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也要闹革命 45 学会杀戮

45 学会杀戮

“好了，坑挖好了，生石灰也撒好了，喂，你们动作快点！”

武藏向鹿目瑞穗摆了摆手，让他动作快点。

有了麒麟臂的鹿目瑞穗自然力大无穷，理论上来说，七、八十斤的重量应该难不倒他。但他依旧一脸的菜色。不是累的，是被恶心到了。

他手里抱的是裹尸袋，里头就是一个阵亡的倒霉伞兵。

虽然这还只是第二天，尸体还没来得及出现**等一系列令人作呕的现象，但处理那些歪七扭八的尸体，残缺不全的肢体就已经够鹿目瑞穗喝一壶的了。他可是参加了清理战场的全部事宜，其中就包括收敛阵亡的伞兵。

在这次莫名其妙的突袭中，青翔学院一共死亡五人，都是学院的卫兵。正是他们的尽忠职守和英勇奋战才让伤亡没有出现在学员中。

而对面的伞兵，光是”狗牌”就捡了两百，俘虏则是死者的三倍，不多不少正好六百。算下来，一个团基本全交待在这了。

死去的伞兵有八成都是在西门处被那三十来个次高阶干掉的，可以说算是死于冷兵器。虽然伤口非常恐怖，但好歹也算留了个全尸。

在东门外被“木良心炮”炸死的有十几个人，虽然看似威力巨大的飞雷没有给伞兵们造成太多的伤亡，但却逼着他们的指挥官不得不在冲锋与撤退这两个都很糟糕的选项之间做出选择。指挥这场作战的布鲁斯特少校选择了更糟糕的那个选项——冲锋。

结果伞兵们不但遇到了来自岗哨的精确射击，还遇到了李阿宝和早苗的歌莉娅机甲。歌莉娅的载具形态非常灵活，早苗和李阿宝的技术也相当精湛。伞兵发射的铁拳大多都落空了，并且他们还利用12.7mm机炮再次把这次攻势压制了下去。

虽然战斗中，早苗的机甲被一枚铁拳击中了轮胎，导致高速运动的歌莉娅机甲做了个前滚翻，然后倒扣在地上。也许是安全措施做的好，全封闭驾驶室内的早苗和谷扬帆居然都毫发未伤。

但也这也算是伞兵们为数不多的战果之一了，之后，南方栖姬带来的深海护卫们在清理完西门的伞兵之后，也分了一半人过来支援。那群本来就已经被打散了的伞兵立刻在这些“怪物”的利刃面前溃散了。除了少数逃出生天之外，大多数都被俘。

早苗看护看护伤员就郁闷坏了，但如果她知道鹿目瑞穗的待遇，那她肯定该为自己感到庆幸。把高达开坏了，砸了大半个机库，还顺带让旁边的“五对负重轮”生产线停产检修了，这要不是东风谷早苗政审过硬，早就被当反动派特务抓起来审了。

鹿目瑞穗和她比就惨多了，他没犯什么事就被武藏拖去收敛尸体了。说起来，鹿目瑞穗这小子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喂！发什么愣呢！快点！”

武藏大声吆喝着，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这个大姐头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当然，也和她大姐头的身份相当的吻合。

“啊！是！”

鹿目瑞穗猛的把尸体扔进了坑里，接着，旁边的其它学员就开始填土了。趁着这个时候，鹿目瑞穗摘下了口罩，呼吸着带有一股消毒水和石灰味的新鲜空气。那股肉焦味和血腥味可把他熏了个不轻。

他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沮丧。当然，搬个尸体还不至于让他这样，他也不是个没出息的人。真正让他沉默的是昨晚的经历，他和早苗一样，不再是个雏了……

当然，不是那方面的意思，而是指他第一次动手杀人了。

说起来鹿目瑞穗也算是打过仗了，和中间栖姬的那一战中，虽然以惨败收场，还把大凤的舰体搭进去了。要不是汐的救援，他早就被炸成灰了。

不过横须贺港一战也是中间栖姬以力破巧，鹿目瑞穗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不过武藏认为这还不够，所谓慈不掌兵，鹿目瑞穗现在的样子太受，太温柔。作为一个将领，该硬下心的时候就要硬下心；特别是面对敌人的时候，该狠心的时候就该狠心。

“武藏大姐，这样……这样真的好吗？”

大凤怯生生的问道，看着鹿目瑞穗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有点不忍心。

“啊啦，这么心疼自己的提督？”

“唔……不是啦，只是，只是……既然提督他不愿意，为什么要逼他呢？让他退伍转业做其它的什么不好吗？”

大凤一想起昨晚鹿目瑞穗的样子就有些心疼。把他踢上战场是武藏的主意，这自然遭到了特务团的人的反对。开玩笑，他们就是来保护这小子，让他远离战场的，现在武藏却要反其道而行之，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但武藏已经把他们借调过来了，算是这几个人的上司，所以直接用命令让他们闭嘴了。

他们本来还嘀咕说这是明国内战，怎么能让一个扶瀛人参合?但听到进攻伞兵嘴里的洋文就又让他们闭嘴了。（武藏是夷洲出身，一般不把她看作扶瀛人，夷洲归还明国之后，她自己也不把自己当扶瀛人了……）

回想起武藏在那天晚上的作为，大凤打了个寒战。武藏的作为已经不能用严厉来形容了，也许应该称之为残酷。

在岗哨位上，武藏对着手都在颤抖的鹿目瑞穗大吼。

“小子，快开枪！快！你拿着枪是摆设吗！”

“可……可……可是……”

“你看看人家老王，枪打的多快！”

老王以前可是打过猎的，过去为了保厂子，和那群流氓斗殴的时候也弄是开过瓢，见过血的。作为校卫队的一员，他可是毫无压力，看着那些黑影就开枪。

“可是……”

“唉，小鹿，别怕，就当这帮反动派全是野猪好了。”

老王正从射击眼外往外放枪，别看他平时那么憨，刚才打的时候可机灵了。那群伞兵冲上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忙着放枪，而是等自己这边的机枪位开火之后，才开始放冷枪，而且是打一枪就猫着腰换一个地方。

也多亏青翔学院把围墙修的跟土楼一样，如果是固定哨，那肯定得挨集中火力。

鹿目瑞穗这个小布尔乔亚可没老王那把人当野猪打的魄力，他瞄的倒是准，可就是扣不下扳机。

“大姐头……要不，要不就……”

大凤也蹲在旁边，目的就是不让流弹伤到鹿目瑞穗。但这位少女空母还是有点心软。

“哼……真是的……”

武藏摇了摇头，趴到了鹿目瑞穗背后，用一种很亲昵的姿势抱住了他。

“啊！”

感到后背丰满的触感，鹿目吓了一跳。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就算有福利他也没那闲工夫去享受。

武藏的手握住了鹿目瑞穗的手，脸也凑了上来。在这硝烟的战场上，一股成熟女性的气息飘进了鹿目瑞穗的心田里，让他居然有点心猿意马了。不过武藏要干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福利。

“听好了，作为一个军人，作为一个前线海军提督，消灭敌人，让自己的士兵去牺牲就是你必须要学会去做的！总之，为了保护好珍贵的东西，在不愧对本心，不逾底限的情况下，你必须学会杀人。

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好好学着吧。”

说完，武藏摁住了鹿目瑞穗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子弹冲出了枪膛，高速的划出了一条直线，又急速的收割走了生命。望着不知名者胸前绽放的血花，鹿目瑞穗呆住了……

“我……我杀人了？”

“是啊！你马上还要杀更多。”

武藏可没有跟他客气，直接调转了枪口，再次摁着他的手扣动了扳机。

舰娘的大脑可是相当于量子计算机，控制庞大的军舰，分心操纵那么多飞机都不在话下，更别说控制小小的枪械了。风向、弹道、枪械的状态、目标的移动模式和速度在她们看来只是一组组的数据，只要输入大脑，就能本能的瞄准、开火然后命中。

于是，第二人倒下了，接着是第三个。

城墙上的暗枪并没有引起伞兵们的过多关注，因为两台奇形怪状的武装工程载具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第五个……”

等撂倒第五人的时候，鹿目瑞穗才发现，武藏已经放开了手，蹲在他的身边。刚才似乎从第三个人之后，就是他在自己开枪了。

“我……”

“嗯，你做的很好。不过接下来，也不用我们上场了。喂，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下面的军人朝武藏敬了个礼，接着鹿目瑞穗就听见了一声声闷响，几个炸药包一样的东西飞过了他的头顶。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赘述了，木良心跑把伞兵们炸的晕头转向，接着“深海精英”的冲锋又是这些没有重火力的凡人可以抵挡的。除了少部分幸运的家伙除外，大部分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这场战斗以青翔学院的保卫力量大获全胜告终，但却给鹿目瑞穗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他入伍，成为提督以来，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和大凤终有一天要双手沾满鲜血，终于有一天不得不面对残酷的战场。

也许适应一个杀戮者的新身份，对于他来说还需要点时间吧。

“大凤，你知道，鹿目瑞穗是个有才华的人。对，就是杀戮的才能。他的特长就是主持，策划大规模的杀戮。我能从这小子的“业”感觉出来，他的位置应该做在舰长室里，冷静而无情的把我们派到各个位置，将我们和敌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让我们杀戮，让敌人灭亡，必要的时候，让我们也去死。而现在的世道还没有好到可以允许他浪费这种才能的地步。”

“这……这也太……”

“所以，趁现在好好珍惜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别留下太多的遗憾。说实话，我不敢确定你和我有机会活到五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