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皇上，死开点 第26章：十指紧缠

第26章：十指紧缠

文竹转身走出殿门，不愿正好撞见烟儿，急急的拉住烟儿道：“烟儿姐姐，娘娘叫你呢，不过今日自从早上沐浴后，娘娘的脸色就不大好，你快去看看吧！”

烟儿一听，也没顾得上回答就直冲冲的向前面跑去，差点没将文竹带倒。

“小姐，你怎么了？”

欧阳妃听见烟儿的声音，抬起眼帘，站起身就抱住烟儿，哽咽的低语：“烟儿，我有孩子了！”

“真的吗？”烟儿惊喜的大叫。欧阳妃则更加悲痛，转小声哭泣为嗷嗷大哭。

烟儿慌了神，推理开欧阳妃的身子，不解的问：“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烟儿，这个孩子不能要，为什么他要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

“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

欧阳妃继续哭泣，不再言语，泪水将烟儿的胳膊处的衣衫打湿，咸涩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往下流淌，淌在欧阳妃的脸上，更疼在她的心里，她更加忘不了早上起床时，左玄羽对她说的话。他说，希望老天再赏给他们一个孩子。天知道，她有多么的希望要有个孩子，就在早上她沐浴完，起身穿衣的时候，感觉浑身一阵晕眩，这才给自己把脉得知怀孕，可是这个时候，她有多么的希望不是真的，也许是报应，她把脉几十次结果都是一样，她的腹中正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

烟儿心疼的看着欧阳妃莫名其妙得很，但她任由欧阳妃抱着自己哭泣，安静的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欧阳妃止住哭声，抬起头，眼睛红肿水润，其情悲恸，松开烟儿的胳膊，几步走到门边将殿门关上。

烟儿这才真实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切的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欧阳妃，眉心邹成一团：“小姐，你难道真的不准备要这个孩子吗？”

“烟儿，这个孩子是要不起，你想想我堕胎这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有一个月的身孕吗？”

烟儿眉头深锁，旋即又展开，喜悦地说：“小姐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看咱们可以再等十几天让张太医告诉皇上孩子才一个月不就行了。”

欧阳妃眼泪又开始滑落，哽咽的道：“烟儿，那样不行的。”

“怎么不行啦？”烟儿又急又气。

“即便这样保住了孩子，可你想过吗？一来，丞相一伙之人绝不是可以轻易欺骗得了的，假如他们知道真相，告诉了玄羽，只怕就是你我之死日到了；二来，爹爹如果知道此事，那么得到消息之时，就是爹爹行动之日，孩子还没出生，玄羽他就会死，如果真的要用孩子的生换玄羽的死，我不愿意！”

烟儿听着倒也不能反驳，但是这样的欧阳妃，这样的小姐，她怎么能让小姐这么伤害自己，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道：“小姐，不是可以易容吗？烟儿愿意代替你留在宫里，求你不要伤害自己，孩子不是小姐你心里一直期盼的吗？小姐你真的忍心吗？烟儿求小姐自私一回！”

欧阳妃没有想到烟儿会这么说，摇着头一直后退，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不容置信，一直退到墙边，泪水随着摇头四散开，打在尘埃上，一边冷寂。

烟儿站起来冲过去抱住欧阳妃的身子，杏眸悬泪，恳求的说：“小姐你不要这样，烟儿愿意如此！”

“烟儿！”欧阳妃伸手替烟儿将眼角的泪拭去，伸手抱住烟儿，低低的说：“烟儿，这后宫高人太多，稍有不慎是要死人的，再说玄羽身重‘七星劫’我离开他肯定会有异状，再者你也根本扮不来我，更何况我知道你心中一直住着洛离，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做出如等傻事，这有我造的孽就由我来偿还吧！”

“小姐，呜呜你那么好，老天怎么可以如此？你那么爱着皇上值得吗？”

“烟儿，你又会看着洛离去死吗？”

“我！”烟儿说不出口，她明白爱一个人即便是要自己的生命都是可以放弃的，她又如何来劝自家小姐，如果劝有用，欧阳妃就不可能会进宫为妃，她紧了紧手，两人抱在一起坐在角落里抱头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就像暴雨一样不停歇的流，咸涩的泪水渗进喉咙中，却扶不平无味的痛。也冲不断时间，化不开深愁，是伤痛，是无奈，不理还好，一理还乱！

“咚咚咚！”缓缓有致的敲门声。

欧阳妃止住泪水，用袖子使劲拭去眼泪，她大意了，有人走近她都没有察觉，心里定了定神道：“什么事？”

“娘娘，午膳是给您端屋来，还是放饭厅？”是文竹的声音。

欧阳妃跟烟儿彼此搀扶着站起身后，才说道：“端过来吧！”

“是娘娘！”文竹再次离开，欧阳妃掏出丝帕将自己的眼角泪水试了试，走到书桌旁边，打开梳妆盒，拿出粉扑将眼角的红肿遮掩住，看起来就像涂了分红眼影，分外好看，也更似妖娆，可惜眼眸无光。

“小姐，烟儿将窗户打开透透气，这样憋着也着实不好，小姐切莫难过，总会有办法的。”

不带烟儿走进，窗户外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屋里的两人谁也没看到，烟儿将窗户打开，走过去也为自己眼角补了补妆，两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哭过。

用过膳后，欧阳妃交代其他人远远守在殿门口，另外让红裳去监视吴贵妃，她单留住烟儿，烟儿本要在劝解几句，欧阳妃却抢先说道：“烟儿，明日出宫抓一副落子散！”

“什么？”烟儿没想到欧阳妃会真的这么快作出决定，心里不愿意欧阳妃就这样将一个小生命扼杀，尤其这个孩子是欧阳妃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这个决定对欧阳妃意味着多么残忍，烟儿不敢想这么做了之后，欧阳妃会变成什么样子，坚决不同意，咬着唇拼命摇头，一字一句的咬着说：“不，不行!！”

一阵风刮过，吹动这屋内的水晶帘，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听着无比悲凉，像极了秋日里大风扫落叶，无情而寂寥。欧阳妃顺着风刮来的方向，含泪远眺，说不出的怨，十指紧缠，骨节段段泛白，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死的，一眨不眨的看向窗外，看那远处傲然枝头正在凋谢的桃花，淡而无神的说：“烟儿，这事不能拖，如今我身子不大好，随时都可能晕厥，一旦让玄羽知道，就再也没有机会，我不想玄羽出事，也只有牺牲孩子，来保全他的父皇。”

“可是！”

欧阳妃没有回头，安静利落的打断烟儿的话：“没有可是，必须如此！”随即抚摸着还没有突起的小腹轻语的说：“孩子，莫怪为娘，我也无奈，但愿你可以找一个更好地娘亲疼你！”说着说着，欧阳妃的眼泪在阳光下泛着清冷孤寒的光芒，一寸一寸的洗礼着她的伤口，那伤口也更加深刻而透明！

“我不管，我不做，小姐你会后悔的！”烟儿突然大声咆哮，双手捂住耳朵，不听不看！

欧阳妃转过脸看向烟儿，眼角的泪水冲花了脂粉，赫然两条沟壑在惨白的脸颊上，这样的她更为楚楚可怜惹人疼惜。她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烟儿身旁抓住烟儿的手腕移开耳朵，毫无前兆的就跪了下来，跪在地上的欧阳妃流露出一种死灰一般的气息，让烟儿心口一滞，撕扯的疼起来，紧跟着也跪了下去，哽咽的说：“小姐，你不要这样，烟儿求你，我求你了。”

欧阳妃抬起葱白的玉手捂住烟儿的口，含泪倾诉：“烟儿，别无选择，我也不想的，烟儿，难道你要逼我去死吗？这个孩子我比谁都想要保留下来，可是现在的时机不对，怪只怪我福薄，这都是报应啊！”

“不，不，小姐心底那么好，是不应该有报应的，小姐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你想的那地步，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烟儿极力劝说，即便她知道，希望渺茫，任然固执的讲着。

“烟儿，我心意已绝，绝无更改，若不想我难过，明日你便出宫！”冷冷的话，故作冷静的成分更深。

烟儿跟着欧阳妃也有十几年了，早就知道欧阳妃的决定很难更改，她继续苦劝，只会让欧阳妃更加痛苦，难以抉择，随即眼睛一闭，咬着牙硬逼出一个字：“好！”

欧阳妃突然松开双手，身体往后一坐，整个人再度失魂。

次日，晚间，欧阳妃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早早睡了，烟儿在一旁伺候欧阳妃宽衣就寝。

“烟儿，药拿来吧。”

“真的要吗？烟儿忘了带在身上了。”

欧阳妃伸出手掌，肯定的看着烟儿说：“拿来，你肯定带着的。”

烟儿犹豫半响，还是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别过头交给欧阳妃。

纸包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婴儿拳头大小的细碎药材，欧阳妃那握着纸包的手抖了抖，神色恍惚，将视线游离到墙上挂着的画上，那是成亲后的一天晚上，左玄羽给她亲手画的，画上的人巧笑嫣兮。再次看向药材的眼神义无反顾的坚定，抓起药材就往嘴里塞，一下一下的咀嚼，烟儿受不了的推门出去，只留下欧阳妃一人在屋内。

欧阳妃没有哭泣，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大声喘气都没有，只是在机械的咀嚼着药材，混着水生咽下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欧阳妃咽下了最后一簇药材，端起茶壶猛地喝起了水。喝完水后，将殿门打开。宫殿外面的灯盏已经全部点亮，将外面漆黑打散。她走出门口大叫：“来人，来人！”

“小姐！”烟儿第一个冲过来，紧接着几个宫女太监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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