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代理人 064 金茂之死

064 金茂之死

就在我暗暗这么发誓的时候，透过蓝矢身旁的缝隙，我看到金茂犹如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走过，我发现他是在朝门的方向走，三更半夜的难道他要出去？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

“你要去哪儿？”我问他，他却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地甩开我的手继续前行，他直直地向防盗门走去，看样子显然是要出去，只是这么晚了，他究竟想去哪儿？

我不气馁地再次追上去，强行将他拉住，以前我并没发现他有如此大的力气，也没料到他会用力推我一把，我被他推了一个大跟头，一屁股跌坐在地，屁股差点摔成了花。

看着面如死灰的金茂，我想起了蓝矢的话，他是被恶灵缠身，可是我并未在他身上发现什么恶灵啊！这到底是什么现象？

“蓝矢，快拉住他。”我指着即将夺门而出的金茂冲还倚在浴室门口的蓝矢喊，蓝矢不慌不忙地朝我走过来，他伸出手，不费一点力气就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金茂已经走出去了，我摸着摔疼的屁股哭笑不得，忍着疼追了出去，却发现楼道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金医生，金医生……”我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雷斯扑着翅膀从我肩膀上飞走，他径直朝楼梯间迅速飞去，蓝矢快步追了上去，剩下我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着。爬楼梯是个体力活，金茂所住的公寓一共有三十层，爬到第二十层的时候我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而雷斯和蓝矢的身影我也已经看不到了。

难道金茂上了顶楼天台吗？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该不会是想向陈曦一样跳楼吧？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只能卯足了劲儿往楼顶上爬，当我终于爬到顶楼天台，我才愕然发现，当下的情形居然跟我料想的**不离十。

金茂表情呆滞地站在天台边缘，身体随风摇摇欲坠，看得我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而蓝矢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金茂，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趁现在拉金茂一把，居然还能那么淡定地冷眼旁观？

我恨不能一个箭步冲上去，可是爬了二十多层楼梯，两条腿实在瘫软无力，再加上刚刚摔的那个大跟头，此时能勉强站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蓝矢，你快拉住他。”我冲蓝矢大喊，蓝矢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言语，又转过脸去继续冷眼旁观，他冷眼旁观也就算了，雷斯竟也站在蓝矢肩膀上冷眼旁观。

这两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眼前有人正准备跳楼，他们还能做到如此沉着冷静，简直不是凡人表现。

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尽管两条腿已然抖成了麻花，我快步走向金茂，试图在他跳下之前将他拉回来，可就在我越来越靠近他时，心脏却猛地颤动一下，妈的！是死亡讯息，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不会是金茂的！我对自己说。

然而，下一秒脑海中却显现出金茂坠下楼的一幕……

不行，金茂不能死。

我拼了命地跑向金茂，可就在我伸长的胳膊差一点就要抓住他的手时，他的身体略微前倾，就在我眼前，犹如一朵凋零的白色花朵随风坠落。

他的白色t恤在暗夜里是那样刺目，刺痛了我，也刺痛着我雾气缭绕的双眼。

当我听到 ‘砰’地一声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在夜风中风干，又被新的泪水覆盖。悲伤已经溢满胸腔，我却怎么也哭不出声音，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窒息的感觉，令我生不如死。

我无法平静，我知道这个场景将会成为我一生的噩梦。

悲伤使我失去了作为死神该有的理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更快地发觉，金茂坠下楼后，脱离**的灵魂居然已经发生了突变，或许这就是蓝矢口中所说的，他被恶灵缠身了。

金茂的家人都远在英国，而我只能把这个悲痛的消息告诉沈思楠，由沈思楠通知他的家人回国为他办理后事。

举办葬礼当天，我穿着一席黑衣，却在进门之前就被金茂的父母亲拦了下来。

“你个扫把星，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你有什么脸来参加他的葬礼？”金茂的母亲用她那双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极度厌恶地瞪着我，恶语相向的同时，还拼命撕扯我的衣服。

“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害得陈曦跳楼不说，还害死了我的儿子，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我儿子。”我不知道她此言何意，但追根究底，陈曦和金茂的死都跟我有关，她骂我是应该的，我接受她的责骂。

沈思楠和金茂的父亲都在一旁拼命阻拦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母亲，可我还是不幸被她推倒在地，我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依旧坚定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要参加金茂的葬礼。

周围已经聚上来许多围观的人，他们对我指指点点，恶语相向。

“你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见到你。”金茂的母亲冲进葬礼会场，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盆水，我已经做好了被泼水的准备，果然，水是为我准备的。

只眨眼间，我就变成了落汤鸡，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此时脸上的液体已不知是泪是水。

沈思楠趁机将我拉到一边儿，为难地对我说：“查洛，你就走吧，别在这闹了。”

“我不走，我是来参加葬礼的。”

“你也看到叔叔阿姨的态度了，他们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我不走。”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陈曦跳楼的时候你在场，金茂跳楼的时候你也在场，这肯定不是巧合，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跳楼？为什么两次你都在场？”沈思楠一改无奈的表情，突然对我逼问起来。

可这其中的原由让我怎么跟他说？他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话？

“你不说没关系，我自己查，于乐死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而且韩斌自首之前，听说你也去找过他，金茂好像知道你什么秘密，但他不肯跟我说，所以我没有继续追问，我想我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说不定不知道那个秘密更好，金茂有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你的秘密才死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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