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御慕庭收拾了碗筷转身离去,却在走了几步后回来,淡淡地说:“你叫曲木泞碧……说完,他便在泞碧愣神之际出了房门。
泞碧呆愣在原地。曲木泞碧么?
一连三天,御慕庭都以这样的方式和泞碧沟通,早上,送上一份营养早餐,问她可有不适,她不回答,他也不勉强,安静离开。
中午和晚上,他同样也会送来午餐和晚餐,依然不说话,偶尔夜深了,她肚子饿了,他会及时送来一份清淡的夜宵,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不仅如此,御慕庭更是给她送来一大箱子新衣服,新鞋子,女孩子必须的衣裳,包括肚兜和亵裤他都为她准备妥当了,挂了满满一柜子。
泞碧一直很防备他,即便他一日三餐不停地送,也会和她说话,可泞碧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像倔强的小兽般盯着他。
对泞碧空白的记忆来说,御慕庭是她唯一记住的人,她不免得猜测他的身份,他的身份,想了无数个可能,她很想问御慕庭,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不想去问,潜意思地避开他。
她的种种反应看在御慕庭眼里都觉得非常的好,这是就是她要的效果,他故意遣散所有人,故意一天到晚出现在她面前,无非是想让她深刻地记住他,只能记住他,不许记着其他人。这是他的执着,甚至连早朝也不上了,不愿意离开皇宫,他一定要让泞碧重新爱上他,一定要,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每次看她防备和茫然的眼神,他有怜惜也有心疼,却从不曾后悔,他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后悔,但起码,这一刻,他是满足的。
泞碧这几天非常无聊,便在书柜上翻了几本书,其中一本书就是关于这个时空的历史。现在,她算是知道了。根据书上介绍的,她知道了他是赫赫有名的皇帝,而她,则是他的前王妃。
看来他说的没错,她是他的前王妃,是她的结发妻子。可是,她为什么是他的前王妃呢?她为什么会失忆呢?为什么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太多的问题困扰着她,她皱着眉呆坐在窗边,想着这些问题。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
泞碧在窗边等着御慕庭的到来,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过来,已经离之前送早餐的时候晚了一个时辰,泞碧开始有点焦虑了,漆黑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像极了渴望爱护的孩子,那眼神,令人不能抗拒。
泞碧起身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猜想着他为什么还不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不要她了,不再照顾她了?
她慌了手脚,这可不行,她就认识他一个人,若是他丢下她,那她一个人要怎么办?虽然防备着御慕庭,可他毕竟是她最熟悉的人。
怎么办?他是不是不要她了?她开始局促不安,胡乱地猜想着各种可能。
而御慕庭却却心情愉快地在房外看着泞碧焦虑不安,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她越是不安,说明她越是会深刻地记住他,越是觉得她少不了他,越是依赖他,这便是他的目的。
泞碧在房间里实在等得不耐烦了,焦虑地走来走去,最终忍不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这么多天来,这是一她第一次走出房间。她不知道御慕庭为什么没来,心里把他祖宗都问候了十八遍,揉着自己饿扁的肚子,泞碧不高兴地撅起嘴巴。
御慕庭,你在哪儿?
她茫然地看着偌大的房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不免的有些害怕。据书上说,这里就是皇宫,那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皇宫应该有奴才和皇上的妃子,可是,这些人呢?
她不知道厨房在哪儿,傻傻地站在大厅一会,索性出了大厅,来到了后院。紧接着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泞碧只觉得腰上一紧,人已被御慕庭带入怀里,她愤怒挣扎了,抬眸见是御慕庭这才停下来,他一脸深沉地看她,她茫然,她做什么了?
泞碧蹙眉看他,美丽的脸上都是愤怒,一脚踩在墨玦的脚背上,敏捷地后退一步,怒瞪着他不出声,只是以眼神表示自己很非常的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御慕庭自然知道,却无辜地问,“碧儿,你怎么了?”
泞碧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风雨欲来,御慕庭只觉得她很可爱,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却被泞碧甩开。御慕庭不死心又强硬地拉住,这次她甩不开,眼睛瞪得更大了,墨玦拉着她坐到一边的石凳上,蹲下身上,双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放柔了声音,“碧儿,你和我说句话成吗?”
泞碧别过脸去,不回答他。其实,她有很多话想问墨玦,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索性就不说话。她这是潜意识地想要保护自己,总是一个人,不理会别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伤害便少几分,不会有狂风暴雨。
他强硬地扳过她的脸,沉声道:“你会说话,为何不理我?”
她坐着,他半蹲着,被他这样看着,又强硬地命令她,她很不悦。不管哪样的泞碧总是天生反骨,人家越是让她做,她越是倔强不肯做,御慕庭动了怒。
泞碧心底非常害怕,骤然用力推开御慕庭,他正沉迷在一片情浴中,一时也没防备,被泞碧推开了。
他微微错愕,泞碧敏捷地从地上坐起来,连连退开好几步,避开御慕庭,惊慌失措地看着他,那模样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碧儿……?”御慕庭看着她,想要上前几步,泞碧却往后退,躲开他。
“不要,不要过来……”泞碧慌张地说着,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并不太稳定,被渴望熏染的脸红若朝霞,却也有几分不自在,双手胡乱地把衣裳拉好,可在御慕庭虎视眈眈下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捂着自己的,不安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她泞碧也会这么不安?什么时候,她泞碧也会这么害怕?
御慕庭皱眉,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悲喜,眸中的火热慢慢地冷却,不再像刚刚那么疯狂,本来太过克制而浮现的汗水也在风中慢慢地干了,恢复了寻常冷酷嗜血的御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