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御慕庭早餐前就让人送来许多东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送来,他想做顿丰盛的午餐。御慕庭动手做火云鱼翅羹,羊肉甲鱼汤,八宝鸭子和鸳鸯玉珍脍等皇宫名菜,这些菜步骤都很繁琐,他不算太顺手,好几次没耐性切鱼片,一刀把鱼头也剁碎了出闷气。
好不容易切了两条大草鱼,御慕庭一刀砍在砧板上,暗骂自己愚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他从来没有亲手真正洗手做羹汤了,自从把人赶走后事事亲为,御慕庭很苦恼中。
做好几道菜,已快正午了,他挑眉,泞碧房中并无动静,他出书房的时候看见泞碧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风景,她性子并不喜欢太安静,太过安静,她会觉得寂寞。御慕庭考虑着是不是要吩咐下去,让皇宫的人这几天索性都关门不许出来,这样泞碧是不是会多依赖自己一点。
他一边准备调料,一边想这个问题,渐渐地觉得很可行,他是变了法子要让泞碧主动亲近自己,不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多愚蠢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反正他是皇上,不管他做什么,绝对没人敢笑,除非别人不想活了。
他很多年没做过皇宫名菜了,已经很生疏了,动作也有点笨拙,花费的时间也多了些,整个厨房也被他搞得一团混乱,御慕庭只是沉着脸看这一片混乱,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做撑着,这些玩意就算费尽心思,她也不会懂得,更不会开心。
他花那么多心思去讨好她,就是想让她开心,想让她记住他对她的好而已。
想着泞碧防备的脸,御慕庭心中很不舒坦,正想着,眼睛随意一瞥,便看到泞碧在厨房门外看着他。
厨房一股暖香味,泞碧嘴角露出淡淡的笑,看着这温暖的一幕。
很玄幻的感觉。
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一阵忙碌。
她唇角扯了扯,一下子没反应,站在那里看他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烧菜。
“滚一边去。”御慕庭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低低地吼。
泞碧再一次出现幻觉,好像他的耳根子有些红了,泞碧有点诧异,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她想走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些。御慕庭一记厉眸扫过来,好似刀光一样锐利,她讪讪地停下,御慕庭再瞪,她又退离了几步,很不厚道地偏过脸去笑。
她捂着嘴边偷笑边向大厅的桌边走去。
御慕庭继续做着美味的菜。
相比于前几天的周到服务,他已经打算改变方针策略了,不再那么殷勤,若即若离是最好的境界,这是他和泞碧相处摸出来的一条路。
不能太亲近她,不然会被她伤得遍体鳞伤,他不想,又不能太抗拒她,不然他会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偶尔绪失控真的很厉害,大多是她没有给他想要的反应,他心急,心慌,乃至于失态。
所以,这事得慢慢来,不能急,否则欲速则不达,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若即若离,现阶段应该如此,若是她能信他,对他敞开心扉,那还多么好。
一炷香后,御慕庭终于将几道可口美味的皇宫名菜做完,端着菜来到饭桌。
泞碧一眼就注意到,今天的菜太丰盛了,那几道菜,色香味俱全。泞碧闻着就觉得很香,拿起筷子开动,也不管什么吃相了,夹过一块肉片,甜滋滋地享用,御慕庭阴沉的脸,顿时阳光灿烂,乌云散开,顿觉自己刚刚的辛苦值得了。
却不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她的脸瞬间苍白,手中的筷子落到桌上。“碧儿,你怎么了?”御慕庭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急切地问道。
泞碧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咬着下唇,默默承受着疼痛,她的额头上还因为疼痛而渗出密密的冷汗。
“碧儿……”御慕庭起身来到泞碧身边,打横抱起泞碧,却感觉泞碧身下湿漉漉的,他仔细一看,却是鲜红的血。
难不成又是像上回一样来葵水了。
御慕庭微微皱眉蹲在泞碧身边,将内力运在掌上,再由掌上的内力输送到泞碧体内,泞碧苍白的脸渐渐好转。
过了三天,在御慕庭的悉心照料下,泞碧的腹痛也不再那么痛了,这几天有御慕庭做得一手好菜的手艺,把泞碧的胃都养叼了。
她喜滋滋地吃着御慕庭花了一个多时辰做的饭菜,御慕庭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泞碧一脸享受地吃着他做的饭菜,那画面,很温馨,很和谐,这一刻,御慕庭是多么满足,多么眷恋,多么贪恋。
他真想就这么一辈子就这么看着她享受地吃着自己亲手为她做的饭菜,一辈子都这样看着她。
可惜,他还没幻想完,泞碧便煞风景地说出一句让他立马黑沉了脸的话,“我真的是你的女人?”
御慕庭一下子沉了脸,都好几天了,他还是不相信他么?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或者说,你有什么谋?”
御慕庭气得脸黑沉沉的,泞碧看着他铁青的脸,神奇地说了一句:“你这是恼羞成怒,还是虚张声势?”
泞碧扁扁嘴,“你说我是你的女人,那我怎么我对你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你真的不是骗我?”
“曲木泞碧!”御慕庭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咬牙切齿的味道很重,他的诚意不够吗?为何她还是不信?
曲木泞碧?这是她的全名?
泞碧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信息,曲木泞碧,改天可以顺着这名儿查下去。
泞碧暗自在心里思量,而后看御慕庭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赶紧投降,示意他不要激动,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唇离自己的唇才两寸距离,脸就在眼前,她身子忍不住后靠,紧紧地贴着椅背,修长的手指头往后指了指,“你说话习惯靠别人这么近吗?”
她有强烈的感觉,若是普通靠这么近,早就被秒杀,心脏病发作了,这张脸实在是美得惊天动地泣鬼神,怎么会如此完美呢。就因为他太完美,她才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御慕庭冷哼,微眯着眼睛看她,全是警告的意思,泞碧很乖巧的,伸手推着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御慕庭道:“你说你对我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她考虑着说实话他肯定又要发飙了,可她似乎很喜欢看他发飙的样子,她会觉得很爽,“是啊,很陌生,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果然,他的脸又沉了,泞碧心中却乐开了花,她算是差不多摸着御慕庭的性子了,他对她没什么耐性,也很容易生气,这只是专门针对她而言,但她却很莫名其妙地喜欢挑起他的怒火,好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挑起他的怒火,反正他又不会真的动手修理她,顶多就是发发脾气,自己闷着。
“那你对谁熟悉?”御慕庭微眯着眼。
“不知道!”泞碧很干脆地回答,她对她自己都不熟悉,更别说对别人了。
御慕庭冷笑,“没关系,不熟悉刻意变熟悉,反正你现在记住的人,只有我。”他有点小得意,他甚至很强烈地渴望泞碧谁也不要记住,以后就记得他,和他永远在一起,依赖他,让他疼爱,和他打闹,这也是一种幸福。
他所求的,并不多。
御慕庭双手撑在她的椅子两边,俯身,把她困在他和椅背中间,沉沉地笑出声。
“那我们认识多久了?”
“四年!”御慕庭面不改色,很淡定地撒谎,黑眸一片绝对的真诚,你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在撒谎,泞碧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眼睛最会出卖人,可没看到半点虚假。
泞碧转而问道:“我还有家人吗?”
“有,你是曲木门的三小姐,你有父亲也有两个姐姐。”御慕庭淡淡道。
泞碧抿唇,“我是曲木门的三小姐,你是当今圣上,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又是怎么成为你的前王妃?”
御慕庭专注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朕登基前是九皇子,你和朕从小就有婚约,之后你无故消失了,上官惜玉就顶替了你王妃的位置。”
泞碧一愣,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有些微疼……
似乎……
她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但画面却是一闪而过,她快得抓不到,只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大片的罂粟花海。你的前王妃?”
御慕庭专注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朕登基前是九皇子,你和朕从小就有婚约,之后你无故消失了,上官惜玉就顶替了你王妃的位置。”
泞碧一愣,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有些微疼……
似乎……
她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但画面却是一闪而过,她快得抓不到,只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大片的罂粟花海。