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寒门国舅 > 第234章 拷问

寒门国舅 第234章 拷问

作者:天子 分类:都市言情 更新时间:2024-10-20 00:55:31

第234章 拷问

徽州商馆内。

郑家被官府查封的消息,不胫而走。

但没任何人看懂发生了何事。

李吾唯被惊出一声冷汗,生怕招惹上祸端,连夜躲到城外别院去了,不敢再露面。

徐恭去商馆探听了一下消息,随即回去跟秦昭汇报:“……听说是自京营抽调的兵马前去拿的人,但具体是何情况,没人说得清,因为无人敢接近。”

秦昭正在翻阅一本账册,闻言点头道:“梁公公调动的自不会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他乃提督京营太监,调京营兵马也是情理中事。”

“但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徐恭的意思是,梁芳胆子还挺大的,居然在没有请动圣旨的情况下,私自调兵为他个人服务?

这是什么性质?

秦昭将账册合上,摇头道:“这件事恐怕连兵部都不会过问,你急什么?要看是否坏规矩,全看他用的名义是什么……要是他以平盗寇之名调人,有何不可?又不是大规模、大范围内调兵,不会有问题。”

“是。”

徐恭赶紧低下头,“不过刚传来消息,据说有言官准备上疏参劾。”

“哼哼,梁公公为了望远镜之事,都快自身难保了,怎顾得上太多?接下来恐怕就是言官只管参劾,梁公公却只顾忙他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秦昭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以奚落的口吻调侃。

徐恭急忙问道:“望远镜,究竟是哪家的生意?”

在望远镜这一核心机密上,秦昭有意对身边人做了隐瞒。不是她不相信手下,而是按照张延龄的要求,人多则嘴杂,一定要保证消息封闭在一定空间内。

这也是为何最近几次秦昭去见张延龄时,都没有带上徐恭的原因。

“不是郑家吗?”

秦昭故作不解地问道。

“原来如此。”

徐恭恍然,随即点头道,“听说那望远镜乃黄山云母所造,而徽州之地如今势力最大的估摸就是郑家了,有此好宝贝不足为奇。

“但问题是郑家家主居然敢明着结交太子而丝毫不顾梁公公……这种投机的手法也未免太过低级和凶险,摆明了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梁公公报复,这下终于惹上大麻烦了!还不知郑家会如何收场呢!”

秦昭听了这话,多少有些不乐意。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徐恭是在指桑骂槐,借郑家被查抄之事来点醒她呢。

秦昭板着脸道:“郑家被查抄,固然有其情由,但要是其背景雄厚,自会有人为其说话。且梁芳权势再大,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巧取豪夺,难道郑家就不会上告吗?这件事先看看事态发展,我们不要理会便是。”

……

……

郑有铭被押解到城外一处简陋的民宅内。

韦兴跟着一群兵丁进来,坐下来随便喝了口茶,旁边的军士出言恭维:“公公,您辛苦了。”

韦兴叹了口气,道:“能不辛苦吗?这两天,我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好在终于有了收获,希望能尽快解决麻烦,也能让我喘口气。”

说完,韦兴把茶碗放下,走到刚被挂到刑架上的郑有铭面前。

郑有铭急忙求饶:“公公饶命啊。”

“知道咱家是谁吗?”

韦兴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

郑有铭有些无奈,刚才他知道下令绑自己的人是权宦梁芳,却不知眼前这位看似处处维护自己的人又是谁。

韦兴指了指旁边一名兵士,那兵士立即大声道:“此乃御用监韦兴韦公公。”

“啊!?”

郑有铭作为钱能的干儿子,当然知道如今宫里得势的太监都有谁,而梁芳这一系的太监,二把手就是韦兴,其在京师的背景也相当雄厚,先前代表梁芳对徽商施压的人也正是韦兴,对其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

韦兴笑眯眯地问道:“孩子,知道咱家是谁,还不肯说实话吗?说吧,望远镜是怎么造出来的?有何诀窍?”

“公公,您莫要着急,听小的跟您细说。”

郑有铭吓的三魂不见七魄,急忙倒苦水一般道,“这琉璃和香皂生意,本不是郑家所有,乃刚从田氏一门获得……其实就是借助诸位公公的威势强抢回来的,至于他们是怎么造出来的,小人一概不知。”

“田氏?那是谁?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在咱家眼皮子底下推卸责任吗?”

韦兴不急不忙地问出几个问题。

要说在帮梁芳这件事上,他的确很上心,但问题是他自己又没有犯下欺君之罪,更未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谁敢说你梁芳就一定跟我在同一条绳上拴着?你这不尊重人的家伙死了,或许对我更加有利呢!

再者,就算你找到合适的镜片,造出一大批望远镜来,就能保证一定可以扳倒太子吗?

真是天真!

最多可以逼死个覃吉吧?

郑有铭战战兢兢地道:“公……公公,您派人细查就会知晓,都是田家人在背后搞鬼。那田家,本是徽州茶商,生意做得不小,但因在闽粤之地贩运茶叶,严重影响了钱公公捞钱,钱公公便叫小人把他们的生意给毁了。

“小人乃钱能钱公公义子,打从心眼儿里敬仰您和梁公公,恨不能举家相投,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忤逆二位公公的事情,还请明鉴啊!”

韦兴皱眉不已:“什么乱七八糟的,咱家是问你,之前生产出来的望远镜存放在何处!黄山云母又是怎么回事!你耳朵聋了?”

郑有铭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却还是赶紧为自己申辩:“小人说的都是真的,香皂生意和琉璃生意都不是小人所有。这些工坊小人也是刚从田氏那儿接手没几天,尚不了解情况。”

韦兴越听越糊涂,最后摇头叹道:“孩子啊,不要出了事,就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空口白牙的,你这话谁信啊?”

“不是,不是,公公面前,小人绝对不敢撒谎,天日可鉴啊!”郑有铭在商贾同行间可是非常跋扈的,但眼下在韦兴面前他却连跪都没资格,挂在架子上,一心只想为自己申冤,用以脱罪。

“看来不用点刑罚是不行了。”

韦兴惋惜地道,“看来还是咱家对你太过仁慈了……本看在你是钱能子侄的面子上,当你是自家人,谁知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不……”

“怎么不?既然你说田氏已穷途末路了,怎还有这么好的生意?他一个贩茶的,跑京师来告御状,结果转眼就在京城研究出了望远镜和香皂,还通过太子之手上贡当贡品去了?你当咱家没脑子吗?”

韦兴有点无语。

这位后辈,不是咱不信任你,实在是你说的事情未免太过离奇扯淡了,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韦兴把用刑之事,交给了手下,而他则以“闻不得血腥”为由,跑隔壁喝茶等消息去了。

小半天过去,旁边惨叫声都过了五轮,才没见动静。

韦兴站起身,迎向自门口进来之人,问道:“招了吗?”

“没,晕了。”

手下将领颇为无奈。

韦兴翻了个白眼道:“那还不用水浇醒了接着打?这小子嘴这么硬吗?钱能那货也能养出铮铮铁骨的男儿汉来?咱家怎么那么不信呢?”

将领道:“您看会不会是这样,钱公公很怕事情败露,所以已将姓郑的所有后路都给堵住了,他现在若是招了,全家性命不保?所以才如此……”

此时正该是脑洞大开的时候,连韦兴也在琢磨郑有铭的骨头为什么这么硬,偏偏手下人还适时发表他们的见解,使得韦兴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咱家从何得知?”

韦兴正纠结间,突然醒悟过来,怒道,“梁公公已经很生气了,要是咱家今日不能把此事寻出个结果,或许梁公公以为咱家是与钱能一伙的呢……再打!”

将领哭丧着脸道:“浇醒过几回了,现在那厮受伤太重又晕了过去……未曾想这厮太过细皮嫩肉,一打就皮开肉绽,跟那糙汉就是不一样,一点儿都不耐操。”“那是,给钱能当义子的,一般糙汉能行?”

韦兴突然翻了个白眼,道,“嘿,咱家在这里跟你讲这些干嘛?是死是活不重要,先审出个结果来!”

“他一口咬定,是田家人陷害他,要不……公公,咱派人去查查?他说田家长房有个什么人到京城来告御状,当下正看押在京城某处,据说是故意关在那儿引诱其女出现,若是即刻去找的话,或可辨别真伪。”

将领似乎也觉得事情不太寻常。

以先前郑有铭展现出来的软骨头,的确不像是什么刚猛抗揍之辈,这会儿其实能说的都说了,只是没说到“点子”上罢了。

如今人已昏死过去,再打几轮下来可能连小命都没了。

而韦兴这里毕竟是私设公堂,要是真把人打死了,梁芳和韦兴随便拍拍屁股就说事情与之无关,而他这种负责执行的人就要倒大霉了。

“那就派人去将其抓回来看看,等天黑后,咱家再来好好关怀一下,都是自家晚辈子侄,怎么钱能的干儿子好当,做咱家的干儿子就不行了呢?”

韦兴也在琢磨打一棍子后给个甜枣的策略。

将领恭维道:“还是公公您高明,若是能给您当义子,他定会回心转意,和盘托出。”

被韦兴斜瞪一眼,将领也就不说话了,赶紧出门去城中拿人。

……

……

紫禁城。

端敬殿。

张玗面对铜镜,纤手撑着下颌,樱唇微张,两眼迷茫,一副百无聊赖的神色。

入宫伊始,确实带给她很大的新奇感,可当保鲜期过去,心中只剩下无比的烦闷,因为白天丈夫要外出学习,她却不能跟着一起过去,尤其是她不能离开端敬殿的范围,甚至连殿门都不能随便出。

其结果就是……

每天坐在那儿发呆。

“芳娥,你们宫里的人都这么百无聊赖吗?平时就没个什么有趣的事情做做?”

张玗对身后一直立在那儿等候吩咐的芳娥问道。

芳娥听完,眼睛立马瞪了起来。

心里还在琢磨,这位小贵主可真不知足,有太子每天相伴,居然会觉得无聊?若这你都觉得没意思,那我们这群形单影只的宫娥就更不用活了。

芳娥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不太明白太子妃之意。”

张玗转过身望向芳娥,继续问道:“你们平时都到哪儿玩啊?”

芳娥急忙摆摆手,一脸无辜地表情:“奴婢并不会偷着玩耍,只会用心伺候主子,若是奴婢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您责罚。”

“哦。”

张玗听到这儿,也就不太想为难这个女官了,虽然她已经知道,这个女官其实是万贵妃当年安插在端敬殿的眼线,现在很可能是在为别人做事。

“什么时辰了?”张玗侧头看了看窗外,问道。

芳娥道:“日刚过午,要不……您先午睡?”

“唉,也只能这样了,谁知道宫里会这么无趣啊?”张玗想了想,大概只有美美地睡个午觉,大不了一觉睡到日落黄昏,到时丈夫就回来了,届时就可以跟太子坐下来闲话,感觉能好受不少。

芳娥反倒生出好奇心,问道:“太子妃娘娘,您在娘家时,也会觉得无趣吗?”

张玗诧异道:“为何这么问?”

芳娥好似鼓足勇气,道:“以奴婢所见,没出阁的大家闺秀,平常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宫里跟宫外似乎没什么本质不同。”

听到这儿,张玗觉察到了什么。

问我在宫外是否也觉得无趣?

人心歹毒啊……

幸好延龄告诫过我,宫里的人不可信,尤其是要防备东宫里边那些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不然我很可能真就掉进你的陷阱里去了。

张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似在追忆往事:“宫外好歹有家人,平常就算待在闺房里,也能听到他们闲话,父母和弟妹随时可以唠唠嗑,再做点针线活……家中可不像现如今这般冷清。”

芳娥道:“那……要不要为娘娘多叫几个进来,谈天说地?或者请人来给娘娘讲讲经?”

“不用了。”

张玗一摆手,道,“我要午休了,你先出去吧。晚饭前不用进来了,如果覃老伴来了,你跟他说,有时间回我娘家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解乏的东西可以带给我。”

在这种无聊的时候,张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自己的弟弟帮忙解决一下她的困扰。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会想到求助弟弟,总之心中笃定,弟弟能明白自己在宫里的辛苦,甚至不用点透弟弟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

……

女官得到太子妃吩咐不用再去打扰,对其来说求之不得。

出来后她还在那儿嘀咕:“你无趣,咱这些人不比你更无趣?你在东宫这方天地里来去自如,想干嘛干嘛,咱这些人却要守在固定的地方,等候吩咐,给你端茶递水也就罢了,有时候还要给你端屎端尿……”

“芳娥?你这是去哪儿?不在里面伺候娘娘吗?”

覃吉刚好从文华殿那边赶回来,手里提着个食盒,似要给张玗送点心,迎头撞见芳娥。

“晦气。”

他不是跟着太子去文华殿读书,小心伺候在旁吗?

芳娥装出副乖巧的模样回道:“太子妃娘娘让奴婢出来,她要午休,还说天黑前不许进去打扰她。”

覃吉道:“那你先把这些送进去。”

说完便递过食盒。

“这……”

芳娥显得很不乐意。

“这是太子殿下专门让送回来的……太子殿下午膳吃到这东西,觉得很好吃,又知道娘娘爱吃甜食,特地让送回来让娘娘尝尝。”

覃吉一脸慈爱的模样。

显然覃吉看好朱祐樘和张玗这般夫妻锦瑟和鸣的深厚感情。

芳娥接过食盒,见覃吉转身要走,急忙招呼:“娘娘还说,麻烦覃公公帮忙做点事。”

“何事?”

覃吉驻足问道。

芳娥道:“说是覃公公若有闲暇出宫,就到张府去带一些东西进宫来。”

覃吉微微皱眉:“先前不是带了一批么?哦,定是娘娘又想念家人了……你跟娘娘说,咱家记下了。这张府乃高门,咱家平常都有点没脸去……”

芳娥听到覃吉最后信口说的一番话,心里不由纳闷儿。

以覃公公这样背景雄厚、深受太子器重的中官来说,去到张府,不应该是张家人蓬荜生辉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