鱼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碎屑簌簌而落。

殿顶瓦片“噼啪“炸裂,碎瓦还未落地便化作齑粉。

下一刻,庙门被在热风中焚烧成灰烬,火红的赤风朝着所有人吹来。

庙祝的脸一点点干瘪下去,身躯表面的皮肤渐渐碳化,他的眼睛灼烧成了浑浊的玻璃状,但依旧死死的盯着东方的天际。

跪在神像前的赵天理浑身的水分都在蒸发,他的肌肉越来越明显,密密麻麻数万块的肌群微微蒸发着白色的水汽,但凭借远超过庙祝的修为,他硬是顶着焚风,一点点的回头。

只见直沽城的方向,一朵金色的火焰莲花,正在绽放!

火莲落下的花瓣,化为无边焚风将天地化为一片火宅……

庙祝扑向神像。

却见螺钿神像的贝壳一片片剥落,露出内里焦黑的木胎。

供桌“咔嚓“裂开,香炉倾倒,香灰还未落地便被热风卷成漩涡。

整座天后娘娘庙,都在焚风之中剥落,焚烧,一切木质的结构都化为焦炭,燃烧着暗红的余烬,一切贝壳,鱼骨都在剥离脱落,在热风之中化为白色的粉末。

殿外传来乌鸦凄厉的哀鸣!

老周透过已经只剩下框架的庙宇看过去,只见庙前古槐瞬间枯死,树皮剥落如蜕皮的蛇。

而天后娘娘身边的那口禹井“咕嘟“冒泡,井水还未涌出井口便蒸发成白汽。

远处农田里,麦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黄,麦芒“噼啪“爆裂,迸出点点火星。

热风突然转向,直奔禹穴古井。

井口青石“咔嚓“裂开,井水沸腾如岩浆!

此时,天边的那朵火莲,已经完全绽放。

一波一波的热风来袭,庙宇两边流淌的龙凤河仅仅在数个呼吸中就已经完全干涸,河底的鱼虾皆为干尸,河泥干裂,天地山川的碧绿褪去,换上了枯黄。

“旱魃出世,石人何在?”

庙祝手中紧握着那片甲骨,已经完全瞎掉的眼珠凝视着天边。

他缓缓坐下,用手摸索着甲骨上的裂缝和卜辞:“旱魃出世,应龙乃合!石人独眼,大衮翻身!四妖齐聚,五神刑天!天后娘娘布局已成,却是不再忌惮教主知道这些了!”

“属下虽然完全落于天后娘娘的算计之中,但到底肩负使命而来,于此,却是还要最后挣扎一番……”

庙祝缓缓回头,螺钿神像剥落焚烧的灰烬中,一尊面目狰狞,蛇尾利齿,宛若天鬼浑身漆黑的女神像伴随着暗红的余烬,显露出来。

她脚下踏着的千年圆骨已经遍布龟裂,密密麻麻的裂痕写满了秘史。

只是一眼,庙祝就洞穿了那些秘史。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段秘史带了回来。

天后娘娘庙顶上,裂开的鱼骨中,一柄神弓缓缓落下,尘封万年的弓弦缓缓拉开……

一尊风霜满面,两鬓斑白,裤腿挽起,脚上汗毛都蜕尽,宛若辛苦老农一般的老者缓缓握住了神弓。

他皮肤黝黑,汗水凝结的盐渍浸透了身上的粗布麻衣,唯有一双眸子,怀揣着圣人的悲悯和皇者的威严。

他干瘦的手臂缓缓拉开了弓弦。

搭上了一支龙骨箭……

昔年黄帝射杀蚩尤麾下风伯雨师的那三支,名为震天的神箭中的一支,对准了苍穹。

箭尖的锋芒直指,昏黄的,几如血色残阳的大日!

噔!

一声弦响如裂帛。

庙祝看到神箭如金虹飞天,终于垂下了头颅,跪倒在地上,双唇无声喃喃道:“教主!我尽力了!”

黄河大堤……

天穹如倒悬的铜壶,云层中闷雷滚动着上古共工撞断不周山时的余响。

出了太行,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大河滔滔。

古渡口孟津的老艄公蹲在龟裂的河神庙门槛上,旱烟锅子磕了又磕——香案上供奉的河神泥塑右眼突然渗出黑血。

古老的河神庙彩绘的雕梁画栋上,四海龙王吐出龙珠上,点点黑血渗出,顺着斑驳的彩漆滴在“风调雨顺“匾额上!

看到了这一切的老艄公,手中的烟锅滑落,张大的口中憋出一句颤抖的话。

“要变天哩……“

话音未落,孟津的千里河堤骤然传来骨节错位般的闷响。

正在麦田里捉蝗虫的稚童们突然尖叫——地平线尽头,浊黄的浪头竟比邙山还高,浪尖上浮沉着密密麻麻的棺材,裂开的河堤中一尊尊石人挣脱大地而出!

“跑啊!河神来收供品了!“

逃难的人群撞翻了河神庙的香炉,老艄公抄起桃木桨要往渡口奔,却见往日便桀骜不驯的黄河此时已经化为了一只九首妖蛟,彻底挣脱了河道的束缚。

浪头拍下时,渡口的万年古柏连根拔起。

浊流之中,九尊巨大的镇河铁牛犹如孩童的拨浪鼓一般翻滚,身上烙印着历朝历代加封的印玺,烙印的神祇封号散发着神光,如山如岳,想要镇压那翻腾的九首怒蛟。

铁牛石牛却被河堤中挣扎而出的石人之眼镇压!

龙门石窟中,千佛镇压的山岳隐隐颤动。

僧人慌忙的张开袈裟,要往诸佛身上披,却见哐啷一声,佛陀身旁的护法金刚的头颅赫然断裂,坠落尘埃。

佛窟四面,描绘精美壁画的石壁轰然裂开。

石壁渗出的水珠,流过描绘壁画的赤红朱砂,从诸佛垂下的眉眼中滑落,宛如一滴滴血泪。

北邙山上的一座座坟墓垮塌,带着山崖坠入了奔腾的黄河中,密密麻麻的棺材浮上了浪尖……

白马寺的老僧在山崩河决之中,敲响铜钟!

滔滔的黄河越过了的北邙山的山头,朝着千古洛阳城倾轧而来,白马寺中敲钟的老僧大喊,朝着小沙弥大喊:“快去请莲主金身!”

话音戛然而止,沙弥眼睁睁看着烙印着一莲一树的铜钟无锤而晃动着,发出巨响轰鸣。

铛!铛!铛!

铜钟在巨震之中,钟身开始变形。

但钟声依旧一声压着一声……

高过北邙的浊浪峰头顶着半截石碑,隐约可见“河清海晏“四个朱砂大字。

抱着阴阳大道君神像的道士,从邙山上飘下来,他突然惨叫——他的双腿正被无数透明触手缠绕,细看竟是万千溺死者的怨气所化水虺。

“救…“字未出口,整个人已化作白骨,颅腔内钻出一条鳞片泛着青铜锈色的怪鱼!

密密麻麻的水虺在黄河中缠绕着无数棺材,一条条泛着青铜锈色的怪鱼从棺材里游了出来。

浊流无情的吞噬着大河两岸的村镇,一段段尘封于北邙的秘史,随着坟墓一并被黄河冲了出来。

“定王五年河徙!”

“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滔水,下民其咨。”

“夏四月,大雨水十馀日,河决东郡金堤。……河果决于馆陶及东郡金堤,泛滥兖、豫,入平原、千乘、济南,凡灌四郡三十二县,水居地十五万馀顷,深者三丈,坏败官亭、室庐且四万所。”

“河复决平原,流入济南、千乘,所坏败者半建始时。”

“勃海、清河、信都河水湓溢,灌县邑三十一,败官亭、民舍四万余所。”

“充为东京留守,金兵至,充惧,决黄河自泗入淮以阻金兵。河决,水大至,民庐舍漂没,死者无算。”

“……黄河溢,平地水二丈,决白茅堤、金堤,曹、濮、济、充等州皆受灾,水势北浸安山……”

“……漂没四十余郡,民相食,相卖为奴婢……”

“……洪流踵至,财物田庐悉付流水,百姓或葬身水底,或流离失所,或冻馁而亡……”

浩浩荡荡的浑浊洪水中,七分沙三分水的黄汤宛若流动的土地,无数尸骸从中浮出,密密麻麻,宛若鱼群,无边无际,犹如蝗虫。

那些干瘦的,那些浮肿的,那些四分五裂的,那些刀枪贯体的,那些骨瘦如柴却又大着肚子,无数尸骸从秘史之中浮出,伴随着大河两岸淹死的尸体,犹如地底黄泉的滥觞,流淌于平原大地上。

“昆仑镜!你主子西王母的天刑五器早已经过时了!”

黄河之中独眼石人仰起头,独目挑动秘史之中那无边无际,深重如苦海的灾难和尸骸,使得它们完全浮出黄河。

它的独眼燃烧着金色的火焰,倒映着茫茫的秘史之河。

“对于你们人族来说,蝗灾或许是天帝降下惩戒尔等的灾劫,象征着你们对于自然无穷无尽索取的贪婪的报应,乃是草木之贪,五行之贼的具现化。昔年西王母打造天刑五器,以对抗天帝,为你们人族代表众生反天!”

“但世间不仅仅只有你们人族!”

“蝗虫就代表贪婪?”

“太古瘟蝗就代表极致的灾难?”

“哈哈……太古瘟蝗在你们人族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们才是诸天万界最为恐怖,灾难,贪婪的蝗虫,你们所过之处,永无止境的向着天地,向着众生索取!”

“蝗虫饥饿故而啃噬草木,而你们人族,无论饥饿还是富足,无论弱小还是强大,总是永无止境的贪婪!”

“即便是天帝之德也无法让你们满足!”

“相比太古瘟蝗,你们裸猿人族才是真正的贪婪显化,诸天灾难的具现,带给众生万物无尽灾难的天刑之器!”

独眼石人目光看向东方,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和罗庙之中的钱晨对视在一起。

黄河中浮出的尸骸,两岸秘史之中拉出的无数人影,在平原大地之上蔓延。

衣衫褴褛的灾民拔起草根,啃噬着树皮,甚至挖出地下的白垩土,朝着嘴里塞去,人们的四肢瘦如枯柴,肚子却犹如怀孕一般高高鼓起。

有人双眼通红,啃噬着同类的骸骨,有人绝望的将一切可入口的东西,塞入口中……

饥饿,饥饿,饥饿!

贪婪,贪婪,贪婪!

锦衣华服的胖子伸出油乎乎的大手,搂向周围的金银,道貌岸然的文人捧着一本书籍,从书缝中透出吃人的眼神,王公贵族,道人和尚,圣人凡人,都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灾民们枯瘦如柴的四肢渐渐越发枯瘦,最后犹如麻杆一般,皮贴着骨头。

他们高高隆起的肚子下垂,四肢贴着地面爬行,四肢越来越畸岖,最后俨然成为了趴在地上,一只只腹部翘起的大蝗虫!

黄河之中,青铜锈色的怪鱼跃出河面,化为一只只大蝗虫……

秘史中被独眼石人拖出来的‘人’,也完全被苦难,饥饿,贪婪和绝望吞噬,淹没,化为了一只只巨大的太古瘟蝗。

虚假的太古瘟蝗——刑灾,瘟疫之气所化,真正的太古凶虫,一旦成灾,铺天盖地的飞去,掀起无边瘟气,便是真仙都能被啃成白骨,山神土地都能成片毒毙。

真正的太古瘟蝗——弱小的毫不起眼,裸猿一族,繁衍能力并不出奇,但心中却有着无尽的贪婪,野心和**。

他们的平凡之中,孕育出了无尽的魔性,一旦成了气候,便会淹没诸天万界,掀起无边杀劫,将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众生吞噬殆尽,他们屠戮一切生灵,包括他们自己。

他们掀起无边劫难,崩碎旧天。

他们灭绝了无数种族,他们掀翻不知多少天庭神庭,哪怕是他们自己建立的。

他们啃噬诸神,他们化身诸神,他们所到之处,一片繁荣,一片繁衍,一片废土,一片废墟!

他们是真正的诸天蝗虫!

独眼石人的声音回荡在秘史中:“今日,我就要为太古瘟蝗一族正名!”

“从此,刑天五器之中,代表贪婪,代表瘟疫、饥饿和索取的灾难,不再是太古瘟蝗,而应该是你们‘人’!”

秘史之中浮起的密密麻麻的尸骸,一个个蜕变成蝗虫,伴随着黄河铺天盖地的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啃噬殆尽,一切都被掠夺,大地之上的人们奔逃,躲避着,却被那些巨大的蝗虫抓住,飞到半空。

然后他们的皮囊蠕动,翅膀从背后的皮肤中猛的钻出,白森森的骨头被挤到人皮外边,成为了蝗虫的外骨骼。

眼中出现无数事物,金钱、名誉、女子、美食,重重叠叠的影子倒影在它们眼中,让它们的眼球越来越大,无数复眼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

无穷无尽的‘太古瘟蝗’汇聚的贪婪、饥饿、绝望和‘瘟疫’,没有凝聚成那有眉有眼的一口飞刀模样。

而是凝聚成了一尊尊独眼石人,向着东方的直沽而去。

黄河奔腾如九首恶蛟,无数饥民化为蝗虫,独眼石人驾驭两大天刑之器,出手已然是绝杀。

一片残破的天后娘娘庙中,禹穴石井中涌出的已经是一半泥沙,一半黄水的浊流,黄河在平原大地上肆意蔓延,巨大的身躯犹如盘踞的九头龙蛇。

蛟首撕开一切镇物,掀翻一切镇压黄河的庙宇,向着古禹河道而来。

黄河终于和女魃红莲绽放的无尽焚风撞到了一起,九首恶蛟在大地上抬起了首级,越发浑浊的水流,浓缩着绝望和苦难,无穷无尽的苦水黄泉,不尽的黄土泥沙散发着恶气,撕开了焚风一角,一颗头颅俯冲而来。

焚风如刀,带着无尽的干旱,将黄河的一只蛟首拦颈斩断。

无尽炎气宛若握在女魃的手中,双方隔着数千里一招交手,女魃便斩断了黄河一首。

但这一刻禹穴中,黄泉冲天而起,却是九首恶蛟的一颗头颅从地下暗河之中钻出,向着女魃出世的火莲下方撕咬而去……

此时,天上被茫茫黄沙掩盖的赤日中,一点神芒绽放。

九天之上赤星横贯大日,在天空划破一道宛如竖瞳的痕迹,犹如一颗流星转瞬之间,破开苍穹由九天之上直贯九地之下,瞬间刺入禹穴。

这一刻,万年前的秘史和现世终于重合在了一起。

庙祝放下了手中的神弓,在他身后,那位皇者的影子也放下了弓,他们一同看向箭矢落下的地方——禹穴。

天空传来太阳的哀鸣,大日浮现一道裂痕,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地面的一切,黄河所化的九首恶蛟之中独眼石人坐在的水眼里再长出一颗头颅,却是沐浴着太阳光芒的鸟首。

黄河由九首恶蛟,蜕变为了十首,似龙似凤的怪物。

从天落下的震天箭,贯穿了怪物的一个脖颈,那如凤的怪首从黄河巨大的身躯上被射落,钉死在了大地上。

震天箭中传出一声悠长,无尽神圣的龙吟。

一双龙翼在天地之中展开,遮蔽了日月!

禹穴之中,宛如无底深渊,将泛滥在平原上的黄河尽数吸入,九首恶蛟像是被抓住尾巴,一点一点吞噬一般,无力的被禹穴吸入。

下一刻,清水涌出,一尊背负双翼的神龙,乘着无尽风雨飞出!

祂双翼间涌动着滚滚的雨云,尾巴缠绕着江河之源……

庙祝放下了神弓麻杆,对着神龙张开了怀抱。

风雨洒在了他的脸上,无尽的热风和干旱被蒸发,泛滥的大河洪水止息。

在河妖石人和旱神女魃之间,这尊神圣以自己的力量为屏,阻挡了灾祸的扩大。

“应龙!”

女魃低声开口。

“应龙!”

石人仰天怒吼:“大禹、女娲,你们夺我洪水之灾,断我大半黄河权柄,如何造的出那洪魔之器?造化,铸造刑天五器可是你提议的!为什么化身女娲相助大禹,请出应龙化身来?”

罗庙之中,钱晨微微一愣:“原来是兽之司辰!果然脑后有反骨,一提起要杀我,就属你跳的最欢!”

天后娘娘庙中,那尊狰狞如鬼母的神像,右手虚虚握住一截焦木,宛如倒提着一柄斧头。

她怒目圆瞪,看向禹穴,似乎随时可能劈出一斧头。

黄河中,石人闷哼一声,独眼几乎被一斧劈开。

它隐入黄河,闷声道:“造化,是我冲动了。你和开山斧别激动!”

“太古瘟蝗……不,太古石人已经铸好!女魃亦也出世,应龙被你们从我身上撕下,此时正是一鼓作气,弄死道尘那厮最好的时候。别为了一时之气误了大事!”

刑天五器,已经铸成三器。

石人、应龙、女魃,各从三个方向,隐隐将钱晨包围起来,仅剩下天津港,直面大洋的东方还有一个缺口。

但钱晨站在罗庙之中,却无动于衷,天地间滚滚的灾劫之气几乎沸腾。

像是要被铸造成一把凶器,贯穿笼罩整个世界的那股意志,弑杀天道!

“司辰之中,兽这个家伙应该是真的想杀了我。所以趁着鼎母铸造刑天五器的时候,它想要融汇五器于一体,创造出真正能斩杀天帝的战神——刑天出来。”

“但它只融合了洪魔和瘟蝗,就被鼎母阻止了!甚至重新撕下了洪魔,化为应龙!”

“战神刑天的粗胚,也只成了一个石人模样……”

“在我等代表的人族心中,水旱蝗瘟地震兵戈,各有凶神恶兽之形,但没想到在它的心中,一切灾难竟然都是人形,一切代表灾难的真形都是人!”

“太上,你们之前究竟做了什么,才让那妖族众生心中有了这般大的误会?”

钱晨叹息一声:“按照剧情,四妖已出大半,降服四妖的三神呢?”

“别说三神真的是三个凡人啊!”

“半拉子刑天、应龙、女魃,造化、昆仑、大日你们真的是看得起我,我区区价值三千万的道尘珠,何德何能,让你们一并出手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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