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子 第五章 第五节 中国村姑的涵养

第五章 第五节 中国村姑的涵养

亚美改用中国话说：“蜂子哥，看来这位倒茶的姑娘，是一位跟你关系不错的人，应该介绍一下。”

蜂子：“这位就是我无论身在何处，每天晚上都必然给她写信的巧姑。哦，巧姑，这位是野口麻理子小姐，这位是婴井亚美小姐。”

“就这些吗，也太简单了吧，至少人介绍一下我们是干什么的才好啊！”麻理子接话的频率明显提高了，蜂子知道，亚美来此的目的，麻理子一定是一清二楚，麻理子也参加了这场战斗。蜂子不仅心里有一丝对不起巧姑的亏欠感。这种亏欠感倒不是自己动了心，或有对不住巧姑的地方，而是觉得巧姑本不应该受此煎熬。

巧姑第一次开口讲话：“我很清楚，麻理子小姐是他的日语老师，亚美小姐是他的德语老师。”说着，也向她们俩个分别点了点了头，这点头之间分明还多了一份，很感谢你们的意思。

“你知道我们俩。还知道什么？”麻理子显然在今天的谈话中担当了开路先锋的角色。

巧姑礼貌地笑笑说：“炳坤在我国东北通化曾多土匪手里救过麻理子小姐；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从熊爪下也救过亚美小姐。”

亚美脸上浮过一丝很难描述的表情，问道：“蜂子在信里什么话都写吗？”

巧姑：“他平时难开一口，但在信里，只要没有害处的内容，他都写。”

亚美：“能举个例子吗？”

巧姑：“比如他第一次亚美是在你们去欧洲的码头上，那天你穿了一件蓝白格子相间的连衣裙，带了一顶宽沿的白色帽子，帽子后面还有两根飘带。”

“啊，这也太细了吧。再说，就算蜂子哥给你写信的时候，很细，你是怎么都记住的呀。”麻理子抢着问道。“他是怎么描述我的，第一印象。”

巧姑：“鬼机灵，得理不饶人，不好哄，更不好骗。”看着麻理子慢慢张大的嘴巴巧姑又接着说道：“他认为你是个最理想的妹妹，还说，野口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呢。”

从麻理子的表情来看，巧姑这一句话就完全俘虏了她，尽管，当下的麻理子也成熟不少，但骨子里的刁钻少女个性犹存。

“我没有偷偷看过蜂子哥写的信，他每次给你写信写多长，有多少字，长多时间写一封信？”麻理子像连珠炮一样发问。

“信，有长有短，长的时候，一封能写万字，短的也有百字。他写东西很快，且用草书写，很快的，但因为邮费太贵，他总是写好了，存起来，等有朋友回国，带回国内，再转寄给我。”巧姑平静地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写的信你怎么记这么清？”麻理子追着问。

巧姑抿了抿一下嘴，看了蜂子一眼，没有说话。

蜂子说：“我从小，准确地说是从出生这里的人都都我是个方人的主，就你们能听明白的话说就是专门给别人带来厄运的人。”

麻理子又一次抢着说：“这个我知道，我也给亚美说过。我父亲对我们说他有个徒弟，因为老是给别人带来厄运，谁都不和他玩，从小性格孤僻，因为没人跟他玩，他就跟蜜蜂玩，就成了蜂痴。我说给亚美的时候，把她给吓着了。后来，她给我写信说，把她吓得在船上给蜂子上课的时候，离的远远的，怕给他给‘方’住了。”

麻理子说完后，亚美娇嗔地看了麻理子一眼说：“不开的水，就别提出来喝了嘛。”

说完，他们三个女子都齐刷刷地看着蜂子。

蜂子稍正了一个身子，亚美赶忙回屋内拿出一个特制的拷贝，垫在蜂子背后，蜂子往后靠了一下，眼睛闭了有二秒左右，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水。

蜂子的这种痛苦表情，三人都看在了眼里，麻理子是惊恐，亚美是心疼，而巧姑则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麻理子看着巧姑说：“你不清楚他的病因吗？”

巧姑：“知道，最坏的情况就是会变成下肢瘫痪，终身残废。”

看着麻理子惊讶的表情，接着说：“最好的情况，终生痛不离身，半个残废。”

亚美的眼泪一下子就冲出眼眶，失声痛哭起来。她只所以如此失态，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是她心爱的人伤情如此之重；二是她已看出来，蜂子和巧姑之那种超越时空和生命的爱情。

麻理子要劝亚美，蜂子用手势止住她，那意思是不要管，让她哭。

亚美哭了很久，才抬出头，睁开红肿的眼睛说：“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你应该尽早离开这里，我们去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去看病，一定能治好的。一个好的身体才会更高的生活质量。巧姑也可以一同前往。我在德国有好朋友，德国有好医生，和医疗条件。”

蜂子：“你忘了，我本身就是一个医生。”

“医不自治。”亚美说话的风格也大变了。

“谁说医不自治，在我们国家有‘久病成医’之说。”蜂子说道。

“你不客观，你这就是抬杠。”亚美一点也示弱。

巧姑：“你们共同的好朋友薛述廉给他拍了四份X光片，附上不同国家语言的病历，分别送了德国、日本、美国和英国。结论都是一样的。他没有救了。只好的办法就是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